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耐心地听着眼前人的不断唠叨,脸上显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摆了摆,声音坚定而洪亮:“好了,别再念叨了。
武林不同于朝廷,你若在众人面前肆意虐杀,你这门主之位恐怕就难保了,就算勉强坐上,也难以服众。”
顿了顿,继续说道:“四顾门一百八十八牢里很适合他,而那里就是云彼丘未来的归宿。”
张萌听后,撇了撇嘴,叹息道:“真是个滥好人啊!”
李相夷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你觉得我心慈手软?
让他活着并非因为我心软,有些时候,活着所承受的痛苦远比死亡更难受,而进入一百八十八牢是能让人后悔活着的地方。”
一个牢房而已,还能让人后悔活着。
张萌无语的不行。
安庆堂的弟子见两位门主到来,连忙敲响了铜锣,高声喊道:“张门主、李门主到~”
即便是有所准备的李相夷,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向张萌,问道:“这么张扬?”
张萌轻咳一声,说道:“这怎么能叫张扬呢,虽说是形式,但也不能没有啊。”
听到声音,里面的人群下意识地停止了交谈,齐刷刷地看向敲锣的人。
当看到李相夷走出来时,他们仿佛排练过一般,纷纷站起,整齐划一地抱拳喊道:“李门主!”
李相夷和张萌走到中间的座椅上坐下。
李相夷抱拳回应:“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大家请坐,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各大门派的领导人纷纷说道:“李门主客气了。”说完,全部坐下。
李相夷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近期四顾门发生了一些变故,所以有几件事要跟大家说明一下。
第一件事,由于我受了伤,无法再继续担任门主之位,因此,将由安庆堂的张掌门继续履行四顾门门主的职责。”
各大掌门闻言,顿时安静了下来,整个场面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喧闹起来。
“李门主,您怎么了?”
“李门主,发生什么事了?”
李相夷无奈提高了嗓音,喊道:“安静!”
一瞬间所有吵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李相夷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有疑问,一个一个来。”
这时,灵山派的掌门站起身来,诚恳地说道:“李门主,我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服的是您这个四顾门门主。
您惩奸除恶,斩杀宵小,庇护小门派,您的人品和作为,大家都有目共睹。
如果您受伤了,那就好好修养,不必急于换人啊。”
凤火堂、天机堂等门派的掌门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李相夷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与坚定:“我衷心感谢各位的信任。
但目前,我身体状况已不允许我继续担任四顾门的门主。
不过,不过,请诸位宽心,我并未打算离开四顾门,只是不再担任门主罢了
若张萌掌门在任期间有任何差池,我李相夷定当义不容辞,绝不纵容。”
各大掌门闻言,面露忧虑之色,似乎还想再劝。
这时,张萌轻轻一笑,打破了沉默:“我与诸位这些年也打了不少交道,虽说我安庆堂没有四顾门那么有号召力
但我安庆堂在整个江湖,无论是能力还是其他
不在四顾门之下,诸位放心,不会让你们水深火热的,除非啊,你的门派不干净。”
众掌门闻言,一时语塞,齐声发出“你...”的声音,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李相夷也转头看向张萌,说道:“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张萌闻言,转头不再说话。
李相夷接着说道:“诸位,张门主也是性情中人,大家不必太过介意。
请大家放心,若张门主做出对武林有害的事情,李某不会姑息的。
若各位有任何需要,也可以随时找我。”
见李相夷态度坚决,众掌门也不再强求。
他们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酒杯,齐声说道:“敬张门主!”
张萌也站起身来,举起酒杯,与大家一同饮尽。
重新落座后,李相夷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是关于我与阿...乔姑娘解除婚约的事情。
望诸位日后若见乔姑娘与他人相伴,莫要因为李某曾经的不懂事,给她和她未来的伴侣带来难堪,李某在此感谢大家。”
众掌门连忙应声:“李门主言重了,我们自然不会乱说。”
李相夷微微颔首,继续说道:“第三件事,是关于处理四顾门的叛徒云彼丘。”
众掌门闻言,面面相觑,纷纷发出疑问
“云院长?”
