距离月考还有几天时间，班上的氛围都变得严肃不少，平日里的散漫一扫而空，即便是趴着睡也要拿书枕着。
这是一中学生装模作样的基本素养。
与此同时，乔洋发现沈随声变了许多。
别看他素日显得极其温和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在对待某些领域方面是有些傲气的，比如月考，即便是更重要一点的期末，也不可能让沈随声为此伏案苦读。
乔洋作为沈随声的发小，总觉得对方每次看他们临渴掘井的样子，是颇有些不屑一顾的。
不过，这属于学神的实力范畴之内，可以理解。
可这次显然不一样，身旁，沈随声的桌子上正摆着一沓厚厚的书本，对方神色严谨，手里握着根笔，时不时勾勾画画。
这是极其罕见的事情，看对方严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笔下是什么奥数的压轴题。
后桌的林睿长的很高大，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他显然也发现了沈随声这阵子的怪异之处，悄然凑过来。
“我总感觉沈哥最近不太对劲。”
“你才发现啊。”
乔洋的语气平淡的像一潭死水，朝沈随声的方向努了努嘴。
林睿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这会儿对方已经结束了对书本的赏析，转而在给那盆多肉浇水。
这是极其常见的场景。
鬼知道他每天坐在沈随声的侧后方，看着昔日的学神每天细致的跟照顾祖宗一样，照顾那盆多肉，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浇点水，似乎又怕浇的多了淹死，便一滴一滴地放。
活像做实验室似的，只是缺少了根滴管。
偶尔看向那盆粉色多肉的眼神柔和的能滴出水来，林睿每每路过看见都觉得精神抖擞。
沈随声又提着水杯出去了。
“吓死个人，最近看见沈哥那副样子，我都觉得他好像出了什么事。”
搞了半天，林睿还是没有发现事情的本质，看见对方一脸孤陋寡闻，求知若渴的嘴脸。
乔洋叹了口气：
“你沈哥现在是粉云照顶，红鸾心动，命犯桃花，跟你解释这么多，懂了没有。”
林睿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上次问他多肉哪里来的，也没给个准信，成天笑的这么慈祥。”
一旁有人凑过来，似乎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你这个形容有点意思。”
他又补充：
“何止，上回老陈叫我们俩，那会儿我们就在右边楼梯口，下去正好就是办公室，沈随声非得从左边楼梯走，然后从四楼绕一圈过去，我就奇了怪了，四楼是有谁在吸引他？”
乔洋摸着下巴笑：
“也是让你得到重要线索了。”
“看来洋子你也是知道点什么？”
“保密保密。”
乔洋转过去，一脸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势，颇有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错觉。
随即就对上了沈随声含着笑意的目光。
“说什么这么开心？”
沈随声饱含善意的问了问。
乔洋一个抖擞，旁人不明白，他是知道对方的手段有多阴险的。
“错了错了，沈哥，我们就是祝你跟那谁两情相悦，百年好合。”
那谁说的含糊，既确保传达对的意思，又保住了对方的秘密。
沈随声眉梢一挑，到底没有再说什么，难得轻而易举的揭过了这件事。
半晌，他又转过头来：
“承你吉言。”
乔洋：……
月考只安排了短短两天的时间，考试安排很紧，这两日就连走读生都被强制要求在班级里晚自习。
第一天考完三大主科，和许安琪在食堂吃完饭，回到教室，朝姝难得感觉有些不适应。
她这段时间晚上都和沈随声待在一起，这两天又不是周末，突然没见到他，朝姝竟然感觉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今天下午正好考了数学，这一次的出卷难度不算太高，仅有的几题难题都被包囊在沈随声的那一份查缺补漏的资料里。
浅浅对完答案，朝姝竟然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错误。
这一出之后，她就更想见到沈随声了，觉得应该与他表达一下自已的谢意。
朝姝叹了口气，把桌上的试卷收起来，半晌才拿出第二天考试相关的材料。
许安琪见她有些神思不定，把书一挪，自认为遮住了两个人。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不习惯。”
许安琪起了兴趣。
“什么不习惯，在教室晚自习？还是身边没有沈随声在？”
被她话中明显的调侃堵了一下，朝姝掀过一页笔记。
“都有吧。”
她不可否认这件事情。
“啧。”
听见第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声，许安琪把书挪开，声音也没有之前放的那么低了。
她撑着脸，笑意盎然：
“你绝对栽了，朝姝。”
“什么？”
朝姝没听懂许安琪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沈随声呗。”
许安琪有些奇怪，分明朝姝以前喜欢蒋昱的时候，她自已是格外清楚的，怎么现在换了沈随声，表现的更加明显，她反而不自知了呢。
朝姝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只是摇了摇头，视线转移到笔记上。
她喜欢沈随声？
可是这样的假设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格外别扭。
但如果是沈随声，似乎也一点都不奇怪。
一中的考试改卷效率很高，考完试后一个晚上成绩就已经初步登记好了，第二天学生就能在学校的公告板上看见自已的成绩。
前一百名会单独列出一张红榜，颜色格外醒目。
并不会因为考试而设立另外的假期。
考完试的第二天，朝姝还没来得及下楼查看成绩。
昨天考试结束之后已经很晚了，她们的书摆在走廊上，着急忙慌的搬回来，还没整理。
今天早上就要开始评讲卷子。
朝姝来的早，过来的时候成绩榜还没贴上，把书整理好挪进桌膛里，才听见一点喧哗声。
许安琪还没来，否则对方应当会顺便把她的成绩也记下来。
对于这种事情，朝姝素来不太着急。
尤其现在楼下公告栏前的学生应该很多，她实在懒得下去同他们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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