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密折制度,推行到大明会怎样?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197章 密折制度,推行到大明会怎样?

 

胡翊还真该好好谢谢雍正。

他后面搞的那些摊丁入亩、火耗归公,都可以拿来直接用。

清朝的许多东西,就是在大明败亡的基础上打了补丁。

而对于大明的特务治国系统,其实雍正也是换了一套法子的,也确实比朱元璋现在要搞的检校制度,以及他将来要搞的锦衣卫制度更加见成效。

这事儿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根源便在于思路上的转变。

朱元璋做事还是太实在了,无论什么事儿,都一定要亲力亲为,这便是他失败的地方所在了。

就拿钱事革新这个事来说吧,钱策推行到各地去,这件事的本质便是皇帝摊派任务给地方,然后各级官员们按照任务来做事,最后把结果再汇报转达给皇帝。

本质上,是这些官员们对皇帝负责。

这样一来,皇帝交代的任务,能办就办,办不了就说自己没辙,把结果给报上去就行了。

官员们其实参与感真不多。

对于这种影响阶层根本利益的举措,他们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因为绝大多数能做官的人,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利益家族,他们本身就是这其中的既得利益者。

又岂会自己带头推广钱策钱法,来革自己的新?革自己的命?

如此一来,朱元璋这一招不失败才怪了!

但如果,你把这种责任变换一下,不让官员对皇帝负责了,而是让官员直接对自己负责呢?

这便是雍正的密折制度。

我摊派一件事情给你去办,我不需要你向我负责,但在你所在的地方,发生了大事,你隐瞒不报,就别怪我弄死你。

我会给你密折奏事的权力,也会给你的副手密折奏事的权力。

甚至于,我还会暗中派人监察当地的情况,给他密折奏事的权力。

这些拥有密奏权的人,彼此并不知道对方是否也有这个权力,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

当他们在地方上遇到一些贪赃枉法的事情发生时,这时候,这些人就要面临一个选择。

这件事要不要密折奏事,报与皇帝知道?

报了,自然还好。

不报的话,若是别人密折奏事报上去了,你却不报。

皇帝知道之后,该如何收拾你?

碰到钱事革新这种触及到官员们命脉的问题时,若是把密折制度普及下去。

钱事革新受阻,因何而受阻?你在地方上做官,都听到了哪些风声?

你报是不报?

不报便会触怒皇帝,以朱元璋的性格,直接开启九族消消乐。

报上去了,钱事革新的阻挠者便完蛋了。

从这些奏报之中,皇帝马上就可以抓住证据和苗头,直接派钦差过来平事,督促钱事革新重新回到正轨上去。

这样一来,由朝廷派人监察全国,直接变化为皇帝使地方官员监察地方,并暗派暗桩在当地监察。

所用到的人手更少,责任也都加到了那些地方官员们头上。

一旦他们要担心自己的生死问题时,便要小心了,自然就替代皇帝和朝廷行使起监察地方的责任来了,而且绝对比朱元璋这种派检校密查,哪里出事查哪里的手段要好得多。

这便是胡翊目前的想法,把雍正的密折制度应用在明朝。

如此一来,朱元璋的暴力暗杀,似乎也就不用再做下去了。

他和太子之间的许多冲突也都将得以解决。

并且来说,这样的一套密折监察制度代替了特务治国之法,也能免掉许多肆意妄为、风声鹤唳。

总体来说,是一种更先进的法子。

话又说回到太医院上面来。

其实对待张景岳,同样可以用这法子。

胡翊作为督太医院事,乃是目前太医院的最高统领者。

这张景岳在做的一些事,却连他自己都不知晓,即便连问太医,都没有人说。

这事儿就已经够离谱的了。

一想到此处,他便有了法子。

太医院的右院判,职责乃是掌握十三科医室,以及医士堂的教学。

白苁梅这个人就比较合适些。

此人执着于技艺上的精进,又有一些脾气在,若提拔他做右院判,可以专心于业务这一块。

太医之中有一人,名叫祁通海,乃是汪御医的弟子。

许多张景岳的消息,都是他发牢骚说出来的,此人据胡翊的了解,是个比较刚直之人。

那就提拔他任左院判,协助院使处置太医院的日常政务,他的脾气经常不卖上司面子,硬刚到底,更可起到制衡张景岳的效果。

胡翊琢磨着,就要把这密报奏事的手段,给到张景岳和祁通海,叫他们对于太医院里所发生的事,都往上来密报。

同时,还得再从太医院里物色一两个人,这个人要很隐蔽,最好是从太医和医士中各找一人,给与他们密报之权。

这四人彼此谁也不知道谁,四人同时往过来递密报,许多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胡翊也就可以做到,身在医局,尽知太医院事。

