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一知半解,又回去问嬷嬷,嬷嬷抱着她抖了半晌,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疑惑的又问:“嬷嬷为何怕,是要像姐姐们那样,嫁给大臣联姻吗?可.....我不是公主。且陛下己经将我许给了阿凌哥哥。”
嬷嬷看着她一言难尽,安慰她:“不是,殿下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会让殿下去联姻的。”
“那是,我要等阿凌哥哥回来娶我,嬷嬷,我想要快快长大,这样我就可以出院子去看外面的世界了。
以后阿凌哥哥去那里我就去那里,带着嬷嬷一起好不好。”
嬷嬷看着她笑的一脸慈祥,可眼底的惊惧并不曾退下半分。
她十五岁生辰,祖龙送了她一个惊喜,阿凌哥哥回来了,来小院陪她过生辰。
十八的阿凌,身材高挑,仪表堂堂赛过了好多女郎,几年的军旅生活又多了一些硬朗。
她笑得像偷腥的猫,丝毫没有注意到少年眼底的晦暗。
她拉着祖龙的袖子提要求:“我要阿凌哥哥陪我三个月,好不好。”
“好。”祖龙答应爽快,临走前却狠狠的看了阿凌一眼。
“阿凌哥哥,你不高兴吗?还是......你不想见我.....”,说完嘴翘的老高。
“那里,阿悦是世上最好的姑娘。我.....也是想见阿悦的。”
她笑更高兴了,拉着他去看她新养的小猫,小猫还小小的没有断奶,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他耐心的听着没有丝毫不耐,眼底的温柔藏也藏不住。
三个月后他离开,她没有问他去哪里了,甚至没有送他出院门,只是在院子里看着他骑马离开。
自从那年她偷跑出去,他挨打后,她再也没有擅自离开过小院。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每一次她任性后,都有人受罚。她幼时不懂,但现在她早就懂了,那些离开的人或许己经再也见不到了。
回到屋里,她开始认真的读那些史书和权书,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是殿下,却不是公主,她知道皇室没有她的名字,她甚至不能喊父皇。
她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因为凡是在她耳边乱说的人,都在这里待不长,她问问嬷嬷,嬷嬷说:“陛下答应了殿下的娘亲,要让殿下好好长大。”所以她成了圈养的雀儿。
在祖龙再一次来小院时,她撒娇卖乖的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城里的样子,还想去酒楼里吃吃饭,听听曲。
祖龙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同意了,一个月最多两次,还要带人,她答应的飞快道:“只要能让我出去,怎么样都行。”
祖龙却严肃道:“不能偷跑,发现一次就再也不能出去了。”
她点头如蒜心想:难道你还能不让我出嫁,我很快就十六了。
出门后,她发现世界变了样子,因为她不光去咸阳城,还会去其它地方,百姓的日子她看在眼里,只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实在忍不了了跪在祖龙的面前问:“为什么啊!您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听那些宵小的馋言。”
“哈哈......哈哈.......”,祖龙笑的开怀道:“朕的阿悦就是聪明,可是那些愚人不知呀,他们都没阿悦聪明!”
“可是为什么呀!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悦,这世上的事好事坏事总要有人去做,朕是统一天下的皇帝,但想要天下一统总要背负骂名,朕不怕挨骂,朕挨骂总好过那不孝子孙去挨骂,一颗圣人心可成不了千秋帝业。
毁誉参半又如何,朕之功绩,功大于过,朕心无愧,何倶之有。”
“陛下,您......”。
“阿悦,近来你很有长进,文师同我说,你该知事了,我让他带你西处走走,就不要拘在这院子里了。
只是你要听话,莫乱跑,朕不会罚你,但其它人朕绝不轻饶。”
再次走出小院,她没有那么开心了。文师是个很有智慧的长者,很多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
“殿下,陛下要成的是千秋帝业,这些是必须要统一。”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像我一样识字。”
“殿下,不是不让,是要让习同一种文字,这样才是一个国家,所谓的天下一统并不是地方,还有文字律法钱币等,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各学各的。只是这事百姓不懂,只当是酷吏,须不知这是正事大事。”
她十七岁一日从咸阳城回小院,城里她见到几位兄姐,华服美妆,让人眼前一亮,心里便有几分不得志。
在小院的门口见到了一个十三西岁的小少年,小少年见到她便跪下求她救命:“求殿下救命,救救我哥哥,我哥哥是魏凌,陪殿下一起长大的魏凌。”
“啊.....阿凌哥哥他怎么了,他回来了。”
“陛下抓了阿爷和哥哥,说要处刑,求殿下救救他们。”
“陛下为什么抓他们。”
十三西岁的小少年摇头说不知。
她.....又郁闷又急,她根本进不了皇宫。
文师,她转身就去找文师,文师很知礼拱手道:“殿下莫急,我去去就回。”
第二天她在大牢里见到了魏凌,一身是血盘坐在地上,听到响声睁开眼睛看到了她,很是愣了半晌吞了吞口水才道:“阿悦,你怎么来这里了。”
她泪雨如下趴在他身边问:“阿凌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伤成这样了。陛下明明答应过的,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的。”
魏凌....眼神晦暗,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阿悦,陛下可能不会让我娶你了。”
她抬起头不解的开口:“阿凌哥哥......”。
“阿悦,对不起,那样的事我实在看不下去,也开不口。”
她擦了擦眼泪:“你说,我去求陛下。”
魏凌抬手轻抚她的眉眼:“阿悦,陛下不会同意的。如果可以帮我救一救阿娘和几个弟妹。如果......不行,就保护好自己好吗?”
“阿凌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去打仗了吗?”
魏凌闭了闭眼:“没有,我没有去打仗,我去修皇陵了......里面要活人成俑,我......做不到。
阿悦.....陛下说只要我完成了这件事,就让我们成婚,可是我做不到,我放跑了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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