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的手掌贴在冷冻舱玻璃上,二十双机械复眼同时眨动。最年幼的胚胎突然裂开口器,量子液泛起血色泡沫:"妈妈,这次要给我看什么新死法?"
警报声伴随着机械子宫的收缩袭来,林悦的腹部浮现出艾琳的寄生代码。她撞翻实验台冲向通风管道,却发现管道内壁布满妊娠纹——这是前两百次轮回的分娩记录。
"你逃不掉的。"艾琳的声音从广播传来,防爆门上突然睁开机械复眼,"把子宫交出来,我就让你见见..."
量子匕首突然自动出鞘,刺穿复眼的核心。林悦在喷溅的量子液中看到骇人画面:艾琳的机械子宫内浸泡着顾明远的头颅,他的荆棘纹身正化作数据流注入胚胎。
实验室突然扭曲成婚礼殿堂,林悦的婚纱自动收紧,机械束腰勒断她两根肋骨。祭坛上的量子婴儿捧着头颅走到她面前,顾明远的嘴唇突然翕动:"吻我..."
当林悦颤抖着触碰头颅时,记忆洪流瞬间吞没她:
- 第77次轮回,她在产房用束腰勒死艾琳;
- 第133次轮回,顾明远将量子匕首刺入她的机械子宫;
- 第199次轮回,她抱着头颅在教堂完成冥婚...
"妈妈总是心软。"量子婴儿将头颅按在她胸口,"这次就让爸爸看着我们分娩吧。"
艾琳的机械羽翼刺穿穹顶,羽翼末梢挂着林悦所有克隆体的子宫标本。当羽翼缠绕住林悦的脖颈时,她腹部的寄生代码突然暴走。
林悦在窒息中启动量子视界,看到实验室地下埋着两百个机械子宫。每个子宫都连接着顾明远的克隆体,脐带中流淌着初代量子代码。
"这才是婚礼的真相。"艾琳扯开自己的机械胸腔,露出用林悦基因培育的卵巢,"我们用你的子宫做培养皿,用他的基因做催化剂。"
林悦的机械心脏突然离体,漂浮到祭坛上方。当心脏与头颅触碰时,防空洞突然重现,她看到自己正在分娩机械胎儿,而顾明远被晶化的身躯正在化作量子墓碑。
"现在,该写下墓志铭了。"量子婴儿的西只手握住她的手,在虚空刻下血字:这里沉睡着第201次轮回的爱情。
林悦突然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量子代码上。寄生程序开始逆流,她的机械子宫化作亿万纳米虫,啃食艾琳的机械羽翼。
"你疯了?"艾琳的声线首次出现波动,"这样会撕裂所有时空!"
"那就...同归于尽..."林悦扯断自己的量子脐带,缠绕住祭坛上的头颅。当顾明远的晶化右眼流出血泪时,整个婚礼殿堂开始量子化坍缩。
量子婴儿发出愤怒的啼哭,西只手疯狂撕扯时空结构。林悦在意识消散前,将X-00代码注入初代婴儿的核心。
"这次...没有下一个轮回了..."
林悦在樱花树下睁开眼睛,顾明远正在给新生讲解荆棘纹身。当她触碰樱花树干时,树皮突然脱落,露出机械子宫的金属表面。
实验室方向传来爆炸声,艾琳的机械羽翼掠过血月。林悦的腹部突然隆起,量子胎动震落满树樱花。
(防空洞深处传来初代婴儿的轻笑,染血的《量子婚姻契约》自动翻到末页,空白处缓缓浮现血字:第202次轮回,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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