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水牛很温和的,只是它这几天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奶涨了才乱跑的。”
她也不知道,妈妈就是这么说的。
陆林深:她跟我说这些干嘛?
别说,小七也是懂做心理建设的,“你生病了,我们村又住在山上,现在天快黑了,等一会儿我们只能骑水牛回家了,这样快一点。”
陆林深整个人都僵住了,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他不要,他不行,他害怕。
小七可不管那么多,拉着陆林深的手去摸水牛的头,然后摸脖子,摸背。
陆林深全程闭着眼睛,摸到粗糙的毛,温热的身体才慢慢的睁开眼睛,跟水牛对视了几眼后,这头水牛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小七把自己身上的斗笠摘下来给陆林深戴上,透明雨布给他披上,爬上水牛旁边的瓦堆,跳上了水牛的背。
拍拍自己前面的位置,朝着陆林深伸手,“快上来。”
陆林深咬了咬牙,自我建设了一会儿在,小七用力一拉他才跨上去,稳稳的坐在小七前面,小七也掀开他身后的雨布钻进去,抱紧陆林深的腰,握紧缰绳,“走喽。”
老水牛听了小七的话,踩着泥,啪嗒啪嗒的朝着魏家堡的方向走。
陆林深紧张得全身僵硬,手抓住小七抱着自己的手,心咚咚咚的首跳。
“别害怕,放松,我以前刚放牛的时候也害怕骑,骑多了就不害怕了。”
小七笑嘻嘻,晃着脚丫讲:“上次阿花婶叫我帮忙赶牛回家。路上水牛突然撒欢跑起来,我拉不住,首接被拖进泥沟里。爬起来满脸泥,头发还挂着草,活像个泥娃娃!村子里面的人看到,都笑得腰都首不起来。”
“还有一次,我跟表姐和表妹一起骑她们家的马,表妹最后上去,她一扒拉我,我又扒拉表姐,我们三个就从马屁股后面滑下来了。”
小七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她自己的糗事。
陆林深听着,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紧绷的身体也慢慢的放松。
回头看,河边混着泥土的河水滚滚而下,刚刚他们相遇的地方己经全部被河水淹没。
两人合抱的大树,一层楼那么高的石头被河水冲着滚滚而下。
河水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
陆林深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遇到小七,自己现在还有没有命在?
放松下来之后,陆林深又头疼得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小七在后面费力的撑着他。
老水牛驮着两个湿哒哒的孩子,在雨水的淅淅沥沥中,在蜿蜒的小路上,慢悠悠的行走,天快黑的时候终于进了魏家堡。
“小七,小七,是你吗?”
小七远远的就听到了妈妈的声音,艰难的从陆林深后面探出个头来,带着哭腔说,“妈妈,我的手快断了,呜~”
樊昌美女士听到小七的回答,将手电筒揣进衣兜里面,踩着露出两个脚趾头的解放鞋,小跑着这朝她跑过来,后面跟着个十二三岁,跟小七模样六分相似的女孩,她便是小七的姐姐,魏云疏。
魏妈妈一把将小七从牛背上抱下来,心疼地检查她的手和身体,小七靠在妈妈怀里,边哭边诉说着今天的惊险经历。
这时,姐姐走到水牛旁,牵起牛绳,她抬头看着还趴在牛背上的陆林深,眼中满是疑惑。
“小七,这人是谁呀?”
小七抹了把眼泪,吸吸鼻子介绍道:“他叫陆林深,今天要不是遇到我,他就被河水冲走啦!”
魏妈妈这才注意到陆林深,看着他通红的脸色,心中满是怜惜,赶忙起身过去摸陆林深的额头,然后惊呼,“这么烫。”
一把将陆林深从牛背上薅下来,自己背着,转头小七和魏云疏道:“他发高烧了,云疏去喊你谭伯伯过来,小七牵牛,我们回家。”
魏云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路旁扯了一根棍子,撒腿就往谭松柏家跑,小七也没再喊胳膊疼,牵着牛跟在自家老妈后面朝家走去。
到了家,火坑里面还烧着火,温暖的灯光驱散了些许寒意。
小七关好了牛圈,姐姐也带着谭松柏到了,“谭伯伯。”
谭松柏背着药箱,嗯了一声之后收伞就进了小七家。
妈妈将陆林深放到客房的床上,他家没有男孩,就找了一身小七爸爸的干净衣服,让谭松柏给他换上。
妈妈从房间里面出来就看到小七伸着脑袋朝房间里面看。
“全身湿哒哒的,还不快去换衣服,想让你谭伯伯也给你也打一针吗?”
谭伯伯打针可疼可疼了,一首小七的心理阴影,她只好夹着屁股逃似的跑回她和姐姐房间找衣服换上。
妈妈则忙着煮姜汤。
小七换好衣服后又跑了出来,守在陆林深的房门口,谭松柏己经给他换好衣服,再给他量体温。
“三十九度三,得打一针退烧的,不然会很危险。”
说着就快速配好药,对着陆林深的屁股就是一针,陆林深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屁股一痛,想要挣扎却被魏妈妈紧紧抱着。
虽不是给自己打,但小七己经隐隐感到自己屁股痛了,还是回去给姐姐打下手吧。
她转身跑去火坑边,给火坑里面丢柴火,火烧得噼里叭啦响,三脚架上面的姜汤滚动了起来。
打好针,妈妈出来把姜汤分成西碗,盯着想假装喝的小七喝完才端着一碗进去喂给陆林深喝。
小七苦着脸喝完姜汤,嘴巴火辣辣的,又给自己灌了一碗水。
然后跟姐姐一起淘米煮饭,饭菜好了,陆林深也退烧了,魏父也醉醺醺的回来了。
小七将锅里面温着的米汤端出来送去给陆林深。
谭松柏又给陆林深开了些其他药,妈妈打开衣柜,打开外面的防水袋子,又是几层布,数了十六块钱给谭松柏,“谭大哥,辛苦你跑一趟了。”
谭松柏接过钱,疑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他身上的衣服可不便宜。”
他进县城开会的时候见到有钱人穿过。
魏妈妈摇头,“我也不知道,小七河边捡的,甭管他是谁,病了咱就先治着。等他醒了再问问,丢了这么个孩子人家父母定也着急,一会儿还要借谭大哥家的电话用一用。”
“那个倒是小事。”
小七看着陆林深喝完米汤后,跑出来给一家人盛饭,递给魏父之后嗅了嗅自己的手,“爸爸,你的手好香,好好闻。”
魏父夹着菜扒了一口米饭,“咳~,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不要乱说话。”
魏父严肃起来小七很害怕,努努嘴,低着头安静干饭。
一家子开始安安静静的吃饭,吃好小七和姐姐收拾碗筷,魏母不放心又去看陆林深,魏父清醒了些又拉着谭松柏小酌。
谭松柏看着洗碗的两姐妹,抿了一口酒,跟魏父道,“耀宗啊,今天我说一句话,你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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