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苏阳皱眉，语气冷淡，“说清楚，靠近我们干啥？”
“我们……没恶意。”男声带着几分疲惫，“我叫老刀，我的列车快撑不住了，能量只剩5%。看到你们在这，想求点物资。”
“求物资？”沙乐在通讯器中冷笑，“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装的？”
“沙乐，闭嘴。”苏阳打断她，继续问道，“老刀，你知道沙坑的情况？”
“知道一点。”老刀回答，“我们在这绕了三天，裂缝的幽影、尖塔的红光，都见识过。你们要是想进尖塔，我可以分享情报，换点能量晶体。”
“情报？”苏阳挑眉，“说来听听。”
“裂缝下面有通道，连通尖塔底部。”老刀的声音低沉，“但通道里有东西，比幽影更麻烦。我们试着下去过，折了两个乘务员。”
“通道？”苏阳心头一动，联想到佳钰的分析，“具体说说，里面是什么？”
“不好描述。”老刀顿了顿，“像……一团活的金属，会动，会吞人。我们的武器打不动它，只能跑。”
“活的金属？”沙乐插嘴，“老刀，你不会是吓傻了吧？金属还能活？”
“信不信由你们。”老刀的语气有些不耐，“我说了实话，换点晶体不过分吧？”
苏阳沉默片刻，目光扫向佳钰。佳钰低声道：“他的列车确实破损严重，能量信号很弱，像是真的撑不住了。”
“但也不排除陷阱。”苏阳沉声说道，“沙乐，盯着他们，别让他们靠近。佳钰，准备一小块晶体碎片，扔过去试探。”
苏阳站在驾驶舱内，目光透过监控屏幕，牢牢锁定百米外那辆破旧的列车。老刀和他的两个乘务员站在沙地上，姿态低调，手里的武器垂在身侧，像是刻意避免挑衅。沙坑边缘的风沙卷起，模糊了他们的身影，但那辆列车的破损程度清晰可见——车身满是凹痕，车顶的炮台歪斜，像是随时会散架。苏阳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腐蚀弩，脑海中权衡着老刀的话：通道、活的金属、尖塔底部。这些信息听起来有价值，但也可能是圈套。
“列车长，这老刀看着就不像好人。”沙乐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她站在列车外，手握铁棍，盯着老刀三人，“流浪者哪有这么好心，主动送情报？八成想坑咱们的晶体。”
“别急。”苏阳语气平静，“先试探清楚。佳钰，晶体碎片准备好了吗？”
“好了。”佳钰从终端旁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能量晶体碎片，递给苏阳，“这块够他们撑两天，但不会让他们翻身。”
“够了。”苏阳接过碎片，朝车厢后方走去，“沙乐，带野蛮人盯着他们，别让他们靠近。我去会会这个老刀。”
“行！”沙乐挥了挥铁棍，朝聪明的野蛮人和独眼的野蛮人喊道，“眼睛瞪大点，谁敢动一下，直接砸！”
苏阳跳下列车，风沙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刺鼻的焦臭。他握着晶体碎片，缓步走向老刀，停在十米外，目光冷冷地扫过对方。老刀是个瘦高的男人，脸上的胡茬和风沙磨出的伤痕让他看起来饱经风霜。他的两个乘务员站在身后，一个拄着根金属棍，另一个抱着把破旧的弩，眼神警惕。
“晶体带来了。”苏阳扬了扬手里的碎片，“情报呢？”
老刀的目光锁定在晶体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掩饰过去。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我说过，裂缝下面有通道，直通尖塔底部。我们下去过一次，看到一团……活的金属，像水银，但会动，会吞人。”
“吞人？”苏阳皱眉，“具体点。怎么吞的？”
“就像……融进去。”老刀的语气有些迟疑，“我们的乘务员被它碰了一下，整条胳膊就没了，像被吸进去。武器打上去，没用，子弹直接陷进去，连痕迹都不留。”
“听起来挺邪乎。”苏阳语气平静，但心里却翻起了波澜。活的金属，这东西听起来比幽影和毒甲虫更诡异，“你的人是怎么逃出来的？”
“跑得快。”老刀苦笑，“那东西动作不快，但范围大，通道里全是它的影子。我们扔了点燃烧弹，拖延了时间，才爬上来。”
“燃烧弹？”苏阳挑眉，“效果怎么样？”
“有点用。”老刀点头，“火能让它缩回去，但烧不死。通道太窄，火势铺不开，不然可能效果更好。”
苏阳沉默片刻，目光扫向老刀身后的两个乘务员。他们的神情疲惫，衣服上沾满了沙尘和干涸的血迹，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他低声问道：“通道入口在哪？”
“沙坑西侧，有条裂缝比别的都宽，下面就是。”老刀指了指远处，“但我劝你别急着下去，那地方……不干净。”
“不干净？”苏阳冷笑，“你这词儿用得挺玄乎。说白了，怕我们拿了装置，把你们甩在这？”
老刀脸色一僵，干笑两声：“哪能啊？我们就是想活命。晶体给我，情报你随便用。”
苏阳没接话，把晶体碎片扔了过去。老刀接住碎片，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迅速塞进背包，转身朝自己的列车走去。他的两个乘务员跟在后面，步伐明显加快。
“就这么放他们走？”沙乐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几分不爽，“万一这老刀瞎编呢？”
“瞎编也得试。”苏阳转身走回列车，“他说的通道和佳钰的雷达数据对得上。沙坑西侧，裂缝，我们得去看看。”
回到驾驶舱，佳钰已经调出了沙坑西侧的雷达图像。屏幕上，一条宽大的裂缝清晰可见，深度比其他裂缝更深，像是直通地下。她皱眉道：“老刀没撒谎，这条裂缝确实异常，信号显示下面有空洞，可能就是通道。”
“空洞？”沙乐挤进驾驶舱，铁棍往地上一杵，“那还等啥？下去干一票，拿了装置就跑！”
“别急。”苏阳瞥了她一眼，“老刀说通道里有活的金属，武器没用。你想下去送死？”
“送死？”沙乐撇嘴，“我就不信那玩意儿真刀枪不入！砸几棍试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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