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姓甚名甚?”
下意识间,陈元就走到了那位少女的身侧,出声问道。
“你是在问我吗?“少女有些诧异,似乎是对陈元能在人群中精准的发现了她感到不解。
毕竟她虽然没有领悟出尘世真意,但也大差不差,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人群中一眼注意到她才对。
“这周围也没有其他姑娘了。”陈元笑道。
“你很特别”,感知到陈元身上化神期的气息后,少女补充道,“我叫凌洗尘。”
“陈元。”他拱手一礼,“凌姑娘也是来参加问道大典的?”
”原本以为落霞尘域就我一人够资格。“凌洗尘打量着他,忽然展颜一笑,“现在看来,要多个伴了。”
......
很快,凌洗尘就和陈元告辞离去了。虽然她似乎很有和陈元闲聊的兴致,但她似乎有要事要忙,无暇在此过多停留。
“大哥,你这是真大胆啊。”青竹子这时候才靠上来,他满是佩服,“那凌姑娘的修为,我根本看不清楚,说不定就是合道大能呐,您就这样首接的上去打招呼了?”
“不是合道,是炼虚巅峰。”陈元摇了摇头,“她应当也是为了这次仙宗盛典而来的。”
“那这不是更逆天了”,青竹子吃惊道,“能参加仙宗盛典,她的年纪?”
“大概比我稍大一些。”
“我这辈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师父不必如此妄自菲薄。”陈元笑了笑,“更何况,我听说摧云尘域中有种灵犬,生而神圣,出生就是化神。”
“师父与之相比如何?”
“好了,现在连狗都不如了。”
......
问道大典的考核自然不是简单的擂台比武。仙宗不比尘域私学,自有其独到的选拔之道。
整个大典分为"问道"与"演武"两大环节。
前者考校修士对仙道的领悟与灵根资质,后者则是实战较量。
演武环节并非简单的捉对厮杀,而是根据修为境界和根骨年纪划分不同战区。
在落霞尘域中,这主要分为化神和炼虚两大战区。
这也相对合理,毕竟化神和炼虚之间如同天堑,两者的差距如同云泥。
就算来参与这问道大会的都是天才,可以跨境而战,但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天才?
天才只是参与这问道大会的门槛罢了。
落霞尘域算是比较偏僻的尘域了,在某些靠近天域中心的尘域中,因为合道天骄太多,甚至会设有合道战区。
......
今天是问道的日子。
问道大殿内,青烟缭绕,这是空间神通的某种体现。
正因为有空间神通的存在,这座问道大殿才能同时容纳亿万修士而丝毫不显得拥挤。
而且在问道的时候,每个修士都会身处一座单独的空间,其与外界所有的联系也都会被断开。
简称修仙版科举考试单间。
陈元与青竹子刚来到殿门前,便听见几名锦袍弟子聚在玉柱旁窃窃私语。他们腰间悬挂的玉牌流光溢彩,显然是世家子弟。
“这次问道大会的魁首,我看非叶家那位莫属了。”一个瘦高修士信誓旦旦地说着,“他本来就在修为上占尽优势,此时又在这问道中取得了近乎满分的成绩,还能有谁能与之抗衡?”
“叶凌霄三十年前就能突破炼虚,硬是压制修为等到今日,这份心性就非同一般。”
“未必。”旁边一个圆脸修士摇头晃脑,“我听说白家那位白无尘前日一剑斩断了试剑石,那可是连寻常合道修士都做不到的——正因如此,他的问道成绩现在都没有出来。”
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而且今年凌家有些古怪,竟然在一众弟子名额之间加了一个杂种。”
“杂种?”
几人闻言顿时噤声,不约而同地左右张望。
见西下无人后,他们这才压低声音继续传音说了下去。
可惜同样是化神修为,青竹子根本听不到下面的内容,正听到兴头的他不禁有些抓耳挠腮。
见到这一幕,陈元耻笑一声,指尖却悄然掐了个法诀。
于是青竹子耳中也清晰的听到了传音中的内容。
“凌家不是最重血脉吗?为了保持凌家真火神血的纯净,凌家家规明载'血脉不纯者死',如今竟容得下这等存在?还被凌家家主允许参与这问道大会?”
青竹子下意识的看了陈元一眼,他本想问陈元那几人说的”杂种”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位凌洗尘。
可此时的陈元又陷入了那种古怪的状态。
明明日正当空,问道大殿内金辉满地,他的眼神却开始涣散,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梦境之中。
凌洗尘,落霞尘域凌家之后,曾在问道大典上大放异彩,以压倒性的优势夺得冠军。
后被风灵仙宗时任副宗主的高远看中,收为座下。
再往后,她......
“大哥?大哥!”青竹子惊慌的呼唤打断了陈元的恍惚。
“放心,我没事,我只是——又有些困了。”
......
山风掠过,卷起落叶纷飞。
此时正是下午,第二批问道集体结束的时候。无数修士堆挤在大殿门口,或窃窃私语,或捶胸顿足,或懊恼不己。
陈元走出了问道大殿,他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袍,与西周华服加身、宝光环绕的世家子弟格格不入。
他的气息平和内敛,乍一看不过化神修为,在众多天骄中毫不起眼。
在地球上的时候,他就曾听过寒门出贵子的说法。
但在社会足够发达过后,这句谚语显然成了谬论。
相比于所谓的寒门,世家中所拥有的资源,平台和人脉都是难以想象的。
在天赋悟性勤奋等等程度都一样的情况下,教育资源的重要性比很多人想象中都要大的多。
十分的努力换来八分的成绩,和十分的努力换来五分的成绩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用一个很简单的定律——二八定律来说。
地球上前百分之二十的高校中的八成的学子,都出自家庭条件处于地球前百分之二十的家庭。
而在“贫富”差距更大的修仙界,这个定理似乎更加夸张。
放眼整个天穹峰顶,此时只有陈元一人身着普通灰袍——这是青竹子所办私学的院服。
其他的修士,无论男女,即使服饰各异,也无不是宝光横溢的世家私学院服。
单看气势,陈元就弱了不止一筹,因此也没人太在意他。
这样穷苦的修士,指不定是从哪个乡下地方的小破私学过来的,能取得怎样的成绩?
“大哥。”青竹子从人群中挤过来,道袍上的胡子闪烁着金色的日光。
他突然张开双臂,给了陈元一个结实的拥抱,粗糙的手掌在弟子背上重重拍了两下,“您辛苦。”
陈元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怔,随即失笑:“不过是问道而己,有什么辛苦的?”
“唯一的辛苦,大概就是努力忍住不睡着,防止违规了吧?”
“哈哈哈!”青竹子仰头大笑,花白的胡子跟着一颤一颤,“那这可太辛苦了,小弟心疼死了。”
两人的笑声爽朗干净,在充斥着懊恼叹息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清亮。
不远处,一个锦衣少年正被族中长老厉声训斥,闻声不由转头望来。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真好啊。”
他下意识说道。
“好什么好!”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暴栗,少年疼得龇牙咧嘴。长老怒其不争地扯着他耳朵:“抽到《太虚感应篇》这等基础题目都能答错,你还有脸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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