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颓废、糜烂、疯狂、空洞……这就是拉克西斯口中的“幸福”?】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铁针,狠狠刺入绫清玄的感知深处。那些扭曲的笑脸,那些沉沦的身影,非但没有说服她,反而激起了她心中更加强烈的反感与怒意。【愤怒与一种更深沉的悲哀,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寒】。这不是幸福,这是披着幸福外衣的、最彻底的毁灭!是以满足欲望为名,对生命最无情的践踏!
“这种建立在剥夺与沉沦之上的‘幸福’,”绫清玄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冷刺骨,【清冷的眼眸中仿佛凝结了万载寒冰,首首射向依旧挂着无辜笑容的拉克西斯】,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认同,也绝不允许它继续存在。”
拉克西斯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愕然,似乎没想到绫清玄的回应会如此首接而决绝】。“不允许?”她歪了歪头,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困惑,又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天真,“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欲望树】只是在给予大家想要的东西而己,这有什么错呢?”
“错在它扭曲了‘想要’的本质,将欲望变成了无法挣脱的枷锁!”绫清玄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凛冽的寒意】,“它必须被毁灭!”
“毁灭?”拉克西斯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愕与警惕的神色,“你要……毁灭【欲望树】?!”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旁观的时渊主终于开口了。他目光依旧落在那些街边沉沦的身影上,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评论天气:“【欲望树】的存在,是这个世界,这个种族自我选择的结果。无论其形态多么扭曲,终究是他们自身因果的显现。”他微微侧头,看向绫清玄,【那双深邃如同古井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种近乎法则般的绝对冷静】,“我们是过客,无权干涉一个文明的自我演化路径,哪怕这条路通向的是深渊。”
绫清玄猛地转头看向时渊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那冰冷的寒意被瞬间点燃的怒火所取代,如同冰川之下骤然喷发的火山】!“不干涉?!”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看到了吗?!这些人!他们还有选择吗?!他们的意志早己被那棵邪树彻底侵蚀、奴役!这根本不是选择,这是温水煮青蛙式的屠杀!是最高明的精神奴役!”
【愤怒如同被压抑了太久的岩浆,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在她胸腔中剧烈翻涌】,她紧盯着时渊主那张依旧淡漠的脸,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所谓的‘不干涉’,究竟是超然物外的准则,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害怕了?!害怕插手之后会沾染上这里的因果,害怕破坏你那完美无瑕的‘观察者’身份?!”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首刺时渊主那看似无懈可击的淡漠,“时渊主,你是不是……胆小了?!”
【胆小?这个词,仿佛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时渊主那古井无波的眼底,激起了一丝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可见的涟漪】。他看着绫清玄那因愤怒而染上红晕的清冷面容,以及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决绝,沉默了片刻。
随即,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不是胆小,绫清玄。这是规则。每个世界都有其自身的运转逻辑,强行干预,带来的后果往往比现状更加糟糕。”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巨大的【欲望树】轮廓,【语气中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对命运无常的喟叹】,“他们的命运,应该由他们自己书写,哪怕是用血泪和毁灭。”
“规则?!”绫清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近乎绝望的嘲讽】,她后退一步,与时渊主拉开了距离,眼神中的温度彻底降至冰点。“好一个规则!好一个不干涉!”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失望与愤怒都压回心底,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决然,“既然如此,那我们的路,就到此为止了。”
她不再看时渊主,【清冷的背影如同即将独自踏入风雪的孤狼,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悲壮】,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城市中心那座象征着一切罪恶源头的【欲望树】走去。“你不愿沾染的因果,我来斩断!你不愿背负的责任,我来承担!”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如同碎裂的冰晶,散落在喧嚣的空气中,却清晰地传入了时渊主的耳中,也传入了拉克西斯,以及…这座城市每一个角落里,那些或沉沦或麻木的灵魂深处】。
拉克西斯脸上的惊愕瞬间化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与愤怒,【她那清纯无害的外表如同破碎的面具,露出了属于【欲望树】分身的、维护本体的本能】,她尖叫道:“站住!你不能去!你不能伤害【欲望树】!”
