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盯着监控画面，眉头紧皱。那道黑影的轮廓虽然模糊，但走路时膝盖微屈、脚掌贴地的姿态却异常明显。
“这不是正常人的步态。”他低声说道。
“你不会又要上法医课了吧？”陈烈靠在桌边，一边啃着冷掉的包子一边翻案卷。
“是病理步态。”沈渊没理会他的调侃，“凶手可能有旧伤，或者腿部肌肉长期受压导致行走异常。”
“听着像武侠小说里走火入魔的高手。”苏墨插话，一边用镊子夹起一张照片，“不过这人确实怪，你看他走路几乎不抬脚，鞋底跟地面摩擦的方式完全不一样。”
她把照片放大，三人围坐在电脑前。屏幕上，那双鞋底划出的痕迹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弧线，像是刻意控制角度制造出来的。
“这种痕迹……”沈渊眯起眼，“不是随便穿双鞋就能留下的，必须要有特定的发力方式。”
“你是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陈烈问。
“或者说，是他身体结构决定的。”沈渊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图，“比如髋关节有问题，或者脊柱侧弯，会导致重心偏移，走路时脚掌接触地面的角度就会不同。”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怕见这个人。”苏墨打了个寒颤，“一个懂医学、会伪装、还能精准控制自己走路姿势的杀手，听起来比鬼片还吓人。”
“别怕。”陈烈拍了下桌子，“等我们找到他，让他也尝尝被法医解剖是什么滋味。”
苏墨翻了个白眼：“你这愿望太狠了。”
几人继续翻查资料，试图找出类似案例。突然，苏墨手滑了一下，一堆文件哗啦啦掉在地上。
“哎哟我去！”她赶紧蹲下去捡，“夜枭是不是在阴间给我发气场？”
“你这是被案子吓成精了。”陈烈笑着递过一杯咖啡。
“我可没开玩笑，你们看这个。”她从一堆纸里抽出一份泛黄的报告，“三年前，一起连环杀人案，现场也有类似的鞋印。”
沈渊接过一看，眼神瞬间变了：“刀口深度、伤口形状，和这次几乎一致。”
“也就是说……”陈烈声音低沉下来，“这家伙己经活跃至少三年了。”
“而且手法越来越成熟。”沈渊指着报告上的细节，“早期作案时还会留下指纹，但现在……几乎不留任何物理证据。”
“除了这些故意留下的‘签名’。”苏墨指了指鞋印的照片，“就像刚才我说的，他在玩捉迷藏。”
“他还想让我们知道，是他干的。”沈渊补充，“他享受警方追查的过程。”
“变态。”陈烈咬牙，“典型的高智商犯罪狂。”
“但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犯错。”沈渊冷静地说，“他们自信到认为没人能抓住自己，所以会在某些细节上放松警惕。”
“比如……走路姿势？”苏墨挑眉。
“比如走路姿势。”沈渊点头。
接下来几个小时，三人埋头整理过往案件，试图拼凑出夜枭的行动轨迹。随着资料越来越多，一个清晰又模糊的形象逐渐浮现在他们脑海中：一个精通人体构造、熟悉犯罪现场处理、擅长心理操控的神秘杀手，仿佛一首在暗处观察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他不是普通杀手。”沈渊合上最后一页报告，“他更像是个艺术家。”
“艺术个屁。”陈烈骂道，“他是在拿人命当画布。”
“但他一定有自己的逻辑。”沈渊看向窗外，“只要我们找到他的逻辑，就能预测他的下一步。”
“问题是，他的逻辑到底是什么？”苏墨叹了口气，“是复仇？还是纯粹为了杀戮？”
“也许都不是。”沈渊缓缓说道，“也许是某种我们还没意识到的信号。”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年轻警员冲进来：“队里刚接到报案，城南一处废弃工厂发现一具尸体，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不到六小时！”
三人心头一震。
“太快了。”陈烈站起身，“他根本不给我们喘息的时间。”
“但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沈渊抓起外套，“如果他是按照某种规律作案，那么这次就是我们抓住他的最好时机。”
“前提是，我们得先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苏墨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嘟囔，“这人到底是来杀人的，还是来开谜题闯关的？”
“说不定两者都是。”沈渊推开门，外面夜风呼啸。
远处传来一声猫叫，尖锐刺耳。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眼桌上那份关于夜枭的汇总资料。
忽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
所有案发现场，死者胸口的刀痕都呈轻微逆时针旋转。
“等等……”他开口。
就在这时，陈烈己经走到楼梯口，回头喊：“快点！车来了！”
沈渊没动，手指轻轻着报告边缘。
“沈渊？”苏墨也停下脚步。
沈渊盯着那道刀痕描述，缓缓开口：“如果我们一首以为他在留线索……其实他只是在告诉我们一件事。”
“什么？”两人齐声问。
沈渊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他在教我们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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