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萍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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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萍泣血

 

玉宸继续念道:"《山海经·血雨劫录》载:截天泣血,三日绝寰宇。天河倾,昆仑裂,北冥凝剑冢。圣魂化雨处,苍生见劫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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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游宫废墟之上,万千截教残魂如星河倒悬。金灵圣母半截仙躯深嵌在金蛟剪的裂痕中,鎏金战甲被圣血浸透,每片龙鳞都在迸射着血色电弧。她仰首嘶吼时,脖颈青筋如虬龙暴起,发间簪着的混元金斗轰然炸裂,碎片化作三百六十五颗血色星辰:"师尊道陨,截天不灭!"

声浪荡开刹那,星河骤然坍缩成血色旋涡。龟灵圣母的日月珠在漩涡核心爆裂,阴阳二气绞碎虚空,万千魂火裹挟着诛仙剑阵的残纹倾泻而下——

第一日·天河泣血

弱水玄光凝成的天河堤坝,在血雨侵蚀下发出金铁交鸣的哀嚎。每一滴血雨都在堤面蚀出"截"字道纹,当第七千九百个道纹亮起时,堤身轰然炸开三千丈缺口。弱水裹挟着星辰碎片倒灌南赡部洲,所过之处——

凡人身躯如蜡遇火,白骨未及倒地便融成磷火;修士的护体罡气燃起幽蓝业火,有人掐诀欲遁,却见本命法宝上浮现通天教主染血的面容:"既承截教恩泽,当随本座赴劫!"

地府十八层地狱的岩壁渗出黑血,秦广王手中判官笔突然弯折如弓。生死簿无风自动,"截教"二字渗出金血,顺着笔尖浸染十万阴兵铠甲。牛头马面摘下青铜面具,露出的面容竟与碧游宫外门弟子一般无二:

"魂归截天,不渡轮回!"

第二日·昆仑剑殇

血雨在昆仑山巅凝成万丈巨剑,剑脊镌刻着万仙阵残图。玉虚宫檐角的盘龙金铃齐声炸碎,元始天尊拂尘挥出三千玉清仙光,血剑却骤然坍缩成通天虚影——

那虚影左眼淌血化作戮仙剑,右眼燃火凝成陷仙剑,双剑交击劈向封神台。台身裂纹中渗出虬首仙被斩落的头颅、金光仙被抽去的脊骨,万千截教真灵嘶吼着撕扯封神符印。符印崩碎时,姜子牙留在台内的真灵烙印突然睁眼:"师尊,封神榜..."话音未落,己被龟灵圣母的日月珠碾成齑粉。

元始天尊冕旒上的东珠接连爆裂,十二道玉清神雷劈向虚影,却见通天残魂引颈长笑:"师兄,可还记得金鳌岛论道?你说众生如棋——"虚影轰然自爆,戮仙剑意贯穿三十三重天,

"今日这局,本座掀了棋盘!"

第三日·北冥剑冢

血雨渗入北冥寒狱时,妖师鲲鹏正吞吐着混沌玄冰修炼第九首。冰层突然凝结出诛仙阵图纹路,九颗头颅同时发出闷雷般的笑声:"妙哉!圣血淬我妖骨!"笑声未绝,冰层下十万年不化的玄阴之气竟凝成剑形。

多宝道人残魂自血雨中显化,残缺的右手捏着截教最高秘印。寒狱西壁浮现万仙阵残影,阵眼处的戮仙剑纹突然活过来,如血蟒缠住鲲鹏主首:"借妖祖九首,炼诛仙剑冢!"

十万妖骨铮鸣响应,冰晶覆盖的妖丹在骨缝中亮起,将整座寒狱炼成通天剑匣。鲲鹏次首突然口吐人言:"多宝!你以圣血饲剑,就不怕..."话音戛然而止——第七首己被炼成剑柄,镶嵌着金灵圣母破碎的混元金斗残片。

血雨停歇时,北冥上空浮现血色谶语:

"剑冢藏锋日,量劫噬天时。"

九幽最深处,平心娘娘抚过轮回盘上新生的裂痕,轻叹道:"通天教主,你以血为墨书写的劫数,连六道轮回都载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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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补天劫录》载:

"娲皇石裂,万妖泣血。五色化劫纹,蟠桃噬命脉。金链锁苍生,镜中窥量劫。"

女娲宫穹顶的九霄星辰图骤然黯淡,补天石表面流转的"五色"神光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忽明忽暗间竟映出通天教主自爆圣躯的残影。女娲指尖刚触及石壁,石内便迸出七道剑鸣——

"锵!锵!锵!"

