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张淮南回到家中,秦叔贤耐心地等待吃饱喝足的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后,这才把他请到客厅,泡上了一壶茶,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牛皮纸袋,从桌上推到了他的面前。
“淮南啊,这是师兄托关系给你准备的,回头你拿着这个,就可以去震旦大学就任了。”
“啊?就任?”张淮南端着茶杯的手一僵,“就任什么?”
“教授啊!”秦叔贤一本正经道,“我给你准备的身份是m国留洋归来的医学博士……震旦大学的医学院开办不久,正是用人的时候,你有这层身份,也方便你在校园里长期行动。”
“长期行动?”张淮南放下茶杯,不解道,“为何要长期行动?”
这不是早晨去,下午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他来时的想法很简单,大摇大摆地走进震旦大学,三下五除二地把宝藏拿到手,然后隔天就返回大纯阳宫,根本没考虑过长期逗留。
“师弟……”秦叔贤看着张淮南一副认真的模样,反复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那份传说中的宝藏,情况比你想的要复杂许多,并非一两日就能解决的事情。”
“为兄知道师弟本事超群,肯定能取到宝藏,但万一需要多耗费些时日,这重讲师的身份,不就能用上了吗?”
“可是,也用不着专门安排新身份吧?”张淮南道,“多麻烦啊!”
“没有合适的身份才麻烦呢!”秦叔贤解释道,“现如今r国人大行其道,那震旦大学虽有f国资助的背景,但也无法完全摆脱r国人的渗透影响,若是你没有合适的身份,又时常出没于校园之中,最终被有心人盯上,难免引火烧身。”"
“r国人又有何惧?”张淮南梗了梗脖子道,“我手中之剑,斩得赐乐业教,便斩得那群倭人。”
“师弟!”秦叔贤沉声喝道,“你莫不是忘了,掌教师伯跟你说过的话了?”^
闻言张淮南微微一愣,脑海中浮现起了师父曾对他说过的话语——“淮南,师尊知你心怀大义,见不得不平之事,但现如今倭人猖獗,祸患非一人能除,你切莫与之正面冲突,即便动手也万万不可留下把柄,否则必然牵连身边之人。”
我此刻的身边之人,不就是秦师兄和他的家人?.
秦师兄灵能波动不强,断然抵挡不住枪炮,他的家人更是无半点灵能加身,万一我哪日没能护住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我前来求助秦师兄,若是再拖累了他和他的家人,便不好了……也罢!且等寻宝事了,再做打算也不迟,反正也用不了几日。张淮南想。'
沉默半晌,他冲着秦叔贤拱了拱手道,“也好,有劳师兄了。”
说完,便不情不愿地接过了秦叔贤递来的牛皮纸袋。.
然后。
当晚,张淮南潜入了震旦大学的校园之中……/
————
“想不到啊,想不到!”陆以北看着手中的记录册,摇头道,“没想打堂堂黑帝,浓眉大,呃眯眯眼的,年轻的时候,也干过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什么什么?”句萌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偷鸡摸狗?那老家伙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陆以北耸了耸肩,“只不过是为了寻宝,穿上了夜行服,蒙了面,三更半夜潜入校园而已。”`
“然后呢?”句萌追问道。
“然后……”陆以北看了一眼手中的记录册,面无表情道,“然后就被人当场撞破了。”
对张淮南的过往,有一定了解的人,在没有借阅过黑色记录册前,或许会以为,他第一次进入震旦大学校园,是以留洋医学博士的身份作掩护,进入到校园之中的,但那却已经是他第二次“寻宝”的经历了。
他真正进入震旦大学校园,开始第一次寻宝的时间,正是他抵达沪城当天的深夜。
黑色记录册上,写得明明白白!
————
夜色深沉,乌云笼罩沪城。
张淮南安静地躺着秦叔贤家中客房的床榻上,不动声色地展开了灵觉,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安然睡去。
良久。
待到灵觉探知中秦叔贤一家全都安然入睡后,张淮南方才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在睁开眼的刹那,湛蓝雷光在他的眼瞳深处,一闪而过。
旋即,他的身影便如同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原处,唯余几缕微弱的电弧,在床榻上跳动着。
几秒钟后,张淮南的身影再次出现,已经是距离秦叔贤家,两公里外的愚园路上。
夜色笼罩下,昏黄的路灯如垂死的眼注视着街道。
霓虹招牌上“百乐门”、“维也纳鞋店”之类的内容,灯光闪烁不停。
r国军人、本地黑帮、被枪击的无名尸体,以及形形色色的人影,沐浴在灯光之中。
张淮南冷眼打量着这一片,仿佛拼贴出畸形的繁荣,冷哼了一声。
没有方便行动的身份,贸然进入震旦大学寻宝,很容易被暗中盯梢r国人主意,进而连累到秦师兄一家,乃至更多的人,那么……
只要不被盯上不就好了吗?
