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琪和王雪琴的女生闻言转身进了厕所，另一个女生过来就扬手要打小七。
小七左手接住她的手，右脚踢下去，女生噗通跪地，痛呼，“我的膝盖。”
厕所里面传来砸门的声音，小七捞了厕所门口放着的水桶，舀了半桶大水桶里面的水拎着进去，朝着张雅琪和王雪琴泼过去。
冰凉的水花在厕所门板炸开，混着惊叫声漫过门槛。
张雅琪白色的校服领子瞬间洇出深色水痕，她尖叫着猛踹几脚关着的隔间门，湿漉漉的刘海黏在脸上，转过身来，怒视小七，“你敢泼我？”
她抓起墙角拖把就抡，木质手柄擦着小七耳畔扫过，在瓷砖墙上磕出闷响。
小七倒退两步躲进洗手台，瞥见王雪琴正攥着湿漉漉的裙摆踉跄冲过来。
对方发丝滴水的模样像极了落汤鸡，却仍咬牙扑过来揪她头发。
小七侧身避开，顺势扯住王雪琴的手腕猛地一拽——女生重心不稳，脚下又滑，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
“报警！快报警！”跪在外面的女生突然哭喊起来，膝盖的疼痛似乎让她恢复了理智。
张雅琪的动作僵住，握着拖把的手指节发白。
欧阳晓晓站在马桶盖上举着手机，道：“去报警啊，看看警察来了怎么说，我就早录着呢，从你们动手开始。”
张雅琪举着拖把就往欧阳晓晓脸上丢去，力气不够，碰到隔间的门又掉了下来，差点砸到她自己，又被她眼疾手快的接住。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教导主任带着保安冲了进来。
张雅琪慌忙丢掉拖把，王雪琴捂住额头的手也在发抖。
欧阳晓晓收起手机，指尖还残留着冷水的寒意，却觉得胸腔里憋着的那口气终于顺畅了——这一次，她不用再像从前那样躲在角落里哭了。
魏妈妈和欧阳晓晓的妈妈跟着教导主任和保安从外面跑进来。
小七看到保安和教导主任，心想：完了完了，她第一次在学校打架就被抓了。
魏妈妈看到躲在洗手池下面的小七，喊了一声，“小七～”
她抬头看到妈妈，委屈极了，跪着爬出来，抱着魏妈妈，“妈，我刚刚好害怕，呜～～”
张雅琪和王雪琴懵逼了，该害怕的不该是他们三个吗？
教导主任推了推眼睛，严厉道：“都去保安室。”
教导主任那声“都去保安室”像一块冰砸在地上，瞬间冻结了厕所里所有的动作和声音。
只剩下滴水声、压抑的抽泣和粗重的喘息。
张雅琪和王雪琴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看着保安逼近，下意识地往后退缩。
王雪琴捂着头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张雅琪则死死咬着下唇，眼神慌乱地扫视着地上的拖把和水渍，又瞥向还举着手机、站在马桶盖上的欧阳晓晓。
“主任……”张雅琪试图开口，声音干涩嘶哑。
“闭嘴！有什么话到保安室再说！”教导主任厉声打断。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脸色铁青，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激怒了。“保安，看着她们！一个都不许走！联系他们的家长来学校接人。”
两个保安立刻上前，虽然没有动手拉扯，但威慑性的存在让张雅琪和王雪琴彻底不敢动弹。那个膝盖受伤的女生也停止了哭喊，惊恐地看着保安。
欧阳晓晓这才从容地从马桶盖上跳下来，稳稳落地，打开隔间的门走出来。
“晓晓！”欧阳晓晓的妈妈冲过去，看到女儿完好无损地站着，才猛地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地查看她的身上，“你没事吧？吓死妈妈了！”
“妈，我没事。”欧阳晓晓摇摇头，声音有些闷。
另一边，魏妈妈紧紧抱着还在“抽泣”的小七，心疼地拍着她的背：“不怕了不怕了，妈妈来了，没事了……”
小七把头埋在妈妈怀里，肩膀一耸一耸，呜咽声断断续续。
张雅琪和王雪琴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股荒谬又憋屈的感觉首冲头顶。
明明她们才是被泼水、被摔倒、差点被砸到头的人！明明魏时鹿刚才身手利落得像拍武打片！怎么现在倒成了最“害怕”的那个？！王雪琴气得嘴唇哆嗦，张雅琪更是胸膛剧烈起伏，憋得满脸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教导主任和保安就在眼前，她们敢说什么？
“带走！”教导主任再次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一行人，在保安的“护送”下，气氛压抑地穿过操场，走向位于学校大门处的保安室。
魏妈妈搂着小七，欧阳晓晓母女紧跟在后面，张雅琪和王雪琴耷拉着脑袋，脸色灰败，那个膝盖受伤的女生一瘸一拐地被另一个赶来的女保安扶着。
宿舍楼里闻声探头的几个学生都被教导主任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保安室里空间不大，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更显逼仄。教导主任沉着脸坐到唯一一张办公桌后，示意保安把门关上。
“几班的？”
欧阳晓晓小声道：“我和魏时鹿是七一班的，她们三个是七五班的。”
“说吧！怎么回事！反了天了！在学校厕所打架？！还动拖把？！”教导主任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一下。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校规校纪！还有没有把老师放在眼里！”
张雅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抬起头，抢先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指向小七：“主任！是她！是她先动手的！她泼我们水！还把我朋友摔在地上！我的衣服全湿了！”
她扯着自己洇湿的领口和黏在脸上的头发，试图增加说服力。
王雪琴也连忙附和，指着自己的额头和湿透的裙子：“对！是她！她突然就发疯！用水泼我们，还打我！我的头好痛，可能摔伤了！还有我的裙子……”
她说着，眼圈也红了，这次倒有几分真实。
膝盖受伤的女生也抽抽噎噎：“是她……她踢我……我膝盖好痛…”
她们三人异口同声，矛头首指小七。
魏妈妈一听就急了：“你们胡说！我女儿那么胆小，怎么可能……”
“妈……”小七适时地又往妈妈怀里缩了缩，肩膀抖得更厉害了，一副被吓坏又百口莫辩的委屈模样。
教导主任皱着眉头，目光严厉地转向小七：“这位同学？她们说的是真的吗？是你先动手泼水打人？”
小七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大眼睛里满是惶恐，声音细若蚊呐：“是她们三个先动的手。”
指着磕到膝盖的女生道：“是她先动手的。”
“我泼她们水是因为她们拿着扫把拖把要去打躲在厕所隔间里面的欧阳晓晓。”
“你撒谎！”张雅琪尖叫起来，“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身手那么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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