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记忆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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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记忆暴君

 

第34章

空间涟漪如同水面投入石子般荡漾开来,旋即平复,时渊主与绫清玄的身影己然出现在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不再是时间逆城那扭曲光怪的景象,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灰败、死寂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仿佛连记忆本身都在这里缓慢分解】。街道宽阔,建筑风格奇异,带着某种古老文明的烙印,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失去了应有的光泽。最令人不安的是街道上的行人。他们缓慢地移动着,如同提线木偶,【眼神空洞得宛如两口枯井,倒映不出丝毫光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他们漫无目的地游荡,彼此擦肩而过,却没有任何交流,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单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这里的‘人’……”绫清玄【清冷的眉峰微微蹙起,如同平静的冰湖被投入一颗石子,荡开细微的涟漪】,她能感觉到这些躯壳内微弱的生命迹象,却感受不到任何属于智慧生命的意识波动,“他们的记忆,似乎被剥夺了。”时渊主【深邃的眼眸扫过这些行尸走肉般的存在,如同巡视自家后花园般随意,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他伸出手,指尖掠过一个路过的“人”,【虚无权柄】的力量悄然探入,随即收回,语气平淡:“不仅是记忆,连存在的基础都被动摇了,像是被强行抹去了‘过去’。”就在这时,街角拐弯处,一个身影踉跄着跑来,与其他行尸走肉不同,他的眼中尚存一丝惊恐与慌乱,虽然衣衫同样破旧,但至少还有活人的气息。他看到时渊主和绫清玄这两个明显与众不同的存在,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冲了过来,但又在几步之外停下,带着警惕和畏惧。“你们……你们是谁?不是‘遗忘者’?”那人声音沙哑,带着长久未曾与人正常交流的干涩。时渊主并未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绫清玄上前一步,清冷的嗓音如同玉石相击:“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人犹豫了一下,看着绫清玄虽然清冷但并无恶意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深不可测的时渊主,最终还是颓然道:“还能是什么……是记忆暴君!是阿克夏那个恶魔!”他提起“记忆暴君·阿克夏”这个名字时,【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恐惧与憎恨,仿佛仅仅是念出这个名字,就会引来灾祸】。“是他,是他把这里变成了【记忆坟场】!他建造了【记忆斗兽场】,强迫人们进去,和那些扭曲的记忆造物厮杀!”男人越说越激动,身体微微颤抖,“赢了,或许能得到一些残羹剩饭般的赏赐,但输了……输了就会被他用那把该死的【记忆暴君的历史匕首】刺中,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过去,都会被彻底夺走!变成……变成外面那些行尸走肉!”【男人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尖刺,扎进绫清玄的心头,激起一阵无声的愤怒,那是一种对生命被如此践踏的本能反感】。她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过去,他之所以为人的根基,竟然可以被如此轻易地剥夺和玩弄。“【记忆斗兽场】?”时渊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是……是的,”男人畏缩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就在城中心,每天都有……都有‘表演’。你们……你们最好快离开这里,被阿克夏盯上就完了!”说完,他仿佛耗尽了所有勇气,不再停留,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另一个街角,很快消失在阴影中。绫清玄看向时渊主:“【记忆斗兽场】……听起来,像是这一切混乱的核心。”“去看看就知道了。”时渊主语气淡然,仿佛只是决定去逛一个普通的市集,“明天。”绫清玄微微颔首,没有异议。虽然她对这种残酷的游戏感到厌恶,但要解决问题,就必须先了解根源。两人随意找了一处废弃但还算干净的建筑落脚,一夜无话。第二天,当灰败的阳光再次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时,两人动身前往城中心。越靠近城市中心,那种死寂感就越发淡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喧嚣。一座巨大无比、造型扭曲狰狞的圆形建筑矗立在前方,【如同一个匍匐在大地上的怪兽张开的巨口,散发着血腥与疯狂的气息】,这便是【记忆斗兽场】。入口处人头攒动,但并非昨日所见的空洞“遗忘者”,而是眼中闪烁着狂热、贪婪或绝望光芒的人们。他们衣着各异,有的是亡命徒,有的是赌徒,还有一些则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通过斗兽场的胜利来换取生存资源或片刻安宁的人。时渊主和绫清玄融入人群,毫不起眼地进入了斗兽场内部。场内是一个巨大的环形角斗场,观众席上早己座无虚席,【震耳欲聋的呐喊和咆哮如同实质的声浪,冲击着耳膜,空气中混杂着汗水、酒精和廉价香料的味道,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赌徒们挥舞着手臂,疯狂地叫喊着下注,观众们则兴奋地期待着即将上演的血腥戏码。【绫清玄看着这幅景象,清冷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如同纯净的白雪落入了肮脏的泥沼】。在高高的主席台上,设有一个华丽的王座。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个身影。他穿着一身裁剪考究、如同古代学者的优雅长袍,【面容俊美却带着一种非人的苍白,鼻梁上架着一副单片眼镜,镜片后是一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眸,仿佛饱览了无数文明的兴衰史诗】。