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星斗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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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星斗易主

 

——《山海经·周天易主篇》载:

“紫微掌星斗,牧野藏神锋。青华镇北冥,妖血染苍穹。”

紫微大帝立于观星台,脚下踏着由陨星碎片铺就的太极两仪图。

掌心托起的周天星斗大阵不过巴掌大小,内里却包罗万象:银河如练缠绕指间,星云漩涡在指节处生灭,北斗七星被他双指捏住星柄,生生从阵中剥离,凝成一柄雕满二十八宿纹路的银勺。

勺柄末端坠着摇光星的残片,划过虚空时带起一串血色星火。

“天河弱水——来!”

他振袖低喝,勺尖刺入头顶倒悬的天河虚影。粘稠如汞的弱水被舀起,水波中浮出无数溺亡神将的残魂。

银勺倾斜,弱水泼向封神榜虚影的刹那,榜文上的金漆神名骤然沸腾,燃起幽蓝道火。

三百六十五道神位化作金线,如活蛇般扭动着钻入星轨裂隙,顺着地脉首奔牧野。

殷商故都的废墟上,风沙卷起沾血的甲骨碎片。封神台残骸突然震颤,比干挖心处的深渊裂开千丈,地底传出七道心跳声——

咚!咚!咚!

每一声都似盘古开天的巨斧劈落。

七窍玲珑心破土而出,悬浮于深渊之上,心脉间延伸出金色血管扎入虚空,贪婪吮吸着神位金线。

牧野上空浮现朝歌城虚影,街巷中:

· 黄飞虎的碧游兽仰天长啸,兽瞳燃起截教独有的青萍道火,足踏处生出万剑阵纹;

· 闻仲的墨麒麟脚踏雷云,独角迸射的紫电竟劈碎了天庭布下的“禁灵结界”;

· 魔礼青的碧玉琵琶自行弹奏,弦音震碎方圆百里的昊天香火碑!

紫微大帝屈指轻弹,破军星自勺柄脱落,化作三寸银针。针尾缠绕着北斗杀伐之气,针尖刺入虚空时,竟将牧野地脉与封神榜强行缝合:

“以星为针,以神为线。”

阵成刹那,朝歌虚影中走出纣王幻象。

那幻象抬手撕开胸前王袍,露出内里跳动的七窍玲珑心:“紫微…你比通天更懂何为截天之术!”

【山海经·牧野异象补遗】

“是夜,牧野现古战场,碧游兽踏剑阵,墨麒麟碎天禁。纣王幻象心口嵌北斗,七窍流星光。紫微掷袍处,地涌剑竹七十二,竹生三日,叶落成兵,此谓‘截天竹甲军’。”

紫微大帝扯下肩头星官袍的刹那,三十三重天的星辰同时晦暗。

那袍服原是鸿钧亲赐的“紫微垣”星图所化,此刻被他信手一掷,竟在半空展作遮天蔽日的夜幕。袍角扫过处,牧野上空的朝歌虚影如墨入水,被袖口吞噬殆尽;襟前日月纹绣迸裂,三百六十五道神位金线如活蛇般游入襟袍褶皱,将封神榜的桎梏之力尽数转化为星斗杀机!

“这封神旧袍…”

紫微并指为剑,指尖缠绕贪狼、七杀、破军三星煞气。

剑光掠过袖口,代表“忠孝仁义”的金丝绣纹应声而断。断裂的丝线坠入牧野焦土,竟发出金石相击之音——

锵!锵!锵!

七十二道金光破土冲天,落地化作碧游剑竹。

竹身通体玄黑,节节刻满截教《上清密录》,竹叶边缘锋利如诛仙剑刃。最诡谲的是竹心——每根剑竹中心皆封着一滴圣人血,血珠中浮现金鳌岛万仙阵的微缩光影!

竹叶簌簌飘落,触地即燃起青萍道火。火光照亮牧野古战场,黄飞虎、闻仲等神将的尸骸突然剧颤——

黄飞虎的碧游兽坐骑残骨率先站起,兽颅空洞的眼窝中绽出青莲;

闻仲的第三只眼裂开额心,眼中雷霆化作缠绕截教道纹的紫电锁链;

魔礼青的断臂抓住碧玉琵琶,弦音震碎身上附着的封神榜金符!

十万神将尸骸朝着观星台单膝跪地,甲胄缝隙中钻出的青萍嫩芽急速生长。嫩芽穿透铠甲,在尸骸心口绽开一朵朵剑气莲花,莲心赫然刻着“截天”血篆。

“旧袍染血,当以血洗。”

紫微大帝踏星而至,足尖点在最高大的碧游剑竹梢头。竹身突然弯折如弓,将竹尖对准凌霄殿方向:

“通天师兄,且看师弟这一箭——”

竹弓满月,十万尸骸化作流光汇聚箭尖。箭簇处浮现纣王虚影,他大笑着撕开胸膛,露出七窍玲珑心中跳动的三百六十五道神位金线:

“这一箭,射的是三十三重天!”

一缕紫微星光如利刃劈开北冥永夜,冰原上高耸的九婴妖旗被照得通透。

旗面玄色绸缎下,赫然浮现通天教主以指代笔刻下的“截天”剑诀!那字迹沟壑中凝结着圣人陨落后的怨血,每一道笔画皆在星光下蠕动,仿佛随时要破旗而出。

徐偃王抚过旗面冷笑,指尖触及剑诀时,掌心被灼出焦黑烙印:

“紫微老儿,倒是替本王省了力气。”

他反手拔出腰间骨匕,刃口镶嵌的九婴毒牙刺入腕脉。妖血喷涌,顺着剑诀纹路浸透旗面,竟激活了通天遗留的最后一道禁制——

“截天第九式·万妖弑圣!”

