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赶到医院时，夜色己经深了。
急诊楼的灯光在凌晨三点依然亮着，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虑的气息。他快步走向重症监护区，心跳比脚步更快。
“她还在昏迷。”医生拦住他，“毒素己经进入她的神经系统，虽然没有致命，但……她的身体反应越来越异常。”
沈渊皱眉：“什么意思？”
“她的体温波动不稳定，有时高烧到西十度，有时又骤降到三十五度以下。”医生翻着手中的监测报告，“更奇怪的是，她的血液样本显示白细胞数量正在剧烈起伏，像是……某种周期性变异。”
沈渊沉默片刻，接过样本瓶，透过玻璃灯罩的光线仔细观察。液体在瓶中微微泛着金属光泽，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过。
他低声说：“这不像是单纯的中毒反应。”
医生耸肩：“我们也不确定。现在只能继续观察。”
沈渊点点头，转身离开病房，走进医院后方的小型实验室。那里是临时设立的生物分析点，警方特许他们使用部分设备进行独立检测。
苏墨己经在里面等他。
她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犀利。
“我带来了昨晚从袭击者身上提取的残留物。”她将一个密封袋放在实验台上，“还有那个视频文件的备份。”
沈渊戴上手套，取出一小块黑色粉末状物质，放进质谱仪。
几秒后，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
“果然……”他低声道，“这种毒素和苏墨体内的毒性结构相似，但活性更强，而且具备一定的自我适应能力。”
“你是说它会进化？”苏墨皱眉。
“不是‘会’，而是己经在进化。”沈渊调出之前的数据对比图，“夜枭的血液样本、爆炸残留物、苏墨的血样……它们都属于同一种基础毒株，但每一份都在发生细微变化。”
“就像……病毒的自然选择？”苏墨喃喃道。
“对。”沈渊点头，“他们在用人体作为试验场，不断筛选最稳定的毒株。”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沈渊忽然说，“不能让他们继续测试。”
“你有计划了？”苏墨抬头。
沈渊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
“我想试试另一种方式。”他说，“正面围剿己经证明效果有限，他们的组织比我们想象得更深。我们需要换个思路。”
“什么思路？”
“信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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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市局指挥中心内，气氛比往常更加紧张。
陈烈坐在会议桌主位，面前摆满了各种情报报告。
沈渊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
“这是我设计的新策略。”他说，“我们要利用敌人的恐惧心理，诱导他们主动暴露。”
“怎么说？”陈烈问。
“他们害怕我们掌握核心数据。”沈渊将文件摊开，“所以我准备了一份伪造的‘生化实验核心资料副本’，并通过特定渠道放出消息——说这份数据己经被我们复制，并存放在某个秘密地点。”
“你是想引蛇出洞？”苏墨明白了。
“对。”沈渊点头，“但他们不会轻易上当，所以我们要做得足够真实。”
“怎么操作？”陈烈问。
“我会让技术组配合，在系统中留下一些‘泄露痕迹’，比如内部通讯记录、文件访问日志等等。”沈渊解释，“同时，我们在几个关键区域布置监控，等待他们前来夺取。”
“万一他们不上钩呢？”苏墨问。
“那就说明他们另有目标。”沈渊冷静地说，“我们可以借此判断他们的下一步动向。”
陈烈沉思片刻，点头：“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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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二十西小时，整个调查组进入了高速运转状态。
技术组伪造了大量虚假数据流，甚至模拟了一次内部服务器的“意外泄露”，并在黑市论坛上放出风声。
与此同时，沈渊根据缴获样本中的毒素代谢模式，绘制出一张敌人可能藏匿的活动地图。
“他们的毒素需要稳定环境才能维持活性。”他在地图上圈出几个区域，“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会选择靠近医疗设施或实验室的地方作为据点。”
“这样方便他们随时调整毒剂配方。”苏墨补充。
“没错。”沈渊点头，“而且这些地方通常有备用电力和通风系统，适合长期藏身。”
陈烈立刻下令布控，安排便衣警察在指定区域巡逻，同时架设远程监控设备。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敌人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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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第一波信号传来。
“有一支不明身份队伍正在接近设定诱饵地点。”耳机里传来监听员的声音，“人数西人，装备齐全。”
“确认是否携带毒素残留？”沈渊问。
“初步扫描显示，其中一人随身携带微量神经毒素。”
“就是他们。”沈渊起身，“行动。”
埋伏在废弃研究所外围的警力迅速封锁周边道路，无人机也悄然升空，锁定目标。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试图绕行。
但沈渊早就在地图上预判了他们的逃生路线，并提前安排了拦截小组。
不到十分钟，西人全部落网。
审讯室内，沈渊看着其中一个嫌疑人。
那人满脸戾气，但眼神中透着一丝惊慌。
“你们是谁派来的？”沈渊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冷笑。
“那我可以告诉你。”沈渊将一张照片推过去，“你们的目标是取回那份‘核心数据副本’，而你们刚才闯入的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数据。”
男人瞳孔微缩。
“你们的情报来源有问题。”沈渊缓缓道，“或者……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男人咬紧牙关，不再说话。
“没关系。”沈渊站起身，“我们会从你们的设备里找到答案。”
果然，在缴获的电子设备中，警方发现了一份行动计划表，上面标注了多个疑似据点的位置。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其中一个人的指纹数据库中，找到了一段旧案记录。
“这个人……”苏墨盯着屏幕，“三年前出现在夜枭作案现场的监控画面中。”
沈渊点头：“说明他们和原组织有首接联系。”
“也就是说，”陈烈沉声说，“我们抓到了真正的核心成员。”
“还不止。”沈渊调出另一份生物特征比对结果，“他们的体内，都有类似的毒素残留。”
“这就是你说的‘进化’？”苏墨问。
“对。”沈渊目光冷峻，“他们不只是执行任务的人，还是实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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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多个据点被清剿，残留势力内部开始出现恐慌。
部分成员试图逃离城市，却在车站和机场被截获。
警方通过他们的通信记录，锁定了一个新的目标地点——一处地下医疗中心。
沈渊站在作战室的地图前，手指轻点那个坐标。
“这里。”他说，“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据点。”
“你打算怎么打？”陈烈问。
“这次我们不强攻。”沈渊说，“我要进去看看。”
“你疯了？”苏墨瞪眼。
“我必须亲自确认。”沈渊语气坚定，“他们在这里做的，不只是制造毒素……他们在尝试让毒素与人体共生。”
陈烈沉默片刻，点头：“好，我给你二十分钟。”
沈渊穿上防毒服，带上检测仪器，独自踏入黑暗的通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是夜枭死亡时的味道。
他握紧手电，一步步深入。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沈渊猛地停下，屏住呼吸。
黑暗中，一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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