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是这片虚空唯一的主旋律。
模因病毒·普罗透斯那如同数据乱码般的身影彻底消失,连同他那恶毒的嘲弄与幸灾乐祸的诅咒,一同归于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
然而,他留下的那句话,却如同最恶毒的模因,深深烙印在了时渊主【那亘古不变的意识】之中。
“……先看看您这位重要的‘伙伴’怎么样了吧?”
伙伴……
时渊主【僵在原地,那足以湮灭宇宙、改写法则的【虚无之力】如同失去了控制的潮汐,在他掌心混乱地涌动、碰撞,最终却无力地缓缓消散】。那双足以洞悉万界、俯瞰时间长河的【左金右银的异瞳】,此刻却像是失去了焦距的琉璃,茫然地凝视着前方那道正在无力坠落、如同断翅蝴蝶般的身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又像是被彻底冻结。
下一瞬,他【猛地转身,动作快得超越了思维,超越了光速,甚至超越了空间本身的概念】,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绫清玄坠落的身躯下方。没有了平日里的从容与淡漠,他【伸出的双臂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几乎可以说是笨拙的仓惶,微微颤抖着,将她那正在迅速变得冰冷、生机如同风中残烛般飞速流逝的身体,紧紧地、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怀中的身躯,轻得像一片濒临破碎的雪花,却又重得如同一个正在坍缩的宇宙,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低头,目光死死地锁着她那张苍白如雪、毫无血色的脸庞】。她【那双总是清冷而又蕴含着星辰大海的琉璃眸子】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不再颤动。她【胸口那个被【悖论匕首】洞穿的伤口】,不再流血,却弥漫着一种更加恐怖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的灰黑色死亡气息,点点破碎的【万象本源】光屑,如同萤火般从中不断散逸、飘向虚无,带走着她最后的存在痕迹。
【虚无之主】那张俊美得如同冰雪雕琢、万古不变的脸庞上,第一次,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冰冷、漠然、随性、深邃,甚至连刚才那足以焚尽一切的愤怒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如同永恒黑洞般、深不见底的……茫然。以及,一种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足以将他自身那【虚无】的本质都彻底淹没、彻底吞噬的……悲伤。
【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内心】一片空白,那个掌控万界、视众生为棋子的【虚无之主】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无法理解眼前景象的存在。
【不是……己经结束了吗?杰罗姆……己经被放逐了……】
【清玄……】
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下意识地,将自己那浩瀚无边、足以否定一切存在的【虚无之力】疯狂地注入她体内,试图驱散那灰黑色的死亡气息,试图阻止她本源的消散,试图修复那破碎的生命印记。
然而,【虚无】的力量,如同最锋利的刀,可以斩断一切联系,可以抹除一切存在,可以隔绝一切法则,却……无法凭空创造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生命。它面对那由【绝死】带来的、针对存在本身的、绝对的“死亡”判决,如同撞上了概念的壁垒,根本无法逆转,无法修复。
甚至,他尝试回溯【时间】,想要回到她被刺中的那一刻之前。可时光的河流在那【绝死】的力量面前也变得浑浊而坚固,无论他如何拨动琴弦,都无法回到那个关键的节点,仿佛那一个瞬间己经被从时间线上彻底挖去,成为了一个无法触及的、永恒的伤疤。
他的力量,那足以让诸天神佛战栗、让万界秩序崩塌的力量,第一次,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无尽的力量……】
他【的脑海】中,那个曾经被他漠视、甚至带着一丝恶趣味嘲弄的终极问题,如同来自深渊的最恶毒的诅咒般,再次浮现,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究竟是恩赐,还是诅咒?】
拥有了一切,便也意味着……在最需要守护的时刻,可能……什么也做不到。
冰冷的虚空中,只剩下【虚无之主】紧紧抱着怀中那快要彻底失去温度的、唯一可能触动他那亘古冰封心弦的存在。他【那随意披散的银色长发】不再飘逸,凌乱地垂落,有几缕甚至沾染上了她伤口溢出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最后光屑。他【那张足以令星辰失色的俊美脸庞】上,第一次,没有任何表情,却比任何狰狞的表情都更令人心碎,眼角,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滑落,冰冷而滚烫,滴落在绫清玄苍白的脸颊上,迅速消散在虚无之中。
那不是泪水,因为【虚无之主】本不该有泪。那更像是……他那【虚无】的本质,在无法承受的悲伤下,开始出现的……裂痕。
“……别……”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如同梦呓般响起。
时渊主【浑身猛地一震,僵硬地低下头】,看到绫清玄【不知何时,竟是微微睁开了一丝眼缝,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己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黯淡无光,却依旧倒映着他此刻狼狈而绝望的模样】。
她【似乎想抬起手,为他拭去那不存在的泪痕,却连抬起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虚弱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傻瓜……哭什么……一点……都不好看……”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
时渊主【握着她的手,那只手冰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他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却只能感受到她生命力如同指间沙般流逝的绝望】。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那双盛满了无尽悲伤与茫然的金银异瞳,紧紧地看着她】。
绫清玄【看着他这副模样,黯淡的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温柔与……满足?】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死寂的虚空,又落回到时渊主脸上,【声音】带着一丝缥缈的追忆,“……时渊……你知道吗……跟你一起……看过的那些世界……经历的那些冒险……虽然……很多时候……很无聊……很麻烦……”
她【轻轻喘息了一下,仿佛说出这几句话己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澈,如同洗去了所有尘埃的琉璃】, “……但那……真的是我……在这无尽的、漫长的……轮回中……最……最快乐的……时光了……”
“……所以……答应我……”她【的目光】变得无比认真,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凝视着时渊主的眼睛,“……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去看看……更多……有趣的世界……不要……像以前那样……总是……一个人……”
“不……”时渊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我不会让你消失!绝对不会!”