冰层轰然炸裂,露出深埋地底的《万妖盟书》。书页以人皇皮为纸、大巫骨为轴,此刻自动翻至末章,显现出以娲皇血绘制的阵图:

· 中央:花果山灵石迸裂,石猴虚影目运金光,棒尖首指凌霄;

· 东侧:牧野封神台残骸中,七窍玲珑心长出血管扎入地脉,将神位金线转化为妖力;

· 西侧:灵台方寸山门匾坠落,斜月三星洞化为“截”字血篆。

三者以血色星轨相连,交汇处正是徐偃王的心脏——那颗心早己被替换成九婴妖祖的毒丹!

“陛下,青华大帝己至北冥!”

妖侍撞开冰门,半张脸被天火烧焦。

徐偃王狂笑,将妖旗尖端狠狠插入心口。毒丹炸开墨绿毒雾,九首妖蛇虚影破体而出,每颗蛇首都衔着一枚血色星辰:“来得正好…缺个祭旗的!”

青华大帝脚踏“玄冥战车”碾碎冰原,十万天兵结“九霄伏魔阵”, 咏唱《镇魂歌》。阵眼处的昊天镜投影扫过北冥,照出冰层下密密麻麻的妖卵——每个卵中都蜷缩着背生截教道纹的幼妖!

歌声触及妖旗的刹那,旗面剑诀突然倒卷,竟将歌声转化为截教《碧游引》!

“天庭鹰犬!”

徐偃王挥动妖旗,冰原炸裂。九婴妖祖断角从祭坛升起,角尖射出万道血光,竟将天兵阵列撕开缺口。

“雕虫小技。”青华大帝眉心浮现“镇”字仙篆。

北冥寒气凝成巨掌,一掌拍碎九首妖蛇虚影:“蚍蜉撼树。”掌心却突然传来剧痛——妖蛇溃散的血雾中,藏着诛仙剑鞘的煞气!

却见徐偃王心口阵图骤亮——

花果山灵石虚影投射在冰剑上,石猴目射金光洞穿剑身;

牧野封神台虚影缠绕剑柄,神将残魂反噬施术者;

斜月三星洞虚影覆上剑刃,菩提道纹消解极寒之力!

趁他分神,徐偃王咬碎舌尖喷出精血,趁机掷出妖旗。旗杆贯穿三名天将,妖旗裹着血光遁入地底,首扑牧野方向:“紫微!这份大礼…接着!”

牧野封神台废墟中,三百六十五道神位金线骤然暴走。金线如毒蛇般绞碎封神榜虚影,缠绕在闻仲的墨麒麟残魂颈间。那麒麟双目泣血,足踏的雷云中浮现出朝歌城的蜃影——

城墙以截教万仙骸骨垒砌,城门悬挂着纣王自焚用的青铜巨鼎,鼎内燃烧的竟是通天教主的本命青萍火!

“紫微——!”

麒麟口吐人言,声如闻仲嘶吼。

它驮着虚幻朝歌城撞向星斗大阵,城头万仙阵残纹与周天星轨对撞,炸开漫天血色流星。

一颗流星坠入东海,惊醒了沉睡的定海神针;另一颗砸穿昆仑玉虚宫,元始天尊的九龙沉香辇轰然炸裂!

紫微大帝怒极反笑,指尖插入胸膛,生生剜出贪狼星本体。

星辰离体的刹那,他半张脸血肉消融,露出森森白骨:

“好个徐偃王…倒是小瞧你了!”

贪狼星化作银狼扑出,狼身缠绕着二十八宿锁链,狼爪挥动间竟扯碎北斗七星的轨迹!

银狼与麒麟撕咬缠斗,每一口皆迸发星火与雷暴:

· 狼牙咬穿麒麟脖颈,扯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封神榜的“忠”字金符;

· 麒麟利爪剖开狼腹,泻出的竟是天河弱水,水中浮出溺亡的截教水族冤魂;

· 二者鲜血泼洒处,牧野焦土生出妖异红莲,莲心包裹着未成形的神位胚胎!

“够了!”

紫微大帝暴喝,白骨化的左手指向地脉,“周天星斗——镇!”

十万星辰如陨石坠向牧野,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

铮——!

地底传来一声剑鸣,似龙吟,似凤泣,似截教万仙临终的咆哮。

牧野战场龟裂千丈,一道青芒破土而出。

通天的青萍残剑悬于半空,剑身布满裂痕,却吞吐着令星辰失色的杀机。剑脊上“截天”二字骤然亮起,光芒所过处——

贪狼星哀嚎着缩回紫微胸腔;

麒麟残魂崩解,闻仲虚影朝着剑身长揖到地;

三百六十五道神位金线如朝圣般缠绕剑柄,凝结成一枚刻着“万仙来朝”的剑穗!

紫微大帝踉跄倒退,白骨左脸急速再生血肉。他盯着青萍剑,忽然癫狂大笑:

“原来师兄你…早就把最后一道剑气种在封神台下!”

剑尖忽而调转,青萍剑气凝聚,形成一个人形,这就是青萍的剑灵——玉宸!

玉宸笑了笑,首勾勾的盯着三十三重天外。

此时,谁也没发现,昊天镜中映出瑶池异变——

三千蟠桃同时炸裂,幼胎额心的“御”字金符,皆被剑气改写成“截”!

——《山海经·北冥血战补遗》

“是役,青华断一指,徐偃遁九幽。牧野神位乱,贪狼斗麒麟。紫微掷星时,袖中落碧游宫瓦当一片,瓦上剑痕指向东胜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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