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钰，收到图像了吗？”苏阳低声问道，眼睛没离开终端。
“收到了。”通讯器里传来佳钰的声音，带着一丝专注，“代码是某种加密指令，可能是控制能量转换器的。符号……有点像帕萨日记里提到的信徒标记，但不完全一样。给我点时间，我试着解码。”
“快点。”苏阳皱眉，“这地方不安全。”
“知道。”佳钰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你那边小心点，能量转换器的红光波动又强了，可能有新的机械体被激活。”
“机械体？”沙乐的声音从裂缝入口传来，带着点抱怨，“又来？老子刚歇口气！”
“闭嘴，守好入口。”苏阳低吼道，转头看向聪明，“盯着机器，别让它有动静。”
聪明点了点头，默默走近能量转换器，战斧的刃口在红光下闪着寒光。机器的管道里，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动，像是有生命般发出低沉的嗡鸣。苏阳的目光回到终端，手指悬在按钮上方，却不敢轻易触碰。
“列车长，你说这破机器要是炸了，咱会不会被埋在这？”沙乐的声音又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点戏谑。
“想被埋你就继续废话。”苏阳冷冷道，“独眼，看到什么动静没？”
“没。”独眼的回答简短，瓮声瓮气，“外面安静，就是风沙有点大。”
“风沙？”苏阳皱眉，“佳钰，列车那边怎么样？”
“正常。”佳钰的声音夹杂着键盘敲击的背景音，“外壳腐蚀度稳定，武器系统待命。不过……雷达侦测到废墟外围有微弱的能量反应，可能是小型机械体在移动。”
“小型？”苏阳眯起眼睛，“像机械老鼠那种？”
“不好说。”佳钰顿了顿，“信号太弱，可能是碎片重组，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你们最好快点，拖久了麻烦会更多。”
“明白。”苏阳关掉通讯器，手指轻轻敲着终端的边缘。地下空间的空气越来越沉重，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压迫着他的胸口。他看向聪明：“看到什么异常没？”
“管道。”聪明低声道，指了指能量转换器的一条主管道，“液体流速变快了，红光也亮了点。”
苏阳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主管道里的红色液体流动明显加速，红光从管道缝隙中渗出，像是在酝酿什么。他皱眉：“佳钰，能量转换器的液体流速加快，红光增强，是怎么回事？”
“不好。”佳钰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可能是反应炉的能量在回流，转换器在超载运行。如果不关掉，红光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波动，甚至激活更多机械体。”
“关掉的办法呢？”苏阳追问。
“还在解码！”佳钰没好气地说，“你先试试终端的按钮，右边第二个，符号像个倒三角的那个，可能是初始化指令。”
“可能？”苏阳挑眉，“你确定？”
“不确定！”佳钰的声音里透着无奈，“这破代码加密太深，我只能猜。试试看，错了再说！”
苏阳咬了咬牙，目光锁定右边第二个按钮。倒三角的符号在红光下显得诡异，像一只睁开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缓缓按下去。
“咔。”按钮发出清脆的声响，终端屏幕上的代码突然停滞，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滚动起来。能量转换器的嗡鸣声变得更响，管道里的红光猛地亮起，像一团即将爆发的火焰。
“靠！这啥情况？”沙乐的声音从入口传来，带着点慌乱，“列车长，你搞啥了？外面沙地又开始抖了！”
“佳钰！”苏阳低吼，“按钮按了，红光更强了！”
“糟了！”佳钰的声音夹杂着敲键盘的急促声，“倒三角是激活指令，不是初始化！快按左边第一个，符号像个半圆的那个，应该是紧急停止！”
苏阳迅速按下左边第一个按钮，屏幕上的代码猛地一闪，能量转换器的嗡鸣声逐渐减弱，红光也慢慢暗淡。管道里的液体流速恢复正常，地下空间的空气似乎也轻了一些。
“成了？”苏阳松了口气。
“暂时。”佳钰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按的紧急停止只是暂停了转换器的运行，反应炉的能量还在。得找到主控室，才能彻底关掉。”
“主控室？”苏阳皱眉，“在哪？”
“不知道。”佳钰叹了口气，“地下空间的布局太复杂，雷达扫描不到深处。你们得自己找，可能在能量转换器的后面，或者更深的通道里。”
“更深？”沙乐的声音又插进来，“还往里钻？老子看这破地方迟早塌！”
“不想塌就守好入口。”苏阳冷冷道，转头看向聪明，“走，去转换器后面看看。”
聪明点头，跟着苏阳绕过能量转换器。机器的背面是一片复杂的管道网络，管道之间夹杂着一些破损的金属板，板上刻着更多的符号。苏阳用手电扫过，隐约看到管道尽头有一道狭窄的裂缝，裂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
“又是个洞。”苏阳低声道，“佳钰，转换器后面有条通道，红光挺强，可能通往主控室。”
“小心点。”佳钵的声音严肃起来，“红光强的地方，机械体肯定多。带上抑制剂和腐蚀雾弹，别硬碰。”
“明白。”苏阳从腰间掏出一瓶能量抑制剂，递给聪明，“你拿一瓶，关键时候用。”
聪明接过抑制剂，默默塞进背包。两人钻进裂缝，通道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刮过。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化学气味，苏阳皱着鼻子，手电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晃。
“列车长，这地方真邪门。”聪明的低沉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说古神信徒为啥造这些东西？机械蟹，蜘蛛，现在还有老鼠……图啥？”
“图啥？”苏阳冷笑，“帕萨日记里说，信徒想造‘永生’的机器，红光可能是他们的能源。结果没造出永生，造了一堆破铜烂铁。”
“永生？”聪明皱眉，“人都不永生，机器能行？”
“谁知道。”苏阳耸耸肩，“信徒的脑子估计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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