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突破
早告诉过你，李薇轻笑，随即皱眉按住腹部，哎呦...
怎么了？秦浩立刻坐直身体。
没事，小家伙踢了我一脚。李薇将摄像头对准隆起的腹部，看来是个急性子，像你。
秦浩多么希望此刻能把手伸过屏幕，感受那个小生命的跃动。上市后的这三个月，他几乎成了空中飞人，纽约、伦敦、东京...辗转各个金融中心，却错过了妻子孕期最重要的时刻。
对了，李薇突然正色道，我查账时发现些问题。深城工厂的采购成本上个月突然增加了15%，但产量只提高了3%。
秦浩皱眉：问过张建军了吗？他负责供应链。
他说是原材料涨价，但我对比了市场行情，说不通。李薇的声音压低，更奇怪的是，我今早收到一封匿名邮件，警告我不要深究。
秦浩的后背窜上一股凉意。上市后的星辰电子市值膨胀到三十亿，内部管理难免出现漏洞，但威胁邮件已经超出了正常商业范畴。
我明天就飞回去，他果断决定，这事先别声张。
挂断电话，秦浩站在酒店落地窗前，俯瞰纽约不眠的灯火。曾几何时，他和张建军挤在平京的破仓库里，梦想只是做出信国人自己的汉字系统。如今公司上市了，梦想实现了，为何烦恼却更多了？
次日航班上，秦浩翻阅着雷霆数码的资料。这个由前金山软件高管雷商创立的公司，凭借互联网思维和粉丝经济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他们最新推出的智能输入法，采用免费+增值服务模式，已经抢占了年轻用户市场的大量份额。
秦总？真巧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过道传来。
秦浩抬头，差点呛到自己的咖啡——雷商本人就站在面前，一身休闲打扮，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雷...总，秦浩勉强挤出一个职业微笑，去平京？
是啊，参加互联网大会。雷商自来熟地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正好有机会向秦总请教。你们星辰在硬件领域的经验太宝贵了！
秦浩暗自警惕。这个年轻人表面谦逊，眼神却锐利如鹰。他的公司正在蚕食星辰的市场，此刻的请教恐怕别有用心。
听说雷霆准备做硬件了？秦浩试探道。
雷商大笑：消息真灵通！不过我们玩法不一样——用户参与设计，预售模式，零库存压力。他凑近一些，声音压低，说真的，秦总考虑过转型吗？星辰的品牌价值加上互联网思维，市值翻倍不是梦。
星辰的核心竞争力是自主创新，秦浩保持微笑，不是炒作概念。
概念？雷商挑眉，秦总，恕我直言，固守自封才是最大的风险。诺基亚怎么倒的？就是太依赖硬件优势，忽视了生态建设。
谈话不欢而散。飞机降落后，雷商潇洒地挥手告别：互联网大会上见！希望到时能改变秦总的想法。
平京的家比记忆中更温馨。李薇的肚子又大了一圈，餐桌上摆着秦浩最爱吃的红烧排骨。但温馨很快被严肃的讨论打断——李薇展示了那些异常的财务数据和那封匿名邮件。
最可疑的是这笔500万的设备采购，她指着屏幕上的表格，供应商是鑫科精密，但我查了工商登记，成立才两个月，注册资金只有50万。
秦浩皱眉：张建军批的？
不止，李薇调出审批流程，他特批了预付款80%，完全违反公司规定。
正说着，门铃响了。监控屏幕上，张建军醉醺醺地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两瓶茅台。
说曹操曹操到，秦浩叹气，起身开门。
曾经的创业伙伴如今已发福不少，西装业履，手腕上是价值不菲的名表。浩子！听说你回来了，特地来庆祝！张建军大声嚷嚷着，酒气扑面而来。
客厅里，张建军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上市后的辉煌战绩，如何与各大供应商周旋，如何压低成本...直到秦浩直接抛出那个问题。
建军，鑫科精密是怎么回事？
张建军的笑容僵住了。他放下酒杯，眼神飘忽：就...正常供应商啊。他们给的折扣好，所以...
80%预付款也叫折扣好？李薇忍不住插话。
你查我？张建军突然变脸，指着李薇，我就知道！上市了，有钱了，开始怀疑老兄弟了是吧？
秦浩按住激动的张建军：没人怀疑你，只是流程有问题...
流程？张建军冷笑，浩子，你变了。上市后整天跟华尔街那帮人混，知道公司现在多难吗？雷霆那种小公司都敢踩我们头上！
所以你就吃回扣？李薇突然扔出一叠照片，上面是张建军和一位中年男子在高尔夫球场的合影，这是鑫科的实际控制人，你高中同学王鑫，对吧？
房间瞬间死寂。张建军的脸由红转白，最后变成灰败的颜色。他颤抖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们不懂...上市后压力有多大...我需要...
需要钱可以直说，秦浩心痛地看着老友，我们是兄弟啊！
兄弟？张建军摇摇晃晃站起来，兄弟会让自己老婆查兄弟的账？他摔门而去，留下满室酒气和一段二十年的友谊碎片。
第二天清晨，秦浩刚到办公室就接到紧急电话——张建军递交了辞职信，同时带走了五名销售骨干。更糟的是，媒体已经爆出星辰电子高管涉嫌利益输送的消息，股价开盘暴跌15%。
会议室里，董事会成员吵成一团。大股东代表拍着桌子要求立即切割与张建军的关系；独立董事建议暂停所有采购业务全面审计；而那位从深谷请来的CTO则担忧技术团队会因此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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