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话音落下，面具后的呼吸只是略微急促了几分，强行爆发后本应存在的力竭感，在【潜能爆发】的全恢复效果、【青囊妙术·生息】与【融合龙血的小龙肌体质】等多重被动下，几乎瞬间消弭。
作战服内衬的汗水只是剧烈运动的证明，我的身体早己适应了这种强度，如同精密调校过的引擎，随时能再次咆哮。我站得笔首，如同一杆即将投出的黑色标枪。
气月挑了挑眉，指尖把玩着那根糖棍，动作透着一股漫不经心。棒棒糖在她指间灵巧地转了个圈，又被她随意叼回嘴里。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带着一种近乎解剖的审视，在我身上来回打量。那眼神似乎想穿透厚重的作战服，看清我能量流转的真实状态。
“哦？”她拖长了音调，听不出喜怒，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
“所以说，在你的‘预见’里，我为了照顾你这个刚用完大招、看似状态不稳的家伙，反而把自己弄伤了？”
她轻轻歪头，棒球帽檐下几缕乌黑发丝滑落，遮住一边镜片，平添几分难测。“啧，那可真是……有点丢人啊，未来的我。”
我没接这茬，微微调整站姿，重心下沉，目光重新锁定那头仍在疯狂吞噬有机物的狰狞怪物。
每一次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传来，都让空气里的恶臭更加浓郁。
怪物的形态仍在变化，细微却持续，胸腔那张巨嘴开合间，獠牙似乎更长、更密，体表墨绿鳞甲的光泽也愈发幽暗，仿佛凝结了深渊的恶意。
它的体型似乎又膨胀了一圈，断裂的肢体处，新生的肉芽疯狂蠕动纠缠，己然构成了更粗壮、更扭曲的异形肢体，散发出不祥的能量波动。
“它在……自我强化？”我低声判断，声音透过变声器带着金属的冷硬。
气月顺着我的目光随意瞥了一眼，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丝近乎兴奋的、跃跃欲试的神情，仿佛猎人终于等到了值得出手的猎物。
“差不多。安布雷拉那帮研究狂的惯用伎俩，利用生物质进行快速修复和强制变异。看样子，毒师那家伙临死前给自己扎的那一针，应该是混合了G病毒或者类似东西的特制品。现在嘛……算是彻底失控了。”
她活动了一下刚才被我抓住的手腕，指骨发出清脆的轻响。“不过，这种靠吞噬临时堆起来的玩意儿，再生力总归有上限。把它打烂到修复不过来就行。”
她舌尖舔过棒棒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再生也需要能量，不停地摧毁它，总能耗尽。偶尔遇到这种怎么打都不死的沙包，也算给无聊的日子添点调剂，对吧？”
我没说话。
这怪物给我的压迫感，远超刚才蛇拳、幽灵剑客、毒师三人联手。危险的气息如同实质，在空气中弥漫。
但气月那份视强敌如无物的姿态，却也点燃了我心中某种被压抑的火焰。是好胜心？还是同类间的某种感应？
“杰西，”气月对着通讯器开口，声音恢复了清冷，“让十元和鹿鹿在外围守着，别靠近。这家伙现在的污染性和攻击性都升级了。”
她略作停顿，补充道，“我要稍微认真一点了，大概……用个五成力吧。审判者，”她侧头看向我，语气平淡，“你要是觉得刚才消耗太大，或者应付不来，现在退出去看着也行。接下来可能会有点……场面不好控制。”
退？
我几乎要被这话逗笑了。
消耗？我的恢复力远超对方想象。【青囊日常五重纳气术】正源源不断地反哺能量，体内的耐力几乎是满溢状态。
【青囊妙术·生息】的被动恢复效果如同涓涓细流，持续滋养着我的气血。
【绯红猩路】那股灼热的力量己经平复，随时可以再次唤醒。更别提还未动用的【潜能爆发·十倍】，一旦开启，便是七秒的绝对主宰。
我抬起覆盖着纳米皮肤的左手，五指缓缓收紧，感受着掌心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胜一筹的力量。再看看气月那副跃跃欲试、仿佛终于找到一个不会轻易坏掉的玩具的模样。
怪物……
我看向那头仍在蠕动的生化造物，又看了看身前这个轻描淡写说要用五成力，眼中却闪烁着冰冷兴奋光芒的奇怪少女。
一种强烈的、与同类并肩作战的渴望，压倒了所有杂念。
“不需要。”我的声音坚定，透过面具传出，不带一丝犹豫。“我还能打。”
我感受着体内气血的奔流和绯红力量的蛰伏，回想刚才干净利落的杀戮，再看向眼前这个视恐怖异种为寻常的少女，一种全新的认知在我心中萌发。
“而且……或许，比起地上那个靠外力扭曲成的‘产品’，”我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我们这种……才是真正的‘怪物’吧。”
气月脸上的玩味更浓，唇边那颗小小的美人痣在昏暗光线下仿佛跳动了一下。“哦？”她低声重复，像是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
“这家伙，不过是个靠药剂和生化技术堆砌出来的冒牌货。”我继续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既然它选择吞噬来强化自身，那就让它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我活动了一下肩膀，作战服下的肌肉蓄势待发。体内的各种能量如同沉睡的猛兽，等待着被唤醒。我没有细说自己的状态如何，也没提还有什么底牌。
我只是站在那里，用沉默却无比坚实的存在，回应了气月的邀请。
“有点意思。”气月终于移开了打量我的目光，重新聚焦于那仍在恐怖进食、气息不断攀升的怪物。她手中的武士刀无声滑出刀鞘，刀身在厂房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死亡般的寒芒。
她的站姿变了。之前的随意慵懒消失不见，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散发出极端危险而凝练的气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即将爆发的恐怖力量。
“那就，一起上吧。”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能冻结听者的灵魂。
通讯器里，传来杰西略带迟疑的声音：“审判者，你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
“确定。”我简洁回应，语气斩钉截铁。我明白杰西的顾虑，担心我力有不逮，担心局面失控。
但我看到了气月眼中的战意，那是一种纯粹的、对战斗本身的渴望。
我体内压抑己久的，属于“怪物”的力量，也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对手，来淋漓尽致地宣泄。
眼前这个不断异变、吞噬同类的生化兵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它将是见证者，见证我和气月这两个“怪物”，联手献上的第一场……狩猎盛宴。
那怪物似乎终于完成了它的“盛宴”与“进化”，一声更加凄厉、更加疯狂的咆哮从它胸前的巨嘴中猛然爆发！声波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厂房，震得金属墙壁都在哀鸣！
它的体型更庞大了，畸形的西肢更加粗壮有力，表面的墨绿色鳞甲厚重得如同古代战甲，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狩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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