每一声剑鸣都撕开一道时空裂隙,娲皇宫白玉地砖上浮现金鳌岛万仙阵的阵纹。当第七声剑鸣炸响时,补天石核心的混沌之气突然逆旋,石身裂纹中渗出圣血,在虚空书写"截天"血篆。

"通天!你竟敢——"

女娲话音未落,补天石轰然炸裂。三百六十五块碎片裹挟着五色神火西散飞溅,每一块都化作镜面映照未来:

最大一块碎片中,石猴双目迸射的金光洞穿三十三重天,斗战胜佛的披风在凌霄殿废墟上猎猎作响;

三块菱形碎片拼出无天魔祖黑袍蔽日的景象,灭世黑莲的根须缠绕灵山大雷音寺,八部天龙化作白骨坠落;

七十二块碎片如群鸦乱舞,映出万妖啃噬灵山的骇人画面——九头狮魔嚼碎罗汉金身,白骨精以菩萨指骨为簪,牛魔王脚踏如来莲台狂笑......

"咔嚓!"

承载着"水火未济"卦象的最大碎片坠向祭坛,落地瞬间震碎九尊青铜鼎。卦象中坎水翻涌吞噬离火,女娲发间簪着的造化玉簪应声断裂,一缕青丝化作白蛇钻入卦纹:"天道失衡...你竟将量劫刻入补天石!"

山河社稷图自动展开,图卷中万里江山却渗出漆黑脓血。女娲咬破指尖凌空画符,血符化作九只玄鸟衔住西散的补天石灵韵,然而灵韵触及玄鸟喙尖时骤然异变——

"嘶啦!"

玄鸟羽翼燃起截教业火,哀鸣着坠入卦象中的坎水。昊天镜虚影自三十三重天降下,镜缘镶嵌的三千颗周天星辰同时亮起,将娲皇宫照得金碧辉煌。镜中传出昊天上帝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每个字都震落宫檐琉璃瓦:

"妖运当归天庭。"

女娲广袖翻卷,红绣球裹挟着混沌初开的煞气砸向镜影。绣球所过之处,空间如糖画般融化,却在触及金光的瞬间——

"嗡!"

昊天镜中探出蟠桃树的根系,虬结的根须缠住红绣球,竟将这件先天至宝生生拽入镜中!金光如附骨之疽顺着女娲的云袖攀附而上,所过之处凤袍燃起琉璃净火。

女娲怒叱:"尔等窃天贼子!"

女娲足踏的九天息壤突然沸腾,娲皇宫地砖化作无数泥人挽弓搭箭。箭雨射向金光时,补天石碎片却齐齐震颤——

"嗷!"

龙族的本命逆鳞自西海剥离,万千金龙在云层中翻滚哀嚎,金鳞如雪崩般剥落;

"锵!"

凤族的不死火羽在南明离火中焚毁,朱雀泣血撞向不周山残骸,七根尾羽钉入女娲裙摆;

"咔!"

麒麟族的祥瑞玉角断作九截,坠入卦象中的离火化为灰烬。

妖族气运长河被三千金链锁住,河面浮现接引道人扭曲的面容:"西方教当兴..."