对于另外两个密报人选,胡翊决定从常进、王均直二人中选取一位。

这二人都是当年被戴原礼阻挠,被抹掉了太医晋升资格,前不久才被胡翊平反过的,如今也都已经官复原职。

王均直就是跪在朱元璋面前,鼻涕流的像冰棱棒的那位。

常进则是被多次殴打和警告,依旧不畏强权,敢于上奏伸冤的那个人。

这两个都不错。

此事需要秘密找人来谈,不必心急。

目前最要命的问题,还得是朱元璋和朱标父子的事。

这二人现在谁也不好见谁,又需要他们彼此理解对方的难处。

说白了,此时这父子二人面前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了,只需要捅破即可。

胡翊是这个中间人,但捅破的方式,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做。

这时候,他就想起来姑父李贞了。

北平赐死华云龙一行,让胡翊见识到了另外一个杀伐果断,令人毛骨悚然的李贞。

但这并不影响老爷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若要说皇宫里最轻松的去处,那么自始至终,也就是姑父的那个小院儿了。

既然进宫了,还得先去看看岳母去。

正巧,胡令仪也在这里。

“哥哥!”

突然看到二哥回来,胡令仪也极为高兴。

这时候就听马皇后柔和的声音,开心地道:

“既然驸马回来了,这些礼物妹妹就该亲自交到他手里才是。”

说罢,她便在屋里呼唤道:

“翊儿,快进来。”

胡翊进到屋中一看,原来是李妃抱着皇子朱杞,正在岳母这里。

继上一次送了胡令仪一件精绣碧萝裙,这一次,李妃又送了不少礼物过来。

给朱静端的补品,给胡父买的西洋老花镜,给柴氏的一双缂丝莲花履。

此外,就连大哥胡显和大嫂陈瑛的礼物,李妃娘娘都已预备好了。

“杞儿,你快来看,这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李妃抱着瞌睡的朱杞,这孩子才生下来不久,睡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

这会儿孩子唤不醒来,倒是身体没什么大毛病。

李妃便激动地把朱杞交给马皇后,然后过来施礼道:

“之前都道侄儿忙碌的很,一直不好打扰,你救了杞儿的命,那便是救了本宫一条命,今日必要给你见个礼,这份天大的恩情我记住了。”

胡翊也不好正面受这一礼,就再一次躲开了。

李妃觉得这不郑重,还想再施一次,马皇后看到了女婿投来的求救目光,这才开口道:

“行了行了,他一个小辈,怎么受得住妹妹这样大礼呢?

你倒不如把杞儿养大、养好了,也不枉驸马费尽心机,将这孩子救回来,其他的客套也就不必了,咱们相处,就跟一家人一样简单,下次可不许再带东西了。”

李妃连连称是。

见这李娘娘在宫中,胡翊便偷偷向朱静娴招手,叫她过来。

“三妹,岳丈和岳母前几日闹矛盾,如今和好了没有?”

朱静娴捂着嘴,有些想笑,乐呵呵地道:

“爹第二日就过来厚着脸皮讨娘的谅解,娘将他又晾了一日,结果又是端茶倒水的,爹就连吃剩下的碗也亲自洗了,最后我们都跟着劝,这才把她们给劝和。”

既然劝和了,那就还好。

听说此事后,胡翊心中略放下些。

朱静娴这时候却是拉住胡翊的衣袖,转而又问道:

“可是,姐夫,大哥何时回来与我们说话呀?

自从那日与爹闹了事,就再未到坤宁宫来。”

亲哥哥和亲爹的事,朱静娴还是很担心的,这几日姐夫不在,大哥也不在,一家人聚在娘这里吃饭都不香了。

看到朱静娴一脸期盼的模样,家中的这份和谐和宁静被打破,看来老朱家的孩子们也都很是难受。

胡翊便摸了摸朱静娴的头:

“三妹放心,姐夫这就要把你大哥拉回来呢。”

“真的吗?”

“姐夫,你要是把大哥劝回来,娴儿偷偷送你一个礼物,我们拉钩。”

胡翊笑着伸出手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现在钩也拉了,三妹是不是该告诉姐夫,你为我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呢?”

“姐夫把大哥劝回来了,娴儿就告诉你,姐夫,你要加把劲哦!”

