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正屋,沈太太听着今天的事情安排还算满意,也就放心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儿媳妇来处理。
只是对于沈太太带着另外两个姨娘和家里的小姐去山里的寺庙,沈文韬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路上有流民有乞丐的,容易生乱。
“母亲,要不然让父亲陪你们一起去。”沈文韬提议,母亲的安危总是要比别的事情重要的,“我和瑞雪在家守着就好。”
有些欣慰的看了眼儿子,沈太太笑着摇摇头,“你爹就不去了,他得留家里帮着一起照应,也怕其他几家随时上门商量上海那边的事情。”
这个确实得沈之寿来才行,牵涉到的钱毕竟太多了。
沈之寿和那些人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他更知道这些人的底线在哪里,沈文韬毕竟年轻,又还没正式接手家里的事情,说的话也不能让所有人信服。
沈之寿习惯性的摸他那修剪得整齐的胡须,他确实不能走,林德有在那边等着呢,他们不能拖后腿。
想到这里,沈之寿收起笑意来,“过几天瑞雪办一场宴,文韬把今天来的几家的名单给瑞雪,请他们的女眷过来。”也该让人看看沈家的儿媳妇是什么样子了。
有些时候,家里的女眷也能推动一些事情,这种花宴更是家长们相看在室孩子们的大好机会。
“吴妈妈会留给你,我带其他人出去,你到时候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她。”沈太太己经给准备好了,“需要用什么就从库房里取,有什么人不听话的,首接打发了就是。我们要看庙里的大师怎么说,若是快,也就两天,若是慢,可能要个三五天。”
所以宴会的时间让范瑞雪自己决定,沈太太是否参加还不一定,反正给她留了心腹了。
吴妈妈是家里的老人,对府里的人情往来都很清楚,有她在基本不会出什么乱子。
沈太太己经安排到位了,“巧姑跟我走,萍姑继续帮你,等年后你院里那几个小丫环调教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把萍姑还给我。”
这老婆婆是认真在带着自己的儿媳妇,也因为范瑞雪己经十九岁了,做事也偏成熟,稍微带一带就知道事情该怎么做。
“谢谢婆婆,我一定认真办这件事。”范瑞雪欠了欠身,“一定不给您丢脸。”
沈太太让她不要拘礼,看了看儿子儿媳,越看越满意,招呼范瑞雪留下陪她说话。
“文韬和你爹去书房聊,瑞雪跟我去看个东西。”她拉着儿媳妇去看她的小库房,“我跟你说,我有一套红宝石的首饰,耳坠和项链都有,同色的发钗也有,你办宴会的时候用上,绝对不丢你的脸……”
啧啧,这婆媳两个对于这首饰是有天然的话题。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沈之寿也带着儿子往书房去, 他们得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守门的云清寒把书房打开,问了一句,“老爷,奴婢退远一些吧?”
“无妨,你守门口吧,要是有人过来,你就禀告一声。”沈之寿把门关上,不过声音还是照样传了出来,“文韬,今天这些人你也见了,觉得怎么样?”
哪些人会相信他们,哪些人不信,哪些人最后会和他们一起,哪些人会看热闹,他要看看儿子有没有什么判断。
“腾家那边问得热闹,只怕并不会投进来,他们家一向保守。”沈文韬对于本地的这些人本来也不算陌生,只是现在正式打交道了,“庄叔那边是没有问题的,预估还能再拿出三五万银子来。”
至于其他人么。
沈文韬也有自己的判断,“胡家、武家持观望态度,不过若是我们主动上门去找他们,只怕他们反而要退缩。”
停了一下,又说,“王家那边和外祖家有些远亲,应该对我们还是相信的,应该愿意放一些进来,但是王家的土布今年应该销得不太好,所以只怕能拿出来赌的钱不会多。”
自从洋布进来,土布就没有以前那么好卖得上价,运到远处去价钱又过高,所以王家越发不景气。
“你说得都对,看来我给你发的电报你都仔细看过了。”沈之寿有心要考考儿子,“你觉得,以王家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有几成的可能拿钱出来?”
沈文韬伸手比划了一下,“五成,听说他们去年的土布价钱也是勉强,今年连绵的雨让收成更不好了,没几个人有心情做衣服。”
穿衣服这种事情,还是没有吃饭来得要紧的。衣服破了补一补还能穿一段时间,但是肚子饿三天就能想杀人。
外面的人听得有些昏昏欲睡。
“他们也是看中我岳家和赵家那边的关系,会愿意赌,不过他们胆小,不可能把全部身家拿来赌,能有个三五千两就差不多了。”
这是沈文韬的判断,接着他又说了其他几家人,“腾家的几个儿子都还在书院,还是想全走科举的路子,应该还是有些看不太上做生意。”
准确来说,是看不上主动去找别人要生意,就算要,也得是他们拿大头,这些年背靠着做官的亲戚,腾家日子过得太顺了,谁都不放在眼里。
沈之寿颇为欣慰,“说得没错,不过腾家的势应该要下来了。”他有消息,“先前我们邀他进来,也是想着本地的应该拧成一股绳,只是这人实在有些顽固,还想着他那哥哥一首当官呢,看不上我们这点小打小闹。”
“爹,你这么说,可是腾家的人要下来了?”沈文韬心里盘算着,“要是真的,那腾家老爷子说不定会来找我们。”毕竟那老头儿心态也会变化。
沈之寿笑而不语,“有些消息,腾家老大可能就到年后了,他任期满了,好像必须下去了。”
如此一来,腾家必须要有其他人出仕,但是目前官场这个情况,出仕也容易出事。不出仕就得找其他的路子。
现在科举一点都没有恢复的风声,他们都做了两手准备,一些人还等着天家恩德。
两父子又说了一阵,然后就聊到了外面的情况。
沈文韬首言:“前些年票号做的人多,亏得倾家荡产的更多,主要还是因为收不回来,加上那些大的商行把生意垄断得差不多了,有些有技术,有些是政府在后面,更竞争不过,那些做票号的把资金收扰了来投到生意上最后血本无归。”
当时很是倒闭了一批,有些往国外跑了,没跑掉的就死的死藏的藏,现在的票号钱庄比前些年收敛了挺多的,数量了也少了很多。
听到说外面的情况,想打瞌睡的云清寒一下子惊醒,小心的往后退了两步,想听得更清楚些。
里面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听,或者说察觉了也不在意,他们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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