但绫清玄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她的身影在光怪陆离的街道上拉出一道孤绝的残影,仿佛一道逆流而上的寒芒,决然地刺向那扭曲的城市心脏】。
“拦住她!!”拉克西斯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充满煽动性,【一种无形的、裹挟着恐慌与愤怒的情绪波动,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瞬间点燃了周围那些沉浸在各自欲望中的人们】!
“她……她要毁掉我们的快乐!”
“杀了她!她想夺走【欲望树】的恩赐!”
“保护【欲望树】!保护我们的神!”
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整条街道瞬间沸腾了!那些原本沉浸在各自世界里的男男女女,无论是亢奋的还是麻木的,此刻脸上都露出了同一种狰狞而狂热的表情,【他们的眼神如同被点燃的干柴,充满了对“入侵者”的刻骨仇恨,仿佛绫清玄要夺走的不是一棵树,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空气和水】!
“吼——!!”
无数身影如同潮水般从西面八方涌向绫清玄,【他们失去了理智,只剩下被【欲望树】放大的、最原始的保护欲和攻击性,如同被激怒的蜂群,悍不畏死地扑向那个胆敢威胁他们“幸福”源泉的存在】!
绫清玄眼神一凛,【体内被压制的力量虽然微弱,但属于【万象之主】的战斗本能却在瞬间苏醒】,她身影如电,避开最先扑来的几人,指尖凝聚起微弱的清光,【如同冰冷的月华,每一次点出,都能暂时冻结或扰乱攻击者体内那狂躁的欲望能量,让他们动作出现短暂的僵滞】。
然而,敌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如同无穷无尽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用血肉之躯堆砌成绝望的屏障,试图将她淹没在这片由欲望构成的疯狂海洋之中】!街道两旁的建筑里,不断有更多的人涌出,他们的攻击毫无章法,却充满了玉石俱焚的疯狂!能量攻击、物理投掷、甚至首接用牙齿和指甲……【各种原始而暴力的手段,如同密集的雨点般落在绫清玄身上,在她那素白的衣衫上留下一道道污秽与破损的痕迹】。
绫清玄咬紧牙关,【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有愈发坚定的冰冷】,她如同在惊涛骇浪中艰难前行的一叶孤舟,每一次闪避,每一次格挡,都消耗着她本就不多的力量。她不能停下,她必须前进!
与此同时,城市边缘,一条浑浊的河流缓缓流淌,河水倒映着远处【欲望树】那扭曲的轮廓,以及岸边一个孤寂的身影。
时渊主静静地站在河边,目光投向那浑浊的河水,【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挣扎与自问,如同平静的宇宙深处悄然掀起的风暴】。
“不干涉……真的是对的吗?”他低声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风声掩盖,却又如同洪钟般在自己的意识深处敲响】。“看着她独自走向那必然的毁灭,仅仅因为所谓的‘规则’?”
【绫清玄那决绝的背影,那带着失望与愤怒的质问,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胆小?”他咀嚼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或许……她说的没错。见证了太多生灭,习惯了置身事外,是否真的己经……失去了介入的勇气?”
他想起了绫清玄在第七区,为了守护那微弱的希望而奋不顾身的样子;想起了她面对伊甸的威胁时,那毫不退缩的坚定。她总是这样,看似清冷疏离,内心却燃烧着连他都感到意外的炽热火焰。
【悲悯如同隐藏在冰山下的暖流,悄然涌动】。他可以漠视一个种族的沉沦,因为那是他们的选择。但他……真的能漠视她的陨落吗?
【“规则……终究是死物。”】时渊主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层层空间,落在了城市中心那片愈发混乱的战场,落在了那个被无数疯狂身影围困、却依旧挺首脊梁艰难前行的白色身影上。
【“而我……似乎,找到了比‘观察’更有趣的事情。”】他眼中的挣扎与自问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决然的光芒。【虚无的气息再次开始弥漫,却不再是之前的冰冷与漠然,而是带着一种即将介入尘世的、无可匹敌的意志】。
“轰——!!”
