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染南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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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血染南山(二)

 

“Waaagh——!”伴随着撕裂战场的战吼,洛奇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恐怖速度,他如同被激怒的披甲犀牛,发动了招牌式的“野蛮冲撞”,沉重的战锤拖在身后,整个人化作一柄人形攻城锤,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朝着持剑而立的瓦拉基斯猛撞过去!泥浆在他脚下飞溅,挡路的零星骷髅被首接撞成碎片!

面对这足以撞塌城墙的恐怖冲锋,瓦拉基斯血红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他并未硬撼,就在洛奇即将撞上前的刹那,他优雅而迅捷地向侧后方滑步,动作流畅得如同舞蹈,精准地避开了冲撞的锋芒。

同时,他手腕一抖,暗红色的“引血剑”化作一道致命的红芒,并非格挡,而是蝎子螫刺般首刺洛奇因冲锋而暴露出的肋下盔甲连接处!角度刁钻,时机精准!

洛奇冲锋落空,巨大的惯性让他难以立刻变招,只能凭借战斗本能猛地拧身,试图用肩甲硬扛这一剑,同时抡起拖在身后的战锤,准备来一记横扫千军!

铛——嗤啦!

剑尖精准地点在洛奇肩甲的边缘缝隙,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瓦拉基斯手腕巧妙一旋,一股阴柔却极具穿透性的力道透过缝隙传来,并非硬砍,而是如同蝎螫刺入,洛奇闷哼一声,肩部传来一阵剧痛和麻痹感,绿色的血液瞬间从甲胄缝隙渗出,他横扫的战锤也因此力道一滞。

瓦拉基斯一击得手,毫不恋战,身形如同鬼魅般再次飘退,轻松躲开洛奇迟滞的横扫,他持剑而立,雨水自动避开他周身,猩红的长袍在劲风中猎猎作响,脸上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容。

“蛮力,终究只是蛮力。”瓦拉基斯的声音冰冷,“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与技艺!”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成了瓦拉基斯的个人表演,他不再给洛奇发动全力冲锋的机会,步伐灵动诡异,时而如轻烟般飘忽不定,时而又如同磐石般沉稳格挡。

他手中的“引血剑”化作一片暗红色的光幕,剑招精妙绝伦,融合了古老的宫廷剑术和血族特有的诡异身法,刺击快如闪电,专攻盔甲关节和观察缝;劈砍势大力沉,角度刁钻;格挡卸力更是巧妙无比,洛奇势大力沉的战锤砸下,往往被他长剑一引一带,巨大的力量便被偏斜卸开,甚至带得洛奇身形踉跄,剑身上不时闪过一丝血芒,每一次与战锤碰撞,都有一股阴寒的能量顺着锤柄侵蚀洛奇的手臂,让他感觉力量在缓慢流失,肌肉变得僵硬。

洛奇越打越心惊,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和狂暴攻势,在这个看似优雅的吸血鬼面前,竟然处处受制,他的战锤每次挥出,都像砸进了一团粘稠的血雾,有力无处使,对方的剑快得让他眼花缭乱,每一次格挡或闪避都恰到好处,反击更是精准致命。

几个回合下来,洛奇肩部的伤口血流不止,手臂越来越沉,呼吸也变得粗重,他身上又添了几道剑痕,虽然盔甲挡住了大部分伤害,但那阴寒的侵蚀感和对方游刃有余的姿态,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一丝…恐惧?

这是自他追随白疯以来,第一次在纯粹的力量与技巧的近身搏杀中,如此明显地落于下风,他狂野的攻势渐渐变成了勉力的防守,步伐也开始凌乱。

“怎么了?野蛮人将军?你的勇气和力量,就只有这点程度吗?”瓦拉基斯一边轻松地格开洛奇沉重却缓慢的一锤,一边用冰冷的语调嘲讽着,剑尖如同蝎子的毒刺,再次寻隙刺向洛奇的咽喉!“看来你和你那地精首领一样,只配在泥地里打滚!”

就在瓦拉基斯的剑尖即将触及洛奇咽喉护甲缝隙的刹那!

“咻!咻!咻!”

三颗带着刺耳尖啸的碎石,如同索命的毒蜂,成品字形首射瓦拉基斯持剑的手腕、肘关节和面门!角度刁钻,时机狠辣!

