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昆山望族的顾炎武,虽然博学多才,但骨子里是个经世致用注重实学的文人,对各类科举考试却不甚开窍。
所以在科举考试方面有些惨不忍睹。后来还是花钱买了个监生的资格。
前文说过,古代中国的读书人绕不过科举和做官这两座大山,如果不在这方面努力一番总归是心有不甘。
顾炎武作为昆山望族、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更不能例外。
在顾炎武收到崇祯书信的前几天,刚刚收到了来自南京朝廷的任命书。在收到崇祯offer 的时候,他己经收拾好了行囊,正准备启程赴南京上任来着,结果在出发的前一刻,崇祯的亲笔信到了。
这什么情况?要么无事可做,要们一下子来了两份工作,顾炎武都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经过权衡之后觉得崇祯帝可能给出更高的职位,毕竟他刚刚复出,正是用人之际。
虽然在信中只说‘必然委以重任’,而南京方面给出的职务倒是明确无误—兵部司务,这么一个从九品的职位当然算不上‘委以重任’!
另一方面,兵部司务这个职位还是昆山县令杨永言向南京吏部推荐的,都是关系托关系,面子给面子的,即便不去,也要好好圆回去,要找个充分的理由来才行。
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来月,顾炎武就忙这破事了,作为昆山望族,必须维护好各种社会关系。是以首到五月底,顾炎武才姗姗迟来赶到南昌。
顾炎武花钱买监生资格前写成了《天下郡国利病书》和《肇域志》,胸中之丘壑己然显现。清军入关后又写出了《军制论》、《形势论》、《田功论》、《钱法论》,即著名的“乙酉西论”,为新朝出谋划策,针对南京政权军政废弛及明末种种弊端,从军事战略、兵力来源和财政整顿等方面提出一系列建议。
此时其经邦济世之才己经崭露无余,(在理论方面)。可惜最后只得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职,这也是顾炎武最终决定转投崇祯的重要原因。
“顾先生的‘乙酉西论’朕反复读过,甚合朕意!”崇祯夸赞道。
“陛下谬赞了,草民不过据实而论,原没有什么惊世之主张。”顾炎武谦虚道。
“先生休要自谦,以先生之才学志向,做个财部的尚书,或者工部尚书,都绰绰有余,不如就委屈一下先生把这两部尚书一起做了吧!”
崇祯说得是风轻云淡,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
“什么?财部?、工部,两部尚书?”
顾炎武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什么时候尚书变得如此不值钱了,一个人能够同时做两部尚书。
顾炎武震惊之余又有些疑问,财部又是个什么东西?顾名思义自然没问题,可是以前听说过这么个部门呀,难道是…户部?
顾炎武稍稍平复了心中的震惊之后,问道:“草民愚钝,不知财部是何机构?”
崇祯知道顾炎武会被雷到的,但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个技术性问题。旋即想到,财部这个词是自己发明出来的,别人不知道是正常的。
“财部,就是原来的户部。千百年来,朝廷之财赋多出于民户,然腐儒援引‘夫子罕言利’的说法,认为作为天子作为朝廷不宜谈论‘利’,甚至连‘财’也不能说了。
然而朝廷还是要聚敛财富,所以就发明了‘户部’这个词语。实在是夫子误了腐儒,腐儒误了世人百姓。殊为可笑。
倒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俗语说的首白无比。”崇祯解释道。
顾炎武再次被震惊到了,崇祯引经据典,说的全是利,这哪里是一个正统皇帝应该有的言论啊?
然而崇祯的言论却非常合于顾炎武的观点,经济民生货币,这正是他一向研究和关心的领域啊。
此时如果不是忌惮崇祯的身份,顾炎武怕是马上要引崇祯为知己了。
“陛下圣明,华夏苦腐儒者久矣,苦于空谈仁义道德而不关心实务者久矣!
昔者宋太祖言‘半部论语治天下’,草民犹觉开明务实,今闻陛下之言,醍醐灌顶!”
顾炎武的说法有夸张的成分有拍马屁的意味,但是一定也反应了他的真实感受。大明有此雄主,社稷必能失而复得,振兴有望矣!
“那先生可愿意接两部尚书之职?”崇祯追问。
“草民愿为大明鞠躬尽瘁!”顾炎武郑重表示。
崇祯依样画葫芦,又是一份任命状出炉。
崇祯要启用没有工作的年轻官员,而且委以了特别重的任,当然免不了遭到吕大器的反对。理由跟张煌言差不多,就是嫌顾炎武工作经验不足,虽然他文章写得是很好。
崇祯为了给与吕大器足够的尊重,提议将内阁大学士的品级由正五品提到正三品,以示安抚。
明朝开国皇帝出于各种考虑,将内阁大学士的品级定为正五品,比一个地级市的知府还低。说出来有些不可置信,但确实是真的。崇祯既然选择了示好,吕大器便同意了顾炎武的任命。
顾炎武一来,崇祯对六部掌控之感陡然提升。借这个势头崇祯加班加点,连夜与吕大器敲定六部的人选。
任命柯镇清为刑部尚书,兼南昌提刑按察使。现在朝廷地盘不过1.1个江西,江西约等于大明,大明也约等于江西,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安抚江西旧官僚。
提拔原赣州知府李邦美为吏部尚书,也有类似的意义。
原南昌都指挥使副使范文盛贬为赣州知府,因为他打仗不行。有上来的,就的有下去的。
范文盛打仗不行,可以做知府试试,崇祯计划明天亲自做一做范文盛的工作,勉励他在新的岗位上做出新的贡献,以后还是有机会再回到南昌的。
提拔王高詹为兵部尚书,南昌守军以后归牛二统领,王高詹失去了兵权,到了兵部正好可以做后勤,也算相近专业。
他可以负责征兵和分配武器等工作,打仗是不指望了,崇祯也不放心。
有上的,有下的,就有不动的。原江西布政使周应瑞职位不变。
顾炎武兼任财部和工部两部尚书,这是崇祯最满意的。
剩下一个教科文部,崇祯思来想去,决定启用黄宗羲。但黄宗羲被南京权臣阮大铖陷害下狱,目前正在南京吃牢饭。
教科文部的位置只能先空着了吗?不,教科文部得先由吕大器兼职吧,以表重视。
六月一日,崇祯的小朝廷将初具模样而空缺甚多,以后天下有识之士或许更愿意前来投效。
六月一日夜间。
不过,似乎还差点什么?对了,我要给袁崇焕平反,他虽然杀了毛文龙,逼反尚可喜孔有德耿仲明,但罪不至死,结果被凌迟处死了,宿主真的有些做过头了。
不,不昭告,我要用邸报公布,不,现在江西还没有邸报,我要重新发行邸报……由于睡前用脑过度,崇祯的脑袋里的头脑风暴吹了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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