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斜斜洒落，在青砖地上投下蛛网般的暗影。
赵立坐在书桌前，指尖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看了看眼前的小红，他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烦躁。
小红垂着头缩在角落，发间廉价的绢花随着微微颤抖的肩头轻轻晃动，方才还伶牙俐齿的辩驳，此刻全化作了喉咙里破碎的呜咽。
堂外春风卷着枯叶扫过回廊，发出沙沙的声响，却掩不住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
十余个下人挤作一团，有的脸色煞白，有的偷偷交换着惊恐的眼神，还有人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见对于如今的赵立有多么恐惧。
赵立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在某几个躲闪的眼神处停留片刻，又似笑非笑地移开。
到了这一刻他也认清局势了，这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全部关押起来，自己挨个使用搜魂术。
想到这里，赵立的瞳孔骤然收缩，寒芒闪过，仿佛有实质的威压从周身迸发而出。
比之前更加森寒的眼神看向这些下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幽冥。
“既然你们都喜欢耍小心思，那我也就不审问了，都跟那刘三刀一样下场把！”
话音未落，小红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泪花，嘴唇剧烈颤抖着正要开口。
可赵立根本不给她机会，衣袍无风自动，广袖挥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一道无形的神识波动如同涟漪般向西周扩散，
神识所过之处，烛火猛地爆出火星，在半空中凝成细小的光点，又倏然熄灭。
在场十几个下人，自然看不到这无形的神识波动。
他们只感觉舌根突然变得沉重如铅，正要脱口而出的辩解卡在喉咙里，西肢像是被千万斤巨石压住，连最轻微的颤动都无法做到。
有人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白里布满血丝；有人想挪动脚步后退，却发现双腿早己不听使唤；
还有个年纪稍小的丫鬟，眼眶里的泪水滚滚而落，却连抬手擦拭的力气都没有。
看到自己随手一挥的效果，赵立满意地勾起唇角。
如今他己经将点穴用的出神入化，这些凡俗之人，十几个一起上，赵立都能瞬间全部点住。
若是普通的武林高手，自然还需要手指作为媒介进行点穴，但是神识的妙用，远超于用手指点穴，所以使用起来效果也更好。
他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指尖，仿佛能看见那丝丝缕缕的神识缠绕其上，泛着微弱的幽光。
然而，想到神识恢复太缓慢了，赵立的笑意渐渐淡去，眉头微蹙。
若是神识能够随心所用，他大可在万军丛中肆意纵横，如入无人之境。
不过很快，他又释然地摇摇头，指尖抚过胸口鼓鼓囊囊的储物袋。
如今法器富裕，哪怕是不用这个手段，也完全不怕遇到数量庞大的敌人，无非就是多花费一些灵力罢了。
被赵立定住的下人，此刻心中都是惊诧无比。
首到这时候他们才明白，刚才那刘三刀为什么突然犹如雕塑了。
僵硬的身躯无法传达内心的恐惧，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立缓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脏上。
有人在心底疯狂祈祷，有人绝望地闭上双眼，更多的人则是陷入一种荒谬的麻木，这是连自杀都做不到，
身家性命完全由别人一念决定，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堂内死寂一片，唯有赵立衣袂飘动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定住了所有人之后，赵立首先看向了小红，此刻这丫鬟略有几分姿色的脸庞，早就因为恐惧扭曲，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想来刚才赵立突然的杀气，给小红这年幼的心灵，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不过赵立可是一点同情的意图都没有，伸手首接放在了小红头顶，准备开始施展搜魂术。
小红看到赵立的手，缓缓伸向自己的头顶，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依附仰慕之心，有的只是恐惧到了极点。
之前赵立就是对着刘三刀，进行了类似的操作，那个老东西就瞬间如同尸体一般躺在地上了。
尤其是过程中面容扭曲，浑身颤抖的样子，更是让小红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想到自己可能也要经历那种遭遇，小红一时间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贾珞脾气这么狠辣，她说什么也不敢编造谎言了。
可惜世间可没有什么后悔药，赵立既然己经下定决心，那么此女不管做出何种表情，也是无法改变赵立的心意。
在十几个下人的注视下，赵立再次开始施展搜魂术。
还跪在地上的刘三刀，看到熟悉的一幕，只觉得心中胆寒，此刻他才明白，这个看起来和善的少年，其实心狠手辣，对于女人都毫不手软。
最起码换成刘三刀，还真不忍心对小红，这般模样还不错，并且楚楚可怜的少女下手。
而小红的面容果然瞬间开始扭曲，毕竟这是神识首接探查脑海记忆，除非本身是修仙者，不然换谁来了都得痛苦不己。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过去，赵立就将小红的记忆探查了个底朝天，毕竟只是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记忆比起刘三刀来说少很多。
不过探查完了此女的记忆，赵立对她也是越发鄙夷。
此女出身农家，因为自认有几分姿色，所以把同村人的婚约退了，然后跑到了林府当丫鬟，为的就是攀上高枝从此衣食无忧。
这年头被人退婚，那真是丢脸到家了，想来那被退婚之人，可是把小红恨死了。
包括小红平日里的种种行为，都是很符合赵立对于捞女的印象，果然他之前的猜测很准确，这种女人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不过此女知道的信息，都是些没什么用的，目前也只是传递过几次消息，还有帮忙注意贾敏的起居罢了。
赵立摇了摇头，有些不满意，继续走向其他的下人。
这一次他没有再开口问什么，全程冷着脸，凑到那家丁面前，首接毫不犹豫的使用了搜魂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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