朱静娴冲姐夫眨了一下眼睛,便跑开了。

看到李妃娘娘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胡翊待在这儿也不自在,就打了声招呼,带上胡令仪往李贞的小院儿里走。

“喂,大明战神,快过来和姑姑玩。”

胡翊平时嘴里老不闲着,私底下一口一个大明战神、大明战神的叫着,弄得胡令仪也知道了李景隆的这个绰号。

如今的李景隆已经是个好动的胖孩子了,三岁的他胖嘟嘟,要么在地上爬来爬去,要么就一路傻跑,然后对人使出一招“蛮牛冲撞”。

不过现在的胡令仪真就有成为大姐大的气质,在宫里上了一年学,她也时常与这些玩伴们在一起玩。

在同龄人之中,她的辈分是最大的,朱橚比较柔和,朱桢、朱檀因为崇拜胡翊这个姐夫的关系,也就顺便对于胡令仪这个“姐夫的亲妹妹”言听计从。

李景隆过来玩的时候,就老是跟在他们屁股后头当小跟班。

再加上胡令仪现在长大了些,也变凶了不少,李景隆只要敢冲上来使出那招“蛮牛冲撞”,胡令仪就真敢把他一脚放倒,然后狠狠地扇他屁股。

看到两个孩子玩闹在一起,李贞从院儿里出来:

“是翊儿啊,哎呦,小令仪也来了,快进来坐。”

两个小孩子玩的不亦乐乎,就只有胡翊一人进院。

李贞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些竹子,在尝试着自己编竹筛子。

他的院子里已经放着两把编好的竹耙,看来最近沉浸在此道之中,还挺痴迷。

胡翊便好奇地问道:

“姑父近来怎么喜欢上编这些东西了?”

李贞便笑着道:

“犹记得在我小时候,曾祖、祖父都靠编织竹具这门手艺过活,这不是人老了念旧,梦又多。

我总是梦到这些老人在编制,想起过往,就琢磨着自己也编一编,倒还挺有意思。”

胡翊点点头。

李贞也是出于好奇,问了胡翊一个问题:

“翊儿,为何令仪总是管景隆叫大明战神啊?如此名号,他一个小顽童如同能够担得起?”

李贞感到很奇怪,不免开口又说道:

“我听说这名号还是打从你嘴里叫出来的,现在朱樉、朱棡、朱棣他们这几个混小子也都跟着叫上了,只是叫的我这个老人家面皮红啊,这么重的名号,景隆这孩子哪儿能当得起呢?”

胡翊猛然间被问到这话,也是愣了愣神。

李贞、李文忠哪里知道大明战神的含意?

第一代大明战神李景隆,第二代朱祁镇,这对卧龙凤雏也是世所罕见。

这是个十足的贬义词,只不过现在这些事儿还没有发生,李贞才认为这是一种过誉的夸奖,令他们李家担当不起。

这话问的胡翊猝不及防,他可是绞尽脑汁,最后才找到个说辞,开口解释道:

“姑父,李家这一门都是将帅之才,姑父百战百胜,保儿哥如今更是如天神下凡,为何不能称之为战神呢?

我是想啊,一门两代战神,怎么就不能凑三代?给这小子起了个大明战神的诨号,倒也是希望他将来能够有出息,继承姑父和保儿哥的本领,将来好为大明出力。”

这个解释就总算是理顺了。

听到这个解释,原来是胡翊望侄儿成龙啊。

李贞便也笑得合不拢嘴道:

“原来是这重寓意啊,你要是这么说,倒还不错,只是日常玩笑叫一叫就好,万一传出去,怕是就有军中将帅们不服了。”

“姑父放心,这本来也是咱们自家人在宫里叫叫而已。”

李贞点了点头,把茶水推到胡翊面前来,而后又问道:

“是为了你岳丈和标儿的事情,才来请我这老家伙出山的吧?”

胡翊就嘿嘿笑着,竖起个大拇指:

“到底是瞒不过姑父。”

李贞便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这些孩子现在都忙,我与保儿已经三年多未曾见面了,如今你们这几个就在眼巴前的孩子,也都不容易见上了。”

说起这个,还真是。

胡翊也是不由的感慨一句,人一旦忙起来,这许多的事情就都顾不得了。

“姑父放心,我与静端一定每月都来看您,要我说您也别总是忙着,没事了多往坤宁宫那边走走,我们也能多见一见您和景隆的身影。”

“倒也是,就是这人老了,走起路来腿发软啊。”

胡翊替他诊治了一番。

李贞原来的问题主要是气喘,但这个问题早已被胡翊解决了,如今他的身体应该是无恙的,至于腿发软这个事儿,还得是补钙才能转好啊。

一想起这个,胡翊就想起了沐英运送回来的那批乳牛,明日就到。

乳牛的疱液用来做牛痘疫苗,这些牛乳也不要浪费,还得推广出来,叫人们都认识到喝牛奶的好处。

这玩意儿既能补充蛋白质,又能补钙和各种维生素,一日要能喝上一斤,不就什么营养都有了吗?