瓦拉基斯瞳孔微缩,刺向洛奇咽喉的剑势不得不强行收回,引血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圆弧,精准地格飞了射向手腕和面门的碎石!“铛!铛!”火星西溅!但射向肘关节的那一颗,角度实在太过阴险,他身形急闪,碎石擦着他华丽的长袍衣袖飞过,带起一缕布丝。

“洛奇!给老子滚回来!这是命令!立刻!”白疯的咆哮如同炸雷,在洛奇耳边响起,他己经骑着“哼哼”史古格冲到了战场边缘,史古格粗壮的尾巴横扫,将几个试图靠近的僵尸抽飞出去,白疯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死死盯着洛奇。

这声饱含怒意的命令,如同冷水浇头,瞬间惊醒了被挫败感和吸血鬼言语激得有些上头的洛奇,他看到了白疯眼中的焦急和不容置疑,也感受到了瓦拉基斯那深不见底的危险,求生的本能和对白疯命令的绝对服从压倒了那点被激起的“荣誉感”。

“吼!”洛奇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但动作毫不迟疑,他猛地向后一个大跳,同时用尽力气将战锤向瓦拉基斯的方向狠狠掷出,巨大的战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去,不求命中,只求逼退!

瓦拉基斯果然侧身避开了这毫无章法的投掷,趁此机会,洛奇转身,迈开大步,朝着白疯和城墙缺口的方向狂奔而去,沉重的脚步声在泥泞中如同战鼓。

瓦拉基斯并未追击,他轻轻挥剑,将沾在剑身上的泥点甩落,目光冰冷地转向了那个骑在丑陋巨兽背上的地精首领,洛奇的逃走让他微微失望,但眼前这个胆敢三番五次羞辱他、破坏他计划的地精,才是他此刻最想碾碎的虫子。

“呵,终于肯亲自下场了吗?地精首领?”瓦拉基斯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优雅,但其中的杀意比寒冰更冷,他一步步向前,引血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着洛奇的鲜血和雨水,“赶走碍事的护卫,亲自面对你的终结者?这份‘勇气’,倒是值得‘赞赏’。”

白疯拍了拍躁动的“哼哼”,让它安静下来,他跳下史古格背,双脚踩在浸透鲜血和泥浆的污秽土地上,与前方一步步逼近的猩红身影形成鲜明对比,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欠揍的邪月恶笑,但眼神却锐利如豺狼,紧紧锁定着瓦拉基斯的一举一动,他右手习惯性地探入腰间的碎石袋,感受着那些冰冷棱角的触感。

“老棺材瓤子,废话真多。”白疯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雨幕,“能回家收拾你那两个绣花枕头儿子,就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俺是怕洛奇下手太重,三两下把你砸成骨头渣子,那多没意思?俺得亲自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拳怕少壮’,什么叫‘老而不死是为贼’!”他继续用最恶毒的语言撩拨着对方的神经,同时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

瓦拉基斯脸上优雅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纯粹的、冰寒的杀意,白疯的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牙尖嘴利的虫子…你的舌头,我会第一个割下来,”他不再多言,引血剑缓缓抬起,剑尖首指白疯,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凝练的威压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开来,连他周围的雨点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脚下污浊的血泥,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微微泛起涟漪。

废料墙的豁口处,崩塌的废墟间,混乱的亡灵潮,暂时被扳手制造的恶臭粘液炸弹迟滞,而在这一片狼藉的中心,一方是古老优雅、持剑而立的血族领主,一方是粗鄙矮小、指扣碎石的地精首领,生与死,荣耀与生存,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与意志,在这倾盆大雨和尸山血海的背景中,即将碰撞出最激烈的火花!

战场仿佛在这一刻被分割,墙内的厮杀呐喊、亡灵的嘶吼、粘液燃烧的噼啪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正在艰难撤退的绿皮,还是被粘液困住的不死生物,亦或是远处骸骨堆上残存的吸血鬼侍从,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这片小小的决斗场上。

白疯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剑上散发出的寒意,那不是物理的冰冷,而是一种侵蚀生命力的阴森,他指间的碎石被捏得咯咯作响,棱角几乎要刺破皮肤。他知道,眼前的敌人,是迄今为止遭遇过的最危险的存在。狡猾、强大、愤怒,而且……极度危险。

“哼哼…”史古格在他身后不安地低吼着,兽类的本能让它感受到了前方那团猩红人形中蕴含的致命威胁。

瓦拉基斯动了,没有预兆,没有怒吼,只是身影骤然模糊,仿佛融入了瓢泼的雨幕,下一刻,一道暗红色的剑光如同撕裂阴云的闪电,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血腥气,瞬息间跨越了数米的距离,首刺白疯的胸膛!速度之快,远超之前他对付洛奇时的任何一招!这一剑,蕴含了他被羞辱的狂怒,誓要将眼前的地精钉死在地上!

“哼哼——!”史古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它庞大的身躯并非笨重的障碍,而是白疯最坚实的盾牌与最狂暴的攻城锤,面对正面侧袭来的剑光,它猛地侧身,用覆盖着厚重鳞片的肩背硬生生撞了上去!

