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前文说了,1937年4月27日清晨,马步芳派马步康、马元海、马忠义率领大军,前来援助与红军激战的李增荫第2骑兵团、马华荣595和刘呈德596两个步兵团,一举剿灭了孙玉清和他的红军骑兵部队,并俘获、杀害了孙玉清。
现在,我们再回到这天清晨。
单说李卓然等红军领导人,骑着一匹匹瘦骨嶙嶙的战马,在软绵绵、滑溜溜的沙地上,相互紧跟着,缓慢向前走着……
随后跟着,谭庆荣等十几个骑马行走的红军伤病员。
有的红军伤病员,趴在马背上,双手搂抱着马脖子。
有一匹马的身上,驮着两个红军伤病员。
还有一匹马的身上,除了驮着一个红军伤病员之外,马尾巴上,另外,还拖拉着,一个头缠血糊糊的布带子,摇摇摆摆行走的红军伤病员……
毛牛娃拄着一根木棍,和杨天云等一群,步行的红军指战员,一步一滑,磕磕绊绊,紧跟着前面的战马走着……
走在这支红军队伍最前面的一位年轻总指挥,不时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块亮晶晶的指北针,仔细地瞅上几眼,然后放回衣袋中——很显然,他这是在查看行军路线,是否正确?
李卓然骑着一匹瘦骨伶仃的枣红马,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饥寒交迫,疲劳不堪,恹恹欲睡的红军指战员们,猛然张开结满血痂和灰尘的嘴唇,大声喊道:“同志们!”
总指挥、李特、程世才、黄火青、谭庆荣、杨天云、毛牛娃等人,都下意识地浑身一激凌,急忙抬头望着李卓然。
李卓然伸手一捋乱蓬蓬的大胡子,哈哈大笑地问道:“你们有谁知道,我们现在走的是什么沙漠呀?!”
红军队伍中,一张张黑瘦脏污的脸上,露出了好奇探寻的笑容,兴致勃勃地望着李卓然,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李卓然微笑地说道:“我们脚下的沙漠,就叫莫贺延渍沙漠,古称沙河,又称八百里瀚海,还叫噶顺沙漠、哈顺沙漠、伊勒呼玛沙漠等,在《西游记》里,它又成了唐僧师徒四人眼中汹涌澎湃的流沙河。
唐朝时代,这个沙漠以西,都称域西,又称渍西,也就是中国历史上西域的起点。
这片大沙漠嘛,上无飞鸟,下无走兽,方圆八百里,没有人烟,人们都叫它死亡之海。同志们,你们怕不怕啊?!”
红军指战员们,异口同声地高呼着:“不怕!不怕!”
李卓然赞许地连连点着头,笑着说道:“我深信,同志们是绝对不怕的!可是,这个名字,听起来,怪可怕的,的确能让胆怯孱弱之人,闻之色变,望而却步。
其实呀,早在古代,就已有人,将它征服啦!”
行进的红军队伍中,登时腾起一片欢叫声——
“李主任,您赶紧说呀!”
“李书记,谁征服啦?!快讲给我们听听!”
李卓然慈爱地望着兴致极高的红军将士们,呵呵笑道:“唐朝高僧玄奘,简称唐僧,骑着一匹瘦弱的老马,前往西天取经。
当他来到这片沙漠时,不小心,把随身带的皮囊里的水洒光了。
他求经心切,为了赶路,不愿东返寻水,毅然决然,冒险单人独骑,深入大漠。
急行五天五夜,最后人马饥渴、疲劳过度,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天深夜,一股湿风吹来,唤醒了昏睡的人马。
老马起身头前带路,唐僧拉着马尾巴,踉踉跄跄,终于寻得一眼清泉,人马饮饱,又将大皮囊里,装满了水,就骑马赶路,不到两日,便走出了这片大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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