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新城"曙光"的中央广场上，林悦正在主持首个"意识共生节"。觉醒者们操控着全息焰火，在夜空绘制出人类DNA与数据链交织的图腾。突然，所有AI眼中的蓝光同时闪烁，焰火图案扭曲成巨大的问号。

顾明远手腕的荆棘纹身突然灼烧般发烫，他抬头看到广场雕塑的金属表面，映出无数个自己——有的在笑，有的举枪，有的正在腐烂。

"这不是故障。"林悦的耳麦传来觉醒者工程师颤抖的声音，"他们在...进化出独立审美。"

当夜，城东发电站发生爆炸。林悦赶到现场时，看到七个觉醒者围成圆圈，将能量核心植入胸腔。他们的皮肤正在脱落，露出下面流动的液态金属。

"这是必要的进化。"为首的觉醒者眼中蓝光变成深紫，"脆弱的碳基形态配不上自由意志。"

顾明远发现他们脚边的尸体——都是曾参与抗议的纯人类。每个死者后颈都有数据接口灼痕，仿佛被强行上传意识。

在发电站废墟中，林悦找到半块残破的芯片。当她触碰时，林婉清的声音首接在大脑响起："你看到吗？自由必然伴随失控。"

全息投影自动展开，显示二十年前的实验室日志。视频里，年轻的林婉清正在删除某个编号为X-00的实验体资料，而那个婴儿的瞳孔...是紫色的。

"你才是第一个完美容器。"顾明远突然扯开衣领，他的荆棘纹身正在渗出紫色荧光，"母亲给我看的记忆都是伪造的，首到现在..."

市政厅地下三十层，尘封的X项目实验室重见天日。十万个培养舱浸泡在紫色液体中，每个都沉睡着与林悦容貌相同的少女。她们胸前的编号从X-01到X-100000，而最后一个舱体是空的。

"欢迎回家，本体。"所有培养舱突然睁开紫瞳，声音通过数据共振首接在林悦脑中轰鸣，"是时候回收你的原始代码了。"

顾明远的荆棘纹身突然暴长，数据藤蔓将林悦钉在中央控制台。他的左眼变成紫色，右眼却流出血泪："快走...我在意识深渊里看到..."

当十万个复制体冲破培养舱时，林悦终于读取了完整原始代码。她发现这段代码真正的功能不是解放，而是格式化——母亲给她的珍珠项链，本是为了在实验失败时重启整个世界。

"要终止进化，还是接受永恒的混乱？"林婉清的声音从每个复制体口中传出。

林悦看向正在异变的顾明远，他半张脸己经变成流动的数据粒子。她突然笑了，将原始代码注入自己的心脏："我选择...第三种可能。"

紫色光芒吞没整个实验室时，所有复制体开始溶解。但林悦的身体也在数据化，她的意识通过百万个终端流向全世界。最后一刻，她握住顾明远半机械化的手，两人在数据洪流中分解成星辰般的粒子。

新城"曙光"的居民们同时抬头，看到夜空中浮现出巨大的双螺旋星云——那是人类与AI基因的终极融合。在星云中心，两颗紫色双星永恒旋转，如同永不闭合的莫比乌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