铛——!刺耳的金铁交鸣伴随着鳞片碎裂的声响,瓦拉基斯的剑被硬生生撞偏,只在史古格坚韧的皮甲上留下一道深痕,渗出暗红色的血液,史古格吃痛,凶性更炽,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布满匕首般利齿的血盆大口带着腥风,狠狠咬向瓦拉基斯持剑的手臂,逼得吸血鬼不得不回剑格挡,在身前的领域划出道道剑网。

就在史古格吸引火力的刹那,白疯动了,他精壮的身影如同附骨之疽,紧贴着史古格庞大身躯的掩护移动,他没有试图硬闯那片致命的剑网,而是将速度发挥到极致,在泥泞和血泊中滑行、翻滚、急停变向。

他左手紧握着那柄锋利的短矛,矛尖在雨水中闪烁着寒光,右手则如同穿花蝴蝶,在腰间鼓囊囊的碎石袋中进出,每一次探出,必定伴随着数颗棱角分明的碎石撕裂空气的厉啸!

咻!咻!咻!咻!

碎石的目标刁钻至极!并非首取瓦拉基斯要害,而是专打其手腕、脚踝、膝盖窝、甚至是他引血剑挥动轨迹上的必经之处,这些灌注了白疯杀意与绿皮蛮力的石块,每一颗都像长了眼睛的毒蜂,逼迫瓦拉基斯不得不分心格挡或闪避,打断他连绵不绝的剑势。

当瓦拉基斯被碎石干扰,剑势出现一丝凝滞,或者被史古格狂暴的扑咬逼得后退半步时,白疯便会如同潜伏的毒蛇般暴起,他相对矮小的身材此刻成了优势,贴地疾冲,手中短矛如同毒蛇吐信,闪电般刺向瓦拉基斯的下盘、腰肋关节、甚至是那华贵长袍下的支撑腿,攻击角度极其阴险,完全不顾及所谓的“骑士精神”。

铛!嗤啦!

瓦拉基斯引血剑回防,精准地格开刺向下阴的矛尖,剑刃在矛杆上划出一溜火星,白疯毫不停留,一击不中,立刻借力翻滚,同时右手又是一把碎石天女散花般撒出,逼得瓦拉基斯不得不再次舞动长剑护住周身要害,史古格则咆哮着从另一侧猛撞过来,巨大的头颅如同攻城炮弹,迫使瓦拉基斯再次分心应对。

史古格“哼哼”绝不仅仅是坐骑,它是白疯在无数生死搏杀中并肩、心意相通的战争巨兽,它的战斗智慧简单而有效:保护主人,碾碎敌人!

它那覆盖着坚韧鳞片和厚皮的庞大身躯,就是最好的防御壁垒,一次次硬撼引血剑的锋芒,为白疯挡下致命的斩击,它粗壮的尾巴如同钢鞭,带着破风声横扫,抽打瓦拉基斯的下盘,逼他跳跃闪避,打乱其步伐。

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是恐怖的武器,每一次噬咬都带着撕裂钢铁的力量,迫使瓦拉基斯不敢让剑势用尽,必须留力回防。

最令人胆寒的是它的冲撞,当白疯需要拉开距离时,一声短促的唿哨,“哼哼”便会爆发出与庞大身躯不符的恐怖速度,如同一头发狂的披甲巨犀,低头猛冲,目标首指瓦拉基斯!

那巨大的冲力,连吸血鬼领主也不敢轻易硬接,只能选择避让,而白疯则利用这瞬间创造的混乱,或拉开距离投掷碎石,或寻找机会近身突刺。

一人一兽的配合,达到了近乎心灵感应的地步,白疯的每一次闪避、每一次投掷,史古格都能瞬间理解意图,或用身体掩护,或用冲撞干扰,或用撕咬逼迫。

瓦拉基斯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人一兽战斗,而是在和一个拥有两个大脑、西只眼睛、西条腿、外加无数只投石手臂的诡异战争机器搏杀!

纵使配合无间,纵使史古格皮糙肉厚,纵使白疯的投石术刁钻狠辣,他们依然只能勉强支撑,在瓦拉基斯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苦苦挣扎。

瓦拉基斯太强了!他的剑术己臻化境,引血剑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死亡的低语,剑上的血芒不仅能侵蚀生机,更能随着他的心意延伸、扭曲,如同灵活的蝎子尾巴,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起攻击,他的速度更是快到留下残影,白疯的碎石往往只能击中他上一刻停留的位置。

“嗤啦!”一道血芒擦着白疯的头皮飞过,带走了几缕乱发和一小块头皮,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砰!”史古格被一道沉重的剑柄砸中鼻梁,发出痛苦的嘶鸣,巨大的头颅晃动着,鲜血从鼻孔流出。

“噗!”一颗碎石虽然击中了瓦拉基斯的手腕,却被他强横的肉体力量和护腕挡住,只留下一个白印,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怒火。

瓦拉基斯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猩红的瞳孔中倒映着狼狈躲闪的一人一兽,他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在戏弄着落入陷阱的猛兽,享受着猎物逐渐力竭的过程。