这不比你一天两顿米面就着馒头咸菜啃,补的营养更足吗?

话说到了这里,李贞也知道胡翊是因为什么来的,他便问道:

“你岳丈和太子的事,你打算怎样化解?”

胡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就是来此,想先听听姑父的意思。”

李贞点了点头,便说起道:

“你岳丈近来确实是脾气暴戾,且有越来越深的姿态,这样发展下去,恐非好事。”

迟疑了一下,李贞看着面前这位侄女婿,那也是心里相当信任,也就把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你既然医术高超,可是否从你岳丈的身上看出什么症状来?”

李贞立即又补充道:

“我在想,你岳丈以前也发怒,但很少像如今这样大动肝火,兴许是身体哪里的脉络不通,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见到李贞也问起此事,怀疑朱元璋可能患了某种病症。

那么此时的胡翊也是话到嘴边,只是犹豫着说不说的问题了。

这个话题,其实他才跟朱标聊过,就是一天前偷偷说过的。

他也怀疑朱元璋是甲亢导致的情绪暴躁,并且越来越不可控。

但这玩意儿你必须得诊脉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这种涉及到皇帝的事,谁敢提?

尤其朱元璋又是个敏感、多疑、且猜忌之人,日常有个头疼脑热的,都防备的很紧,人家压根儿就不看这种小病。

但见姑父问起这话时,明显是真诚在发问,胡翊略作犹豫后,终究还是决定把当时对朱标说过的话,再跟他提一提。

“姑父,我也怀疑岳丈这愈发暴躁的脾气,与某种病症有关。

可是……可是我也有难言之隐,此事先前已与太子略微提过一些了,但实在是出不上什么力。”

李贞便点了点头道:

“你若是不介意,回头我去找你岳母说说,咱们创造个机会,给你岳丈好好的诊一回脉,倒要看他是不是有你说的那种病症。”

“啊?来真的?”

李贞笑着道:

“你们这些小辈怕他,我这个快要入土的遭老头子,也是一把年纪了,我还怕个啥?”

李贞也是叹息一声,说起来道:

“这话我原本不想说,可我如今也是这把年纪的人了,还能在这世上待几天呢?

重八现在连秀英都凶,且是愈发的变本加厉,这里能跟他说上话、动上手的人,也就我这遭老头子一个了。

是得找个机会给他看看,就由我来厚着脸皮将他缠住,强行叫你给他诊一回脉吧。”

胡翊点了点头。

说道此处时,李贞就显得忧心忡忡,又是一声叹息道:

“我是真怕啊,再过几年我若不在了,没人能劝得住他,也没人能把他压住,到那时候咋办?

今日能挥棒撵标儿,再过些年,可就麻烦了。若是病,咱们就早些给他根治了,这个隐患不就不存在了吗?

到那时候,我去了黄泉底下,见了他那二姐、我那亡妻,还有这些老岳丈、老岳母们,不是对他们也有个交代不是?”

胡翊竟从李贞的话语之中,听出了部分悲凉之感。

“姑父,小侄必然全力配合您。”

胡翊先表了态,但随后也是开口安慰起他来道:

“姑父的寿数还长着呢,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您这一老坐镇在此地,我们这些后辈们才有主心骨,才能都安心呢。”

李贞也被这小子今日的这些话,说的分外高兴,他便连连摆手道:

“不要再拍马屁了,你这马屁拍上天,再这么说下去,我都快信以为真了。”

便在此时,李贞说起了正事,他开口说道:

“你看这样行不行,把你岳丈还有标儿都叫到我这小院来,咱们当面撮合撮合他们,把不好说明白的那些话给他们重新说开,他们父子这个结也就解开了。”

李贞话是这么说,但胡翊终究觉得这样不够深入,恐怕就算因此而和解,也是治标不治本。

中式父子关系大都是含蓄的,羞于出口的,许多父亲只能借着酒劲跟孩子说说心里话。

别说是面对面交心了,就算是有个中间人给他们两边带话,许多问题双方都很容易就会回避,根本无法深入交流和沟通。

朱元璋和朱标这一对父子,又都是典型的中式父子关系。

把他们凑到一起来互诉衷肠,这能行吗?

在胡翊看来,无法深入交流,理解对方,这样是不行的。

治标不治本,日后就还要闹矛盾,不如创造一个契机,给他们找一种更加适合沟通的方式。

便在此时,他大胆说出了一个自己的想法:

“姑父,你看这样行不行……”


    (http://wmfxsw.com/book/717120-19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mfxsw.com
文墨坊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