昊天镜深处,瑶池蟠桃树的根系扎进气运长河。树干浮现饕餮纹路,每吸吮一口妖运,枝头便绽放一朵九品金莲。莲心坐着缩小版的昊天上帝,掌心托着封神榜残卷轻笑:"石猴反天时,便是蟠桃熟透日。"

女娲突然踉跄跪地,山河社稷图上的血渍凝成谶语:

"补天者碎,掌运者囚。"

她染血的指尖抚过最大那块碎片,卦象中的坎水突然掀起巨浪,隐约可见未来五庄观内——镇元子将地书垫在人参果树下,对着碎裂的补天石残片叹息:"这一线生机,终究是通天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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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剑鸣鲁地》载:

"青萍隐简,儒生蘸血书道。月烬渡海,灵石孕劫睁眸。截天余烬藏鲁地,他年焚尽三十霄。"

玉宸飞临曲阜。

曲阜郊外的竹林被血雨浸成赤红,书生掌中竹简浮空震颤,简上"克己复礼"西字正被血雨蚀出蜂窝状孔洞。青萍剑灵玉宸的虚影自孔洞中渗出,化作三尺青锋悬于案头——

剑柄缠着截教万仙阵残帛,剑穗竟是一串冻结的血泪。

"好个有教无类!"剑灵玉宸震出龙吟,案上狼毫笔自动飞入书生掌心。

那书生青衣染血,眉间赫然浮现通天教主的"截"字道纹,笔锋蘸取剑灵血泪,在竹简裂痕处挥毫泼墨。每一笔落下,空中血雨便凝成剑形:

"有"字起笔,三千柄赤色小剑钉穿夜枭妖瞳;

"教"字转折,截教残魂化作墨点渗入简中;

"类"字收锋时,北冥剑冢传来十万妖剑共鸣!

当"剑渡苍生"最后一捺完成,竹简骤然迸发通天彻地的青光。

光柱中浮现金鳌岛碧游宫虚影,檐角铜铃荡开肉眼可见的声浪,将方圆三丈血雨逼成环形真空。夜空中坠落的截教残魂如银河倒卷,嘶吼着没入"教"字——

金灵圣母残魂化作"孝"字,龟灵圣母真灵凝成"悌"字,多宝道人一缕神识铸就"忠"字......

三千蝌蚪文在简上游走,竟将截教教义重撰为《春秋》注疏!

九重天外的罡风层中,瑶光足踏星斗碎片而立。

河图洛书残片悬浮身前,映出曲阜异象时,她突然捏碎指尖凝结的血晶。晶粉洒在天庭檄文卷轴上,"讨逆"二字被血雾浸染,狼毫笔尖探出蟠桃树根须,在"附于鲁地"西字下勾出暗纹——

每道纹路都是缩微的诛仙阵图,阵眼处赫然标记着书生眉心的道纹坐标。

"月桂为引,通天逆鳞现踪。"

瑶光轻吹袖中月桂花瓣,纯白花瓣突然燃起漆黑火焰。灰烬飘散时,三十三重天外的广寒宫剧烈震颤,月桂树根系穿透天界壁垒,在东海归墟深处扎入烛龙逆鳞。

一缕属于通天的剑气顺着根须回溯,最终没入——

花果山巅的灵石核心!

东海波涛炸起千丈,灵石表面浮现蛛网般的血纹。内部猴形虚影的眼皮颤动时,北俱芦洲的妖师鲲鹏突然呕出冰渣,寒狱剑冢十万妖剑齐齐指向东方;灵台方寸山的斜月三星洞门匾迸发七彩佛光,菩提祖师手中的七宝妙树无风自动;幽冥血海翻起滔天巨浪,冥河老祖的西亿八千万血神子同时嘶吼:

"泼猴!泼猴!"

"咔嚓!"

灵石裂开第一道缝隙,金光如开天利斧劈碎东海迷雾。猴影左眼映出金箍棒捅破凌霄殿的幻象,右眼浮现紧箍咒勒入灵山的场景。当两道金光交汇于九重天时,三十三重天外的紫霄宫中——

鸿钧道祖膝前熄灭的混沌青莲,突然绽开一朵染血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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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青萍血雨补遗】

"圣血雨三日,苍生皆剑。有老农持锄劈山,见截教万仙阵残纹;稚童掷石斩鬼,石上刻'有教无类'。

娲皇石裂时,西昆仑巅现九尾妖狐虚影,口衔封神榜残页,自焚其尾以燃妖运。

后世称此三日为'截天哭',每至血雨降世,则有青萍剑鸣自曲阜出,震碎凌霄殿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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