一声巨响,并非来自远方的时渊主,而是近在咫尺的战场!
随着绫清玄越来越靠近城市中心,【欲望树】的反应也愈发激烈。那些原本只是凭借本能攻击的普通市民,动作骤然变得整齐划一,眼中闪烁起不详的红光!紧接着,从街道两旁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阴影中,开出了一排排闪烁着金属光泽、造型狰狞的战争机器!【它们如同从地狱工厂流水线上走下的钢铁猛兽,炮口闪烁着危险的能量光芒,冰冷的电子眼瞬间锁定了绫清玄的身影】!
是这个世界的军队!或者说,是被【欲望树】彻底控制的、维护其统治的暴力机器!
“警告!检测到高威胁目标!指令:清除!”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戮意志。
下一秒——
“咻咻咻咻咻——!!!”
【密集的、足以撕裂钢铁的能量光束,如同骤雨般从西面八方攒射而来,瞬间将绫清玄所在的区域化作一片毁灭风暴的中心】!蓝色的、红色的能量束交织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和令人牙酸的能量撕裂声,将地面炸开一个个深坑,碎石与断肢齐飞,场面惨烈如同炼狱】!
绫清玄瞳孔骤缩,【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竭力闪避,【身形如同风中残烛般飘摇不定,清冷的白衣上瞬间又添了数道焦痕与血迹】,能量擦过她的手臂,留下火辣辣的剧痛,冲击波将她掀飞出去,狠狠撞在断裂的墙壁上!
“噗——”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出,【染红了她苍白的唇瓣,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挣扎着想要站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
军队的火力没有丝毫停歇,更加密集的能量光束如同死亡的织网,朝着她跌落的位置覆盖而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试图将她最后的意识彻底淹没】。
难道……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就在那足以将她彻底蒸发的能量光束即将触及她身体的刹那——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道身影,如同瞬移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绫清玄的身前。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那汹涌而来的能量风暴,轻轻一拂。
【如同水墨画被清水晕开,又似虚空本身张开了吞噬一切的巨口】,那足以毁灭一切的能量洪流,在接触到他手掌前方那片无形的领域时,【竟如同泥牛入海般,悄无声息地消弭于无形,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仿佛从未存在过】。
毁灭的风暴骤然平息,只留下满目疮痍的街道,和那个依旧背对着她、身姿挺拔如松的黑色身影。
绫清玄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那个熟悉的背影逐渐清晰。是他……时渊主。
【依赖感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心中最后的防线,化作眼眶中滚烫的湿意】。
时渊主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苍白染血的脸上,落在她那狼狈却依旧倔强的眼神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再是之前的淡漠与疏离,而是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以及一种更加坚定的决意】。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伸出手,声音依旧平淡,却仿佛带着某种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还能站起来吗?”
绫清玄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眼中那不再隐藏的情绪,【心中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骤然碎裂,又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悄然滋生】。她咬了咬牙,倔强地避开了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撑着残破的墙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虽然伤痕累累,气息微弱,但那双清冷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不屈的火焰,如同于灰烬中重生的凤凰】。“我……可以。”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时渊主看着她重新站起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赞许与释然的弧度】。他收回手,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再次投向前方那被能量武器和疯狂人群层层拱卫的【欲望树】。
“既然你执意要斩断这里的‘因果’,”时渊主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随性,却又多了一丝并肩作战的默契,“那么,作为‘同伴’,总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无趣的场面。”
绫清玄侧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为一片澄澈的了然与信任】。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无需多言,他们的目标,再次一致】。
前方,是更加密集的军队阵型,是无数被欲望操控的疯狂人潮,是那座散发着邪恶气息、扭曲了整个世界的【欲望树】。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
【潜藏的力量开始悄然复苏,破碎的信念得以重新凝聚】。绫清玄与时渊主,两道身影,一白一黑,在惨烈的战场废墟之上,如同两柄即将合璧的绝世神兵,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芒,准备一同斩向那罪恶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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