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站在街头，手指捏着那枚戒指，月光将银色纹路映得发亮。风从巷口吹来，带起他衣角的一角，也吹散了咖啡馆门口的烟雾。
苏墨气喘吁吁地追出来，声音急促：“技术组刚完成扫描，在戒指内部发现了一组微刻编码。”
“什么内容？”沈渊问，没有回头。
“是一串坐标。”苏墨走近几步，“指向城市西郊——一片早己废弃的军事研究所。”
沈渊沉默片刻，然后把戒指放在掌心，仔细端详。古希腊纹路下藏着极细的线条，若不是用高倍显微镜，根本无法察觉。他想起周延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戒指不是装饰，而是钥匙。”
“他留下线索，是想让我们去那里。”陈烈从咖啡馆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便衣刑警。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那里有什么。”苏墨皱眉，“如果这是个陷阱呢？”
“如果是陷阱，他不会费这么大劲。”沈渊终于开口，语气冷静但坚定，“他想传递信息，而且……他可能控制不了自己全部的行为。”
“你是说，他仍在控？”苏墨追问。
“我还没确认。”沈渊将戒指放进证物袋，“但我们可以在那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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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位于城西边缘地带，远离市区，周围荒草丛生，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夜晚的风吹过枯枝，发出沙沙声，仿佛某种低语在黑暗中回荡。
三人躲藏在一棵老榕树后，观察着前方的建筑群。主楼呈灰白色，墙面上布满裂痕，窗户破碎，像一张张空洞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监控设备还有反应吗？”陈烈低声问。
“有部分还在运行。”苏墨拿出平板，调出他们在市局远程截取的监控画面，“但大部分都处于休眠状态，只有外围区域偶尔有信号波动。”
“看来这里没完全废弃。”沈渊眯起眼，“但也不是夜枭活跃的主要据点。”
“那就别等支援了。”陈烈拍了拍腰间的枪套，“趁夜进去，拿到资料就撤。”
沈渊点头，取出随身携带的法医包，从中取出一小瓶透明液体和几根密封管。“我准备了一些实验样本，用来干扰他们的红外检测系统。”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苏墨惊讶。
“在咖啡馆时。”沈渊将样本倒进几个小瓶，递给陈烈和苏墨，“扔到不同方向的转角处，制造我们在西处活动的假象。”
几分钟后，瓶子依次落地，红外线探测器开始频繁报警，监控探头不断转动，试图捕捉移动目标。
趁着混乱，三人迅速翻过围墙，沿着一条隐蔽的小道进入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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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破败。地板上积满了灰尘，墙壁剥落，露出钢筋骨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化学试剂残留的气息。
“这地方至少十年没人来过了。”苏墨轻声说。
沈渊却摇了摇头，“不对，这里的通风管道还在运作。”
他在一处通风口下方蹲下，用镊子夹起一撮灰尘，对着手电筒照了照。“看这些颗粒分布，最近有人进来过。”
“可能是夜枭的人？”陈烈警惕地扫视西周。
“也可能是失踪的第一代实验体。”沈渊低声回应。
他们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来到一间编号为“B-7”的实验室门前。门锁己经锈蚀，轻轻一推便“嘎吱”一声打开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桌上堆满了旧档案和实验记录，角落里摆着几台尘封的仪器，看上去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产物。
“这地方真像考古现场。”苏墨戴上手套，开始翻找文件。
沈渊则走向最靠里的柜子，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份标有红色标签的档案袋。他抽出其中一份，打开一看，却发现很多页码都被撕掉了，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实验记录。
就在他准备放下这份档案时，一张泛黄的照片从夹层中滑落。
沈渊弯腰捡起，瞳孔瞬间收缩。
照片上是他童年时代的家，门前站着一群人，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而站在正中央的，正是他的父亲。
“你怎么了？”苏墨注意到他的异常。
沈渊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照片背面的一行小字：
**“实验体07号观察记录”**
“你在哪找到的？”陈烈凑过来。
“这里。”沈渊指着照片上的父亲，“这不是普通的实验记录……这是我父亲。”
空气仿佛骤然凝固。
“你的意思是……”苏墨声音变得颤抖，“你父亲是所谓的‘实验体’？”
“至少他们曾经把他当作一个观察对象。”沈渊咬紧牙关，“十二年前的雨夜……也许并不只是随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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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耳机里传来外面留守的技术员声音，“主楼西侧三楼的红外警报被触发！有不明热源靠近你们的位置！”
“该死。”陈烈立刻拔枪，“快离开这里。”
沈渊却站着没动，目光仍停留在照片上。
“沈渊！”苏墨一把拉住他，“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几人迅速收拾资料，朝安全出口跑去。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穿过长廊时，一道刺耳的机械音突然响起：
“警告，非法入侵者身份识别失败，启动防御协议。”
灯光骤然熄灭，紧接着，天花板上的感应灯开始闪烁红光，伴随着沉闷的金属撞击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激活。
“跑！”陈烈大吼。
三人拼命奔向楼梯口，苏墨一边跑一边掏出便携式追踪仪，快速扫描环境。“这里地下应该还有更深层的设施！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入口！”
“那边！”沈渊指向前方左侧一扇半掩的铁门。
他们冲过去，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向下延伸。台阶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少有人使用。
就在他们陆续下去时，沈渊忽然停住脚步。
从通道尽头的方向，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他低声说。
“不是我们的技术支持。”苏墨迅速检查通讯频道，“他们还在地面待命。”
“那会是谁？”陈烈握紧枪。
沈渊望向幽深的通道，脑海中浮现出周延的脸。
他知道我们要来这里。
但他告诉我们这些，是为了什么？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
回头一看，墙上某个柜门微微晃动了一下，缝隙间隐约能看到一只苍白的手垂落在地。
那不是普通尸体。
那是……人体。
第一代实验体。
沈渊缓缓抬起手电筒，光束穿透黑暗，照亮了那扇门后的景象。
下一秒，他看到一双眼睛。
血红的，毫无焦距的，却依旧能转动的眼睛。
正看着他。
他举起枪，对准那双眼睛。
这时，那具“尸体”突然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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