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银月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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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银月狂潮

 

莉拉看着母亲的利爪穿透艾莎的肩膀,妹妹的惨叫声在洞穴中回荡。银匕首的伤口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她感到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融化的白银。

"不——!"

莉拉的瞳孔裂变成竖线,皮肤下浮现出复杂的咒文。她手中的银匕首发出龙吟,刀刃开始吸收月光,在洞穴中投射出巨大的狼形阴影。

母亲的利爪在半空凝固:"不可能......你父亲的血脉......"

莉拉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你杀了他,又吃了他,对吗?"她向前踏出一步,地面的水晶眼球全部爆裂,"但你不知道,猎魔人的血,会在至亲死亡时觉醒。"

艾莎的鲜血滴落在青铜吊坠上,半轮残月突然变成完整的银月。莉拉的身体开始分解重组,皮肤剥落露出银色骨骼,每一根骨刺都刻着狩猎符文。

"妈妈,你看。"艾莎虚弱地笑了,"姐姐变成月亮了。"

莉拉的新形态高达三米,银色鬃毛在黑暗中燃烧。她抓住母亲的喉咙,将其按在嵌满眼球的墙壁上。那些眼球突然全部转向母亲,每一颗都映出她曾经的模样——被村民绑在祭坛上,被迫饮下黑荆棘毒液的少女。

"他们说只要成为狼人领主,就能永远守护村庄......"母亲的眼泪混着毒液滑落,"但黑荆棘要的不是祭品,是吞噬者。"

莉拉感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父亲是初代猎魔人,为保护村民与狼人同归于尽。母亲被村民欺骗,以为献祭至亲能终结诅咒,却不知自己只是黑荆棘培育的容器。

"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猎魔人。"莉拉张开嘴,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液态白银。

母亲在银雨中痛苦哀嚎,身体开始结晶化。莉拉能感受到黑荆棘在她体内的挣扎,那些盘根错节的根系正试图夺取控制权。她将银匕首刺进自己心脏,血液化作银链缠住母亲的灵魂。

"艾莎,用吊坠!"莉拉的声音在崩塌的洞穴中回荡。

艾莎颤抖着将吊坠按在母亲额头,银月符文与荆棘纹路激烈对抗。当啷一声,母亲颈间的狼人项圈坠落在地,露出下面一道旧伤疤——那是父亲当年为救她留下的猎魔印记。

洞穴在三人周围坍塌,莉拉最后看到的是妹妹抱着母亲逐渐透明的身体。她的银血正在凝固,意识坠入黑暗前,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脑海回响:

"猎魔人从不杀死怪物,我们只是......让它们回家。"

莉拉的银血在洞穴中凝结成茧,艾莎抱着母亲逐渐透明的灵魂蜷缩在角落。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崩塌的洞穴时,黑荆棘森林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血月井的封印正在松动。

"姐姐,你的手......"艾莎指着莉拉银化的指尖。

莉拉看着自己逐渐结晶的身体,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猎魔人是月亮的囚徒。"她捡起母亲遗落的狼人项圈,内侧刻着父亲的字迹:"当银月吞噬红月时,带她回家。"

"艾莎,把吊坠给我。"莉拉将两枚残月合二为一,月光在掌心汇聚成钥匙。

她们循着血月井的哀嚎来到森林深处,看到村民们正用新的祭品堆砌祭坛。当莉拉的银血溅在井水上时,水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都是历代被献祭的村民。

"他们自愿成为养料。"母亲的灵魂在井中显现,"因为比起面对外面的世界,被吞噬更容易。"

莉拉将银钥匙插入井眼,整座森林开始逆向生长。黑荆棘的根系如活物般收缩,露出被包裹千年的古堡——那竟是用无数具石化的猎魔人骸骨搭建而成。

"这是最后的考验。"父亲的声音从骸骨中传来,"杀死过去的自己,才能让月亮完整。"

莉拉在古堡最高处看到自己的倒影,那是个全身覆盖荆棘的狼人形态。当两个莉拉同时挥出利爪时,银血与黑汁在空中交织成月食图案。最终,狼人形态被钉在月光十字架上,露出藏在心脏处的血色水晶。

"原来诅咒的源头,是我们对救赎的渴望。"莉拉捏碎水晶,血月井的血水化作银蝶飞向天空。

村民们惊恐地发现,黑荆棘正在枯萎,永夜城的阳光第一次照进血月镇。但莉拉知道,真正的光明永远不会到来——她的银化身体正在变成新的封印,将黑荆棘的种子永远困在体内。

"艾莎,替我保管这个。"莉拉将半块残月吊坠塞进妹妹手中,"如果有一天你看到银月变红......"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己经完全结晶。艾莎抱着冰冷的雕像失声痛哭,吊坠突然发出共鸣,在雕像基座投射出无数画面:莉拉的历代祖先都曾站在这里,重复着相同的命运。

一年后,艾莎成为新的猎魔人。每当月圆之夜,她都会来到古堡废墟,在莉拉的雕像前放置血色玫瑰。有一天,她发现雕像指尖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裂缝中隐约闪烁着与母亲相同的绿光。

而在永夜城的另一端,女王瑞拉正凝视着水晶球里的血月镇。她的水晶鞋上,那道曾被修补的裂痕再次渗出鲜血,与莉拉雕像裂缝中的绿光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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