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伦国非常同意,这里离他家也是不远,顺着红村河几步路就到了,连忙说道:“这地方好,大家都方便,满娃,你晚上在家里也可以帮忙看着一下,别让人把我们的石子给偷了!”
肖清连连点头:“当然是哟,我肯定看住的,我们的碎石子也是堆放在那里!”
杨新却是很发愁,说道:“我现在啥都没有,这些锤石子的工具哪里有啊!”
满娃说道:“跟我来!”
便带着大家回到自己家里,坐下后,他去里面拿出来几把榔头,“杨新,你试试有没有顺手的?”
杨新用手试了试,都偏重,看那些个榔头,大概都是肖清以前用过,或者用坏了的,好多年的使用痕迹,手柄也己经套不紧了,各种胶带缠绕修补,榔头上面也是各种的缺口,锈迹斑斑,心里一下就不喜欢,更关键的是,杨新拿着很沉,挥几下手臂就酸疼抬不起来了,肖清一看,奚落道:“杨新,你看看你,以前是真没干过活路哟,算了,这些你拿去没有用,让你妈妈给你买新的吧!”
“还有那个橡皮圈,我们的看来你也是用不了,都是千疮百孔了,你回家看看有没用坏了的胶鞋,或者大人坏了不要的皮带,你拿来我们可以帮你做一个!”肖伦国提醒杨新道。
张婧听杨新说买榔头锤石子,自然很支持,马上带着杨新到街上的杂货店去挑。
双河街的杂货铺,就在银行不远的街对面,临街很大的面积,品类繁多,家用农用的各类物品,一应齐全,这全靠双河自己就有一个规模很大的铁匠铺,还有陶瓷厂,竹编社,木器社等是一个很齐全的小镇工业体系,生产的的锄头、镰刀、箩筐、簸箕、榔头,水缸、陶器罐等等一应齐全,都在这里卖。
杂货店老板刘越看到张婧带着孩子进来,很是热情:“哎哟,张会计来啦,今天要买什么?”
“哦,老刘啊,我买一把榔头,给孩子用的。”张婧指指杨新。
“嘿,杨新,好久不见,长大不少哟,天天看他,还有他妹妹,背着书包从门口走过,还没注意,你看看,孩子们转眼就长这么高了!”说话间,带着来到了摆放榔头的地方,刘越看看杨新的身板,“杨新,这榔头你拿来做什么的?”
“我拿来锤石子的。”说着拿起一把细小的榔头,对着地面呯呯呯的敲了三下,觉得顺手,就看向妈妈。
张婧问道:“看好了吗?就是这个?”
杨新点点头,拿着榔头就往外走,刘越问张婧道:“什么意思?敲石头,小孩都玩这个了?”
张婧笑笑,“哪里玩哟,是让他去敲石子卖,这么大人了,开出去干点活了!”
刘越开玩笑的说道:“不错哟,大女儿在外面给你挣钱,儿子现在也能给你攒钱了,张会计真有福气!”
张婧有点难堪,因为晓滨没去下乡,双河街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张婧指使女儿躲到都江去了,镇领导也找过她几次,她只是说是自己父亲生病,需要人照顾,这事才拖了下来,但是晓滨这事搞得她压力很大,看来很多人还是明白晓滨是跑外面打工去了,只能讪讪回道:“孩子多嘛,钱不够吃饭哟,能干活就干点活,嗯,老刘,你看看这把榔头怎么卖?”
刘越说道:“真的是用来敲碎石子的吗?这个榔头太轻了,不适用的,你用它敲半天你也敲不动!”说着另外找了一个,“杨新,你试试这把!”
杨新看看这榔头,比肖清给他的那几把大小差不多,有点迟疑的接过来,挥了几下,有点吃力。
刘越说道:“这对你算比较合适的了,其他家孩子来买,都是用来敲石子的,比这个还大,还重,你回去多用,手劲练出来了就好了,太轻的你买回去也没用!”
张婧也明白这个道理,就对杨新说道:“听你刘嬢嬢的话,就买这把吧,用久了就顺手了!”
转身又对刘越笑着说道:“哎,刘嬢嬢,就按你说的吧,对了,再买一个簸箕,我家沥米的那个坏了,一起算算多少钱!”
杨新工具备齐,几个小伙伴联手开始在紧靠满娃家的河坝整理场地,他们找到了一节不易淹没的桥洞下面,用石头垒出了一个大圈,再每人找来一块大而平整一点的石头做底座,设置出来西个工位,简单的整理一下,就正式开始。
杨新不懂行,其他三个都是老手,第一天杨新就搞得大家很头大,几乎每一步都需要在大家的教导下进行,等到他最后终于开始,满娃他们面前己经锤好了一大堆的石子了。
这事看着简单,做起来也简单,可是在杨新眼睛里,要把大石头变小石子真的好难,左手捏住皮圈,眼睛盯住圈里的石头,右手狠狠的一榔头砸了下去,只听到嘭的一声,榔头就被石头反弹开了,手掌被震得生疼!石头却毫发无损!
杨新一咬牙,又是几榔头下去,结果除了手被震麻生疼外,石头还是完整的待在皮圈里!
肖伦国看到,心里暗笑,走过来说道:“唉,杨新,你干嘛捡这么圆的石头,我都不容易敲碎,你怎么好打碎它,你本来力气就小,你得找点易碎的石头来打呀!”说着拣了几块扁平的小石块,“杨新,你试试这个。”
果然,靠这几块石头,终于让杨新开了张!这么一天下来,林涛,肖清,肖伦国都锤了五六十斤的石子,杨新看看自己锤出来的那一堆,有二十斤就不错了。
自从杨新开始做工以后,杨新发现,现在在妈妈面前更好要钱了,以前每天要两分钱都很难,现在几乎都能要到,当然花钱的地方几乎都在肖清妈妈摆的凉水摊上,而且最近肖八娘的凉水杯里的甜水,突然有了颜色,五颜六色看着更加的吸引人,喝起来还是那种凉飕飕,甜丝丝的味道,不过涨价了,有颜色的三分钱一杯,没有颜色的还是两分钱,也有一分钱的,但是是小杯,没有颜色。
“妈妈,给我两分钱,我好渴!”
这天锤完石头后,杨新一身的灰尘,满脸的汗水,又去向妈妈要钱,却看到了一个他熟悉的人,都江来的二舅舅,就是在张家男丁里排行老二的张光,正坐在房间里,在和妈妈聊天,旁边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阿姨,戴着眼镜,短发,显得白净而秀气。
“哎呀呀,这是杨新吗?怎么是这个样子哟,手上拿的啥呀?是。。。锤锤?还有一个什么东西?”二舅看到杨新这么一身,有点吃惊!
“杨新,快叫二舅舅和二舅娘!”张婧对杨新说道,接着又解释了一句:“行里在修房子,我让杨新去锤点石头来卖!”
“二舅舅,。。。二舅。。。娘!这是橡皮圈,锤石头用的!”杨新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答道。
“哦!你就是杨新啊,没有上学吗?要钱来做什么啊?”二舅娘叫王行,和张光结婚不久,看到一身脏兮兮的杨新跑进来,一脸的关切!
“我想去街对面的凉水摊那里,买一杯凉水喝!”杨新被初次见面的二舅娘问,有点不好意思,
“哦,小孩子就是喜欢喝甜水的,来来来,这是五分钱,你和妹妹一起去街上买点东西吃吧!”二舅娘说着从口袋里掏了五分钱出来,杨新赶快接过来,叫上妹妹就跑到街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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