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窥心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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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窥心之问

 

2025年4月13日,01:15

“你知道自己后颈的胎记是什么吗?”沙哑的质问如同一把淬毒的手术刀,精准剖开我深藏二十年的隐秘。煤油灯的火苗骤然收缩成幽蓝的针尖,整个仓库的空气仿佛被无形巨手抽离,耳膜因气压骤变而刺痛。后颈的胎记开始发烫,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苏醒的蚯蚓,突突跳动着,似有某种邪恶的力量正试图破体而出。

黑猫弓起脊背,尾巴如钢鞭缠住我的手腕,利爪深深抠进肩头,温热的血珠顺着衣领滑落。它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别回答。”可“问事”的铁律如同刻在骨头上的诅咒——每一个问题,必须回应。

我强迫自己首视墙上那道撕裂空间般的黑影,喉结艰难滚动:“它是钥匙,也是锁。”这句父亲日记里唯一关于胎记的记载,此刻化作滚烫的铅水,顺着喉咙灌入胸腔。煤油灯轰然爆开一团火星,影子如被灼烧的活物般扭曲后退,在墙上留下蛛网状的裂痕。第六问,竟如此惊险地通过了。

第七问

仓库的墙壁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灰泥如腐肉般剥落,露出背后层层叠叠的老旧报纸。泛黄的油墨日期定格在1983年,《信阳日报》头版赫然印着“气象站七人离奇失踪”的黑体标题。照片里七个穿工装的男人站在锈迹斑斑的仪器前,背后的薄雾中,一个靛蓝色的人影若隐若现——那身影的轮廓,竟与我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噩梦完全重合。

“第七问——”影子的声音混着报纸的沙沙声,“第一个来调查的警察,为什么吊死在加油站?”

煤油灯的火苗诡异地分裂成七簇,每簇火焰中都浮现出一张扭曲的脸。为首的黑脸警察脖颈缠绕着靛蓝色细线,舌尖吐出半截,死状与新闻照片里失踪的七人如出一辙。我突然想起加油站仓库里那本焦黑的《信阳地方志》,泛黄的页边批注着:“拓片自燃,火呈靛蓝色”。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盯着火焰中逐渐透明的警察,喉间泛起铁锈味,“玉佩拓片上的图腾,触碰了‘他们’的逆鳞。”话音未落,七簇火苗骤然合为一体,在墙上投下一个巨大的、没有五官的人脸轮廓。

第八问

刺骨寒意从地底翻涌而上,煤油灯的玻璃罩瞬间结满蛛网般的冰花。黑猫的胡须挂上白霜,瞳孔因恐惧缩成针尖,发出幼崽般的呜咽。天花板垂下无数漆黑的丝线,影子如腐烂的幕布般笼罩下来,声音带着混响:“第八问——戴眼镜的记者,为什么疯到啃掉自己的手指?”

冰花“咔嚓”炸裂的瞬间,光圈里浮现出戴金丝眼镜的年轻记者。他十指白骨森森,嘴角沾满血肉,空洞的瞳孔死死盯着虚空中某个点。父亲日记里潦草的字迹突然在眼前闪现:“见归墟者,心智溃于无形。”

“他拍到了不该存在的画面。”我强迫自己与记者虚无的目光对视,声音发颤,“十二把玉椅上的……那些不是人类该窥视的存在。”煤油灯剧烈摇晃,恍惚间,记者相机屏幕上闪过诡异画面——十二具玉化的人形端坐椅中,后颈裂开的缝隙里,流淌着与我胎记相同的幽蓝髓光。

第九问

仓库角落传来木头呻吟般的“吱呀”声。十二把腐朽的木椅中,一把突然自行转动,椅面浮现出暗褐色的手印——那形状,分明是五根深深抠进木头的手指。影子的声音裹挟着地底传来的闷雷:“第九问——第三个来的风水先生,为什么把自己埋进坟里?”

煤油灯燃起惨绿色的火焰,照亮一个骨瘦如柴的道袍身影。老人疯狂刨挖泥土,指甲翻裂仍浑然不觉,嘴里重复着:“葬龙穴,得长生……”我后颈的胎记突然剧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手绘的地图上,十二个红点围绕着加油站,组成诡异的锁龙阵。

“他误把阵眼当成升仙之门。”我看着火光中浮现的村庄俯瞰图,十二座荒坟化作十二枚巨大的棺钉,将地底蜿蜒的靛蓝色龙脉死死钉住,“却成了镇压邪祟的祭品。”绿焰冲天而起,照亮墙壁上突然显现的古老符文,那些符号与我胎记的纹路,竟完全一致。

第十问

黑猫炸毛跳开,发出凄厉的嘶鸣。煤油灯的火焰渗出鲜血,凝结成一张女人的脸——是民俗学女教授。她脖颈的勒痕触目惊心,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第十问——她为什么在日记里写‘王家孩子’西个字后就上吊了?”

血焰扭曲成残缺的日记页面,潦草的字迹在火光中明灭:“1983年气象站事故与‘守钥人’有关,钥匙在王家孩子后颈……”后颈的胎记仿佛被烙铁灼烧,我几乎站立不稳:“她认出了守钥人的血脉。张延年不会让任何秘密泄露。”血焰骤然熄灭,复燃的橘黄色火光中,隐约浮现出父亲年轻时的脸,他身后站着戴面具的男人,手中握着带血的绳索。

最终两问

仓库铁门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仿佛有千军万马在门外嘶吼。煤油灯的光圈缩小成豆大的光点,黑猫蜷缩在我脚边,浑身颤抖如风中残烛。西面八方的影子汇聚成漩涡,千人合唱般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第十一问——最后一个调查者,为什么带着白虎佩来,却死在子鼠佩旁边?”

光影中浮现出穿登山服的男人,胸前半枚白虎玉佩泛着冷光,尸体却倒在野蜂谷岩洞深处——那里,正是我找到子鼠佩的地方。记忆如闪电划过——父亲日记里的“赵师兄”,最后一封信里写着:“十二玉佩的秘密,与你的胎记息息相关”。

“金生水,水克金。”我盯着男人逐渐透明的尸体,喉咙发紧,“他以为双佩合璧能解开真相,却不知这是锁死钥匙的最后一道封印。”仓库剧烈震颤,煤油灯“砰”地炸裂,飞溅的玻璃在脸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滴落在地,竟诡异地聚成十二玉佩的形状。

最终问

十二道冰冷的手从黑暗中探出,死死掐住我的脖颈。窒息感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第十二问——你真的相信王学文是死于车祸吗?”黑暗深处,无数靛蓝色的眼睛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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