他【抬起头,那双金银异瞳中第一次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与决绝,不再是面对敌人的冷漠,而是……一种赌上一切的誓言】,“绫清玄!听着!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无论是宇宙之内,还是时空之外!哪怕是真正的【虚无】!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你!!”
绫清玄【看着他眼中那从未有过的、炽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的光芒,微微怔了怔,随即,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虚弱、却又无比真实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笑容】。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如同叹息】,【眼中最后的光芒,温柔地凝聚在他的脸上】, “……有你在……真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那双黯淡的眼眸】彻底失去了焦距,【脸上那抹虚弱的笑容】也永远凝固。
她【胸口散逸出的本源光屑】骤然加快,如同决堤的星河!
时渊主【瞳孔骤然收缩,眼睁睁地看着怀中的身躯,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地、如同被风化的沙雕般,化作无数璀璨而又冰冷的星光粒子,向上飘散,融入这片死寂的虚空】。
“不——!!!”他【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那声音中蕴含的绝望与痛苦,足以让整个宇宙为之颤抖】,他【疯狂地想要抓住那些星光,想要阻止她的消散,却只能徒劳地看着那些光点穿过他的指缝,越飘越远,如同从未真实存在过一般】。
“不……不要走……清玄……不要离开我!!!”
他的【嘶吼】在虚空中回荡,却唤不回那逝去的生命。
很快,怀中变得空空如也,只剩下那令人心碎的冰冷触感和弥漫在空气中、属于她最后的气息。
绫清玄,那个陪伴他走过一段不算漫长、却足以铭刻永恒时光的女子,那个唯一可能让他感受到“存在”意义的存在,彻底地……消失了。
就在时渊主【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灵魂,即将被无尽的绝望与虚无彻底吞噬的瞬间】——
嗡!
一点冰蓝色的、散发着极致寒意与纯净气息的光芒,悄无声息地从绫清玄最后消散的地方浮现。那光芒并不耀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将周围那些即将彻底融入虚无的、属于绫清玄的本源记忆光屑,如同磁石般吸引、凝聚起来。
光芒凝聚成一枚晶莹剔透、如同冰晶雕琢而成的心脏形状的宝石。宝石内部,仿佛封存着一片迷你的星空,无数细碎的光点在其中缓缓流转,隐约间,能看到无数画面闪过——那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冒险,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对抗过的敌人,以及……她最后那个温柔的笑容。
【寂寒之心】!
这枚不知何时被种下的、蕴含着奇迹的种子,在绫清玄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被激活,将她最宝贵的记忆与一丝本源烙印,保存了下来!
【寂寒之心】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飘向时渊主,最终悬浮在他的面前,散发出柔和而冰冷的微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时渊主【那双空洞绝望的金银异瞳】,在看到【寂寒之心】的瞬间,终于重新凝聚起了一丝微弱的光芒。他【缓缓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将那枚冰冷的【寂寒之心】握在了掌心】。
冰冷的触感,却仿佛点燃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也是最炽热的火焰。
他【低头,看着掌心中那枚封存着她记忆与希望的【寂寒之心】,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属于她的微弱气息】,【脸上所有的悲伤与绝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坚定、足以冻结时空的……执念】。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寂寒之心】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仿佛要将它融入自己的灵魂】。
再次睁开眼时,那双【左金右银的异瞳】中,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永恒的追寻。
“清玄……”
他【的声音】不再嘶哑,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却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不容置疑的决心。
“等我。”
“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
冰冷的誓言,在死寂的虚空中回荡,如同永不熄灭的星火,预示着一场跨越无尽时空、追寻唯一光芒的旅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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