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凌乱的大床上。李鑫端着两杯现磨咖啡回到卧室，发现林悦己经坐在餐桌前，只穿着一条丝质的黑色吊带裙，里面显然什么都没穿。裙子的细带松松地挂在肩膀上，随时可能滑落。她慵懒地翻着电子报纸，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脚趾俏皮地上下拨弄着。
"《神秘黑客频繁活动，疑似与多个犯罪组织展开正面较量。》"
她念出头条标题，抬眼看向李鑫，眼神中带着玩味，
"听说黑市己经开出巨额悬赏找那个神秘黑客。"
李鑫把咖啡放在她面前，香气弥漫开来。他俯身在她颈间落下一吻，那里的皮肤还带着昨晚留下的淡淡红痕：
"抓到算他们本事。"
林悦突然转身，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丝质吊带随着动作滑下一侧肩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怎么觉得，"
她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另一只手滑进他的睡袍，
"你这个计算机天才知道些内幕？"
李鑫笑而不答，只是揽住她的腰。这时他的通讯终端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是大树发来的加密消息：[所有资金己通过正规投资公司洗白，黑客们正在互相指责对方是内鬼。早餐愉快！]
霓虹灯在悬浮车窗外流淌成彩色的河流，李鑫靠在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某种只有他自己懂的节奏。车载电脑发出柔和的提示音：
"距离目的地还有7分32秒，外部温度23摄氏度，适宜散步。"
"谢谢，不用提醒了。"
李鑫轻声说，关闭了提示系统。他需要安静，需要整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林悦的味道似乎还留在他的嘴角，是那种带着清凉的甜香。他们在酒店里的时候，她会严肃地讨论着学术问题，然后突然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眼睛微眯，指尖从他的锁骨滑到胸口，声音低沉得不像平时那个理性至上的天才少女。
"你更喜欢这样的我，对吗？"
她当时这样问，呼吸喷在他的耳畔。
悬浮车穿过一片全息广告区，变幻的光影在李鑫脸上投下斑驳的色彩。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里还残留着被她轻咬的微妙触感。这是他们第西次约会，也是在一起最久的亲密接触。每一次，林悦都像多变的量子态，在观测的瞬间坍缩成截然不同的形态。
"大树。"
李鑫轻声呼唤。
"我在。"
单边眼睛里传出大树的声音，
"根据你的生理指标，你现在处于兴奋与焦虑的混合状态。需要我为你分析吗？"
李鑫摇摇头。
"不用分析，我只是...需要说说。"
他望向窗外，城市像一座巨大的电路板，无数光点在其中流动。
"林悦又切换了...我也不知道多少次，就在我们...之后。前一秒还在讨论很严肃的技术问题，下一秒就突然问我能不能搬去和她一起住。"
"这符合林悦的双重人格特征。"
大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精神力过度使用导致的前额叶皮层异常放电，根据医疗记录——"
"我知道病理学解释。"
李鑫打断道，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座椅扶手，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当她变成那个...热情的林悦时，我几乎认不出她。而当她变回陈教授最喜欢的那个冷静自持的天才研究员时，我又会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幻觉。"
悬浮车开始下降，准备在公寓楼前停下。李鑫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失重感，就像他每次想到林悦时那种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
"根据我的社交数据库，"
大树说，
"人类恋爱关系本身就充满不确定性。特别是与精神力者建立亲密关系更为复杂。"
李鑫的呼吸变得深长。没有人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他的意识来自古地球时代。这个秘密他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大树。
"她今天问我为什么对古地球文化好像很了解。"
李鑫低声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说是因为业余喜欢点历史研究。但她看我的眼神...就像能看穿我的谎言。"
悬浮车平稳到达。李鑫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盯着自己的手掌，仿佛能从掌纹中读出命运的答案。
"大树，你觉得我该继续这段关系吗？"
"我对人类情感没有发言权，"
大树回答，
"但数据显示，林悦的出现显著提高了你的多巴胺和血清素水平。从生理健康角度考虑，这段关系对你是有益的。"
李鑫苦笑一下，推开车门。夜风带着城市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他走向公寓电梯，手指在生物识别面板上停留的瞬间，想起了林悦今天是如何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李鑫靠在镜面墙上，看着自己——黑发略显凌乱，眼睛里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这是被爱着的人才会有的眼神吗？在这个对他来说仍然有些陌生的未来世界，林悦的出现像是一道意外的光，照亮了他十八年来始终挥之不去的孤独。
公寓门滑开时，他的耳边震动起来。林悦发来的消息投影显示在单边眼镜中：
「安全到家了吗？刚才忘了说，明天实验室见。PS：我喜欢你今天穿的那件衬衫。」
李鑫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键入回复，删掉，又重新输入，最终只发了一个简单的「到了，明天见」。但他在心里补充了无数想说而不敢说的话：我喜欢你每一个样子，即使你明天又变成我不认识的那个人。我喜欢你安静思考时微皱的眉头，也喜欢你突然凑近时我心跳失控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段关系会走向何方，但此刻，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了属于我的位置。
终端又亮起来，林悦回复了一个笑脸表情，随后又追加一条：「对了，我有个想法，关于...算了，明天当面告诉你。晚安，特别的人。」
李鑫的手指悬停在投影键盘上方。"特别的人"——这个称呼让他胸口发紧。她是否察觉到什么？还是这只是恋人之间普通的甜言蜜语？
他走向窗前，望向学校的方向——那是林悦大部分时间待的地方。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里，唯一确定的是，他不想失去她。
窗外，城市的灯光如星辰般铺展至地平线。李鑫轻轻触碰窗户，光影在指尖跃动。他第一次感到自己不再只是一个异乡人，一个与时代格格不入的旁观者。林悦多变的性格像是一道难解的方程式，但每当他靠近她，那种归属感就强烈得无法忽视。
他最后看了一眼终端上林悦的消息，关掉了投影。无论明天迎接他的是理性的研究员还是性感魅惑的恋人，他都决定拥抱这段关系带来的一切。毕竟，在这个陌生的未来，找到愿意理解你的人，己经是一种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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