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你说这装置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沙乐斜靠在舱壁上，铁棍随意搭在腿边，语气带着几分好奇，“拿了它，沙坑就跟疯了似的，系统还催着咱们往东北跑，感觉像在赶鸭子上架。”
“赶鸭子？”苏阳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系统从不做无用的事。装置是关键，东北的目标点可能是个更大的麻烦。”
“麻烦？”沙乐撇嘴，“补给站有沙蝎，沙坑有幽影和活金属，东北还能整出啥新花样？总不能冒出个会飞的铁疙瘩吧？”
“别乌鸦嘴。”佳钰头也没抬，手指在终端上敲击，屏幕上跳动着封印装置的能量数据，“装置的波动越来越强，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共鸣。东北可能有类似的能量场。”
“共鸣？”沙乐皱眉，“你是说，这破玩意儿还能叫朋友？”
“不是叫朋友。”佳钰停下操作，抬头看向苏阳，“可能是激活条件。沙坑的红光、裂缝的幽影、活体金属，都像是某种保护机制。装置被拿走，机制失控，东北的目标点可能是个更大的核心。”
“核心？”苏阳皱眉，目光扫向装置，“你是说，东北有个更大的尖塔？”
“不好说。”佳钰摇头，“但装置的符文和沙坑的墙壁纹路很像，像是同一体系。东北可能是个更大的设施，或者……封印的另一部分。”
“封印……”苏阳低声重复，脑海中浮现出老刀提到的“古神信徒”。帕萨的日记里也提过这个词，但语焉不详，只说信徒在荒漠中守护着什么。他打开求生手册，翻到聊天室，想看看其他列车长有没有新线索。
【林璐璐：东北有信号！我们刚到一片废墟，雷达扫到个大建筑，像工厂，但全是红光！谁去过？】
【王一丁：废墟？我离东北还远，但听说那地方有怪声，像敲铁。苏阳大佬，你到东北了吗？】
【李兵岩：别提废墟了，我的乘务员刚被红光照了下，直接吐血！东北那地方，邪门得很！】
【张达：废墟里可能有装置的线索，但红光太强，进去就得做好送死的准备。苏阳，你咋看？】
苏阳看到“废墟”和“红光”的描述，眉头皱得更紧。他编辑了一条消息：
【苏阳：东北废墟的红光和沙坑一样，带辐射。靠近的检查乘务员状态，别硬闯。】
【李兵岩：苏阳，废墟里真有装置？你拿了沙坑的，东北还去吗？】
苏阳懒得理会这些追捧，直接关掉手册，转头看向佳钰：“废墟的信号能锁定吗？”
“已经锁定了。”佳钰调出雷达图像，屏幕上显示出一片模糊的建筑群，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结构，散发着微弱的红光，“距离我们170公里，地形平坦，但废墟周围有异常信号，可能是生物。”
“又是生物？”沙乐翻了个白眼，“沙蝎、毒虫、幽影、活金属，这回还能整出啥？铁皮老鼠？”
“别猜了。”苏阳沉声说道，“佳钰，调整路线，朝废墟走。沙乐，通知野蛮人检查装备，燃烧瓶和打火石多带点。”
“又干活？”沙乐叹了口气，“列车长，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
“喘气？”苏阳冷笑，“等到了废墟，喘棺材里的气吧。”
“呸！”沙乐瞪了他一眼，抄起铁棍走向车厢后方，嘴里嘀咕，“系统不干人事，列车长更不干人事……”
苏阳没理她，走到终端前，和佳钰一起分析废墟的图像。建筑群的轮廓破败不堪，像是个被遗弃的工业区，中央的圆形结构像是某种反应炉，红光从顶部渗出，像是泄露的能量。
“这废墟不简单。”佳钰低声说道，“红光的波长和沙坑的尖塔一致，但强度低一些，可能是个次级设施。”
“次级？”苏阳挑眉，“你是说，沙坑是主设施，废墟是附属？”
“有可能。”佳钰点头，“封印装置的符文指向多点激活，沙坑的装置只是其中之一。废墟里可能有第二个装置，或者……激活的钥匙。”
“钥匙……”苏阳低声重复，目光扫向车厢后方的野蛮人，“聪明，独眼，废墟的气味闻过吗？”
聪明的野蛮人站在角落，手里擦着战斧，抬头道：“闻过。以前的列车，废墟有铁味，像烧红的刀，但冷。”
“冷铁？”沙乐从车厢后方走回来，插嘴道，“你这鼻子还能闻出冷热？独眼，你闻到啥？”
独眼的野蛮人咕哝一声，独眼瞪着沙乐：“油。烂油。像死机。”
“死机？”沙乐皱眉，“你是说机油？废墟里全是破机器？”
“不好说。”聪明的野蛮人摇头，“气味混着，铁、油，还有……死人。”
“死人？”苏阳心头一沉，联想到聊天室提到的怪声和红光，“废墟里可能有乘务员的遗骸，或者……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沙乐瞪大眼睛，“别告诉我还有僵尸！”
“闭嘴。”苏阳瞪了她一眼，“佳钰，废墟的异常信号具体是啥？”
“不好确定。”佳钰皱眉，“信号断断续续，像生物，但频率不稳定，可能被红光干扰了。得靠近才能确认。”
“靠近……”苏阳低声重复，目光投向窗外。荒漠的地平线依旧单调，但远处的沙丘开始变得稀疏，像是在接近一片开阔地带。他知道，废墟就在前方，而系统的任务，永远不会让他们轻松。
“列车长，前面有东西！”佳钰突然开口，语气有些急促。
苏阳立刻冲到监控屏幕前。屏幕上，远处的沙地上出现了一片模糊的影子，像是散落的金属残骸，但仔细看，却在缓慢移动，像是一群低矮的机械生物。
“又是啥玩意儿？”沙乐凑过来，皱眉道，“看着像破机器人？”
“不是机器人。”佳钰放大画面，影子逐渐清晰，“是……机械蟹？体型不大，半米高，背上有红光，像被感染了。”
“感染？”沙乐瞪大眼睛，“你是说这些破铁壳子还带病毒？”
“不是病毒。”佳钰摇头，“红光的辐射可能改变了它们的结构，像沙坑的活体金属，可能是人工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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