速战速决,争取今晚便取走宝藏!
想到此处,他默默地从腰间取下了早早准备好的面罩,戴在了脸上,旋即在一阵轻微的灵能波动激荡之后,他的面容便像是笼罩上了一层黑纱那样,变得模糊不清,难以分辨了起来。
————
“所以,黑帝那老头儿,顺利取走宝藏了吗?”句萌下意识地问。
闻言,陆以北斜眼看向句萌,朝她投去了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你这是什么问题?被顾茜茜附身了?要不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呢?”
这种问题还用问?
张淮南那老头儿,若是成功了,我们还在这里瞎忙活什么呢?
句萌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用力拍了一下陆以北的脑袋,“狗东西!变着法儿地说我傻是吧?姐姐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了?不行啊!”
“所以,黑帝那家伙,到底怎么失败的?”句萌好奇道。
“他……”陆以北说着,继续向后翻看记录,直至翻阅到张淮南第一次寻宝的,记录的最后一页,看过了上面的内容后,才抬头看向句萌,面无表情道,“喏,在震旦大学钟楼顶端,即将取到宝物的时候,被人搅和了。”
【……蒙面潜入震旦大学的张淮南,在感应到宝藏所在的刹那,同样乔装潜入的林澄樱,骤然杀出,手中短刀直指其后背。
张淮南惊觉来自身后的危险,及时还击,也未拔剑,只出三掌,便将偷袭的林澄樱打得重伤退走。
然,待到林澄樱退走,灵觉探知中的宝藏所在,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便是记录册上,有关于张淮南第一次寻宝的,最后一句记录。
暗中潜入吗?这倒是给人提供了一种不错的思路呢!陆以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
潜入这种事情,他在行啊!
什么恶灵盘踞的花语阳光度假酒店、什么能人辈出的大纯阳宫、什么封禁旧日的神国玉门……去过这些地方之后,再潜入震旦大学,简直就像是通关最终boss之后,重新游玩新手教程一样。
这种杂鱼,只有被他狠狠玩弄的份儿!
更何况,他还根本没有身份被识破的风险。
灾祸干的事情,跟我于银川有什么关系?
想到此处,陆以北默默地掏出了手机,然后打开了拍照模式。
“你干嘛?”句萌见状疑惑道。
“拍照啊!”陆以北一本正经道,“咱们时间不多,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阅览室里吧?剩下的,当然是拍下来,带回去慢慢看啊!”
“哦对!交给怪谈聊天群处理归纳一下,搞不好还能做出对应的搜索引擎,然后等需要的时候拿出,想要什么,就搜索什么特定的内容。”
“这……”句萌左右看了看,“这是可以拍照的吗?”
“不可以吗?”陆以北跟着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禁止拍摄”的提示后,耸了耸肩,“没说不能拍照吧?没说就是可以!”
说着,他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面前的记录册上,再次阅读完张淮南第一次寻宝的经历后,他默默地记下了一个名字——林澄樱。
直觉告诉他这个名字,在他寻宝的过程中,不会只出现一次!
————
另一边,大纯阳宫后山,揽月洞前。
微蹙着眉头,看着张淮南未自己把茶杯倒满,无字书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让灾祸知道你的黑历史,真的好吗?”
“有何不可?”张淮南淡淡地笑了笑,将沏满打得茶杯推到无字书面前,“都是我做过的事情,难道还不好意思承认吗?”
“算算时间,那小子现在应该已经看到我第一次寻宝时的记录了,想来应该会对他有些帮助吧。”
顿了顿,张淮南又补上了一句,“说起来,那一次寻宝,可能是我最接近取到宝藏的一次了。”
“哦?”无字书微蹙了一下眉头,好奇道,“所以说,近距离接触传说中的人皇至宝,到底时怎样一种感觉?”
“感觉……”张淮南眉头微蹙,仔细回忆了一阵,当初寻宝的经历,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它就在那里,仿佛触手可及,但当我真正伸出手,想要将它取走的时候,却又发现,好似远在天边……”
说到此处,张淮南和无字书对视了一眼。
沉默中,两人默契的,想到了同一个词——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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