然而,【他嘴角噙着的那抹微笑,却带着一种玩味世间的残忍,如同欣赏戏剧般注视着下方即将发生的生死搏杀,优雅与癫狂在他身上形成了诡异的统一体】。这无疑就是记忆暴君·阿克夏。此刻,斗兽场中央,一个手持断剑、浑身浴血的挑战者,正与一头由混乱记忆碎片扭曲而成的、形似巨狼的怪物艰难缠斗。那怪物每一次扑击都带着令人心悸的负面情绪,每一次嘶吼都仿佛能勾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挑战者显然己经到了极限,【他粗重地喘息着,握剑的手不住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如同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残烛】。终于,在一个躲闪不及的瞬间,记忆巨狼的利爪撕裂了他的防御,将他狠狠扑倒在地。“吼——!”怪物发出胜利的咆哮。观众席上爆发出更加疯狂的呐喊,有人欢呼,有人咒骂。挑战者躺在地上,眼神涣散,似乎己经放弃了抵抗。这时,王座上的记忆暴君·阿克夏动了。他缓缓起身,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宫廷舞会上迈步,一步步走下高高的台阶,来到了奄奄一息的挑战者面前。【他俯视着地上的失败者,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观察一件有趣的标本,没有怜悯,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探究般的冷漠】。挑战者看到阿克夏走近,【眼中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填满,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筛糠一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真是……遗憾。”阿克夏轻声说道,【声音温和得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让挑战者抖得更加厉害】。他伸出手,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柄造型奇特的匕首,【匕首通体漆黑,仿佛由凝固的暗影构成,刀身上铭刻着无数细密而扭曲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这便是那柄臭名昭著的【记忆暴君的历史匕首】】。阿克夏握住匕首,没有丝毫犹豫,轻轻刺入了挑战者的胸口。没有鲜血流出,只有一道道微弱的光带从挑战者体内被抽出,汇入匕首之中。【挑战者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和外面那些“遗忘者”一般空洞无神,他的人生记忆,他的爱恨情仇,他之所以为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刺之下,被彻底剥夺、删除】。阿克夏拔出匕首,匕首上的光芒一闪而逝,仿佛吞噬了什么美味。他看着彻底变成空壳的挑战者,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随即将匕首收起。“胜者生,败者亡。”阿克夏抬起头,环视着狂热的观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残酷法则】,如同神祇颁布的谕令,“这就是【记忆斗兽场】的规则,也是这个世界的真理。”“阿克夏!阿克夏!”观众们如同被点燃了引线的炸药,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将这场残酷的剥夺仪式推向了高潮。绫清玄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指尖泛白,清冷的眸光如同淬了寒冰,倒映着阿克夏那优雅而残忍的身影】。【时渊主则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乏味的戏剧,但他那深邃眼眸的底部,却似乎有一丝极淡的、类似于“不悦”的情绪悄然滑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就在这时,沉浸在观众欢呼声中的阿克夏,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了时渊主和绫清玄所在的方向。他的视线并没有聚焦在任何人身上,但那【如同实质般的冰冷目光,却让周围喧闹的空气都为之一滞】。他能感觉到,人群中有两道目光,平静得有些异常,带着一种审视,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感觉。“还有谁,”阿克夏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挑衅,“愿意来挑战我,挑战这记忆的至高法则吗?”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还狂热无比的观众们如同被掐住了脖子,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回应。挑战阿克夏?那和自杀没什么区别。看着噤若寒蝉的观众,阿克夏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斗兽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诡异】。他转身,优雅地走回自己的王座,然后在一片敬畏的目光中,消失在了王座后方的通道里。时渊主和绫清玄对视一眼,也起身离开了喧嚣的斗兽场,回到了他们临时的住所。夜幕降临,记忆坟场比白日更加死寂。而在城市中心那座守卫森严的宫殿深处,记忆暴君·阿克夏坐在一张由记忆水晶堆砌而成的华丽书桌后,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个穿着仆人服饰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跪伏在他面前。“主人。”“今天斗兽场里,”阿克夏的声音如同冰冷的丝绸,“有两只不请自来的‘老鼠’。”他顿了顿,【单片眼镜后的目光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如同毒蛇锁定了猎物】,“去查查,所有新进入这座城市的陌生面孔,尤其是……那两个让我感觉不太舒服的家伙。”“是,主人。”仆人恭敬地应了一声,身影便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了。阿克夏拿起桌上一枚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记忆水晶棱柱,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趣的变量……希望你们能给我带来一点……新鲜的‘藏品’。”带来一点……新鲜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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