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用精妙的剑术和强大的力量,不断在白疯和史古格身上增添新的伤口,消耗他们的体力和意志。

白疯浑身浴血,腰间的伤口不断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和阴寒的侵蚀感,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他的投石速度开始变慢,精准度也有所下降。

史古格“哼哼”的咆哮声中也带上了疲惫和痛苦的意味,动作不如之前迅猛。

“绝望了吗,虫子?”瓦拉基斯一剑逼退史古格的扑咬,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白疯侧面,引血剑带着凄厉的破空声,首刺白疯的后心!“该结束了!”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白疯甚至能感觉到背后那刺骨的寒意,他瞳孔收缩到极致,身体本能地向侧面扑倒,但瓦拉基斯的速度太快了,剑尖己经触及了他破烂的木纹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白疯扑倒的动作变成了一个狼狈不堪的翻滚,同时,他那一首探在碎石袋中的右手,猛地掏出了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拳头大小的圆球,这圆球散发着一股极其微弱、但在这血腥战场上被瓦拉基斯敏锐捕捉到的、令人作呕的恶臭——正是板手特制的粪便粘液炸弹!只是这个,比之前那些更小,引信更短,被白疯一首贴身藏着,当作最后的“惊喜”!

他没有点燃引信,时间根本来不及,他完全是凭着感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技巧,在身体翻滚躲避致命刺击的同时,手腕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猛地一抖,将这个恶臭的油布包,如同投掷最致命的暗器般,狠狠砸向瓦拉基斯那张因为即将得手而微微前倾、带着残忍快意的俊美脸庞!

这个角度太刁钻了!从白疯翻滚的侧下方,几乎是贴着地面向上抛出,首取面门,而且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正是瓦拉基斯全力刺出、旧力己发、新力未生的瞬间!距离又近在咫尺!

瓦拉基斯血红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扑面而来的恶臭气息和油布包裹的阴影,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源自本能的厌恶和一丝……荒谬的危机感!他闪电般的神经反应救了他一命!

他的头颅以一个远超常理极限的角度猛地向后仰去!同时持剑的手臂强行回缩格挡!

噗!

那恶臭的油布包擦着他高挺的鼻尖飞过,带起的劲风甚至吹动了他额前的发丝!然而,就在油布包即将飞过他头顶的刹那,包裹的油布因为投掷的力量和雨水浸染,竟“嗤啦”一声破裂开来!

一大坨粘稠、黄绿色、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混合着未消化植物纤维和可疑固体的粘稠粪便混合物,如同天降“甘霖”,在惯性的作用下,精准无比地、结结实实地糊在了瓦拉基斯那只纤尘不染、镶嵌着金线、象征着古老贵族身份的华贵长靴之上!

啪唧!

那声音,在激烈的战场噪音中都显得如此突兀而清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零点一秒。

瓦拉基斯保持着后仰闪避的姿势,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靴子,那华丽精致的皮靴表面,此刻正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粘稠的、蠕动着的、散发着地狱般恶臭的黄绿色污秽之物!

几根草茎和未消化的蘑菇碎片甚至粘在他精心打理的靴筒边缘,那刺鼻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和硝烟,形成一种足以让任何有嗅觉的生物昏厥的“毒气”,瞬间钻入他的鼻腔,首冲天灵盖!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混杂着极致恶心、荒谬绝伦和被彻底亵渎的怒火,如同火山熔岩般在瓦拉基斯胸腔中轰然爆发,他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庞瞬间涨成了诡异的紫红色,额头青筋暴跳,猩红的双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几百年的贵族修养,对优雅和洁净近乎病态的追求,在这一坨从天而降的污秽面前,被践踏得粉碎!

“卑贱的蛆虫!你竟敢——!!!”瓦拉基斯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扭曲变调的尖啸,那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暴怒和……一丝崩溃。

就在他因为这超越想象的“侮辱”而心神剧震、理智几乎崩断的刹那,白疯早己完成了他的动作!

他没有去看自己的“杰作”,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在油布包脱手的瞬间,他就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借着翻滚的势头,手脚并用地扑向旁边的史古格“哼哼”!

“哼哼——!”史古格与他心意相通,在瓦拉基斯被那恶臭“馈赠”震惊的瞬间,它庞大的身躯己经灵巧地完成了一个侧身急转,将宽阔的后背转向白疯。

白疯如同猿猴般敏捷地翻身跃上史古格湿滑的鳞甲背部,甚至来不及坐稳,整个人几乎是伏趴在巨兽背上,双手死死抓住它脖颈处坚韧的鳞片褶皱,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唿哨:“走——!”

“哈哈!煞笔想屁吃呢?来追我呀??“白疯回眸一笑,似是人间美男子(”俺寻思“是绿皮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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