“什么情况?”
灵山派掌门更是直接问道:“李门主,四顾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云院长怎么成了叛徒了?”
李相夷欲言又止,这时张萌见状,连忙开口:“各位掌门别急,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云彼丘啊。”
说完,她吩咐道:“右护法,把云彼丘带上来。”
张三应声答道:“是,门主。”
很快,云彼丘被捆绑着带了上来。尽管他衣着整齐,但面对众人,却已是汗流浃背。
张萌带着几分戏谑说道:“云院长,你怎么了?害怕呀,没事,你一会儿就不害怕了,忍一下啊~”
其中一掌门忍不住问道:“云彼丘,你到底做了什么?”
天机阁阁主则悠然自得地品着茶,仿佛在观看一出好戏。
张萌清了清嗓子,说道:“他做了什么,由我给大家讲讲吧。
云彼丘,勾结角丽谯,对李门主下碧茶之毒,企图置自已门主于死地,其罪一
勾结角丽谯引四顾门众人去已被埋伏的金鸳盟总部,导致四顾门众人死伤无数,其罪二
东窗事发后,更是烧毁证据,意图逃跑,你说哪件事我冤枉了你。”
在场的各大掌门听后,无不瞪大了眼睛,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云彼丘。
云彼丘听后,颤抖着声音说:“我...我不知道会那样的,我是下了毒,但那怎么可能是碧茶之毒
我真的没有想让门主去死,也没有想让兄弟们送命,我只是想让李门主稍微有些不适而已。”
李相夷冷静地回应道:“你是军师,自幼饱读诗书,应该明白,错了就是错了,一切的解释都是虚妄。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不仅伤害了我,还波及了四顾门中人。”
云彼丘垂下头,声音低沉:“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这时,雷火堂突然插话道:“这云院长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啊。李门主,您是不是弄错了?”
李相夷还未开口,张萌便抢先说道:“没弄错,他们的来往书信我手里都有。
右护法,把证据拿过来给各位掌门看看。
安庆堂与四顾门做事一样,向来以事实为依据,从不冤枉无辜。”
很快,云彼丘与角丽谯的往来信件被逐一递到了各派掌门手中。
看着手中的罪证,各大掌门再次震惊地看向云彼丘。
张萌接着说:“各位既然都看过了,云彼丘,你也看看吧。”
安庆堂的弟子迅速将信件递至云彼丘面前,还细心地将每一页信纸展开,供他阅读。
云彼丘越看越心惊,这些他确信已经烧掉的来往书信。
怎么会!
云彼丘震惊地抬头望向张萌。
张萌冷笑道:“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这些可是你的‘好朋友’送给我的。
为了这些,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呢。”
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自已狡辩,于是云彼丘开口道:““对不起,门主,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也是受了她的蛊惑。”
李相夷坚定地说道:“彼丘,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宽恕任何人。”
张萌摇了摇头,叹息道:“啧!啧啧!
云彼丘啊,云彼丘,到现在你还在推卸责任。
你要不愿,角丽谯说破天也蛊惑不了你,她让下毒你就下毒,她让你假传门主令你就传?
你是她的提线木偶啊,如此言听计从。
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你自已最清楚。别自已骗自已了
你跟随你家门主多年,应该明白,从你下毒的那一刻起
一旦李相夷发现,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别再为自已找借口了,你其实就是嘴里说的和你做的完全不一致。不是吗。
从角丽谯找上你的那一刻起,你本可以跟门主禀报,为什么没说,你自已心知肚明。
只是你这个江湖人称“美诸葛”,你这般作为,着实有负诸葛丞相所代表的忠诚与智慧。”
云彼丘闻言,默默地低下了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李相夷开口道:“来人,将云彼丘打入一百八十八牢龙王棺。”
张萌还想在奚落他两句,但是李相夷说话了,当着大家伙的面,张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扭头对着空气撇了撇嘴。
随后,听到李相夷命令的人便将云彼丘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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