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镜塔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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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镜塔现世

 

2025年4月26日,上午9:15

古桂树裂开的刹那,括苍山仿佛被唤醒的沉睡巨兽,剧烈震颤起来。脚下的土地如同沸腾的波浪,不断起伏,碎石如雨点般从山坡滚落。山体发出沉闷的嘶吼,仿佛是大地深处传来的哀鸣。我死死抠住粗糙的树皮,指甲缝里渗出鲜血,温热的血与树皮上的抓痕融为一体,每一次用力都让伤口撕裂般疼痛;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那半枚真正的玉兔捣霜佩。树心深处的玉佩,寒意刺骨,宛如握着一块来自幽冥的寒冰,表面凝结的霜花在阳光下不仅没有融化,反而如同有生命般,沿着我的手腕缓缓蔓延,冻出一层薄冰。冰霜蔓延之处,皮肤传来细密的刺痛,每一丝寒意都仿佛要侵入骨髓,将我的血液冻结。

陈墨——或者说,被“张延年”占据的这副躯体——仍在月宫砂的灼烧下痛苦惨叫。他的皮肤寸寸龟裂,如同干涸百年的河床,每一道裂痕都渗出诡异的蓝光。玉髓如沸腾的铁水般在裂痕中翻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然而,又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束缚在躯壳内,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噼啪”声,那声音像是骨头碎裂,又像是金属扭曲。“你……根本不懂……”他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破碎的音节,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血沫的气息喷在空气中,“昆仑墟……不是门……是镜子……”话语未落,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山石滚落的轰鸣声中,道观的飞檐轰然坍塌,尘土飞扬间,仿佛看到无数冤魂在废墟中哀嚎。破碎的瓦片和木梁如雨点般坠落,扬起的烟尘遮蔽了视线。我顾不上细想他话语中的深意,抓着玉佩冲向悬崖边的索道。脚下的土地不断摇晃,好几次险些摔倒,每一步都像是在和死神共舞。就在我跃上缆车的瞬间,“咔嚓!”一声脆响,缆绳断裂,车厢如同失控的坠石,以恐怖的速度朝着山谷坠落。风在耳边呼啸,如同无数恶鬼的尖啸,眼前的景物飞速上移,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我死死抓住车厢内的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一秒都像是在与死神擦肩而过,脑海中不断闪过死亡的画面。

当我浑身是血地爬进山脚停车场的房车时,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这辆饱经沧桑的房车,此刻就像一位等待游子归来的老友,车身布满划痕与凹痕,记录着一路的艰辛。后视镜里,括苍山己被尘雾笼罩,宛如一座被神秘面纱遮盖的魔山,山顶隐约亮起十二道靛蓝色光柱,如同恶魔的触角首插云霄——张延年们的仪式开始了。光柱闪烁间,似乎有无数人影在其中舞动,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钥匙转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仿佛是巨兽苏醒的怒吼。导航自动跳出前往上海松江的路线,预计行驶时间:5小时42分钟。这个时间,足够长,长到足以让我理清这一团乱麻般的线索;却也足够短,短到随时可能被身后的危机追上。仪表盘上的指针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旅程而紧张。

老徐的修车铺藏在汽配城最深处,宛如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据点。狭窄的巷道里堆满废弃的汽车零件,油污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案。招牌上的“徐记”只剩个“余”字,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被岁月抹去。“你爹的债主找上门了?”这个满脸油污的老头叼着烟,眼神锐利地检查车身,忽然用扳手敲了敲后保险杠——金属回声沉闷异常。“追踪器,至少三个。”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手从工具箱里掏出一个检测仪,屏幕上立刻跳出三个红点,在车底的位置不断闪烁。

我递去装着月宫砂的密封袋。老徐捏起一撮砂砾,放在电子检测仪上,表盘数值瞬间归零,仿佛被某种力量吞噬。“好东西!”他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玩意儿能屏蔽所有感应!”说罢,他立刻忙活起来,戴上护目镜,拿着喷枪开始给房车暗格重新镀上月宫砂涂层的铅板。两小时后,房车暗格被重新镀上月宫砂涂层的铅板,玉佩共振的嗡鸣声终于停止,可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丝不安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维修的刺耳噪音中,我翻开父亲日记的加密页——那是用陈墨的血在敦煌那晚显影的文字。泛黄的纸页上,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枷锁:“十二玉佩对应十二‘锚点’,嵌在归墟镜廊的裂隙处。”“张延年不是人名,是‘镜奴’的代号——每个被玉髓完全侵蚀的人都会成为镜廊的奴仆。”“昆仑墟不是仙境,是西王母关押‘轮回’的监狱。打开它,现世会变成镜中倒影。”而最新一页的潦草笔记,让我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尤励不是容器,是‘钥匙孔’。”“我给他后颈种胎记,不是为了守门……是为了堵门。”字迹凌乱,仿佛父亲在书写时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每一笔都像是刻在我心上的印记。

老徐突然敲打车窗,打断了我的思绪:“搞定!但你这车……”他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递来一个检测仪。屏幕上的波形图显示,房车内部有低频共振——和玉佩的波动完全一致,仿佛这辆车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你爹改装的不是车。”他擦着扳手,声音低沉,“是口移动的‘棺材’,专门用来镇你的胎记。”说罢,他指了指车内的一些特殊装置,那些隐藏在座椅和地板下的复杂线路与金属板,都是父亲为了压制我的胎记而精心设计的。

暗格里,两枚半玉佩在月宫砂的包裹下异常安静,却又仿佛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1. 子鼠佩(裂纹密布,鼠眼滴血)

2. 夔牛佩(独足踏浪,牛角断裂)

3. 玉兔佩(半枚真品,霜纹不化)

父亲的笔记补全了拼图:“十二玉佩本是西王母的‘锁’,但被镜奴逆转成‘钥匙’。”“集齐后,能暂时打开归墟镜廊,将现实与镜像调换——这就是张延年追求的‘永生’。”“而胎记,是唯一能重新闭合镜廊的‘线’。”我反复着这些文字,试图从中找到对抗张延年的方法,手心的汗水渐渐浸湿了纸页。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狂风呼啸着拍打着车窗,发出“砰砰”的声响。老徐抬头看向窗外,脸色骤变,咒骂道:“艹!上海什么时候多了座青铜镜塔?”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座散发着幽光的青铜镜塔刺破云层,镜面反射着诡异的光芒,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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