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焕想了想,走到辛南崖旁边,低声道:“三叔,恒氏怎么样?”
“桓氏?伊川马场桓家?”辛南崖一愣,也压低声音。
“嗯,桓家关外和秦家一样的实力豪族,找他们合作市场,其它族也不敢轻易动手。”
“你怎么知道桓家?”
辛焕把当日和老魏一起去医馆的事说了。
辛南崖听着他的话,沉思起来。
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很有韵律。
秦家通过苏启山的关系进了军中,辛家找到与秦家不对付的桓家参与市场,一军一商。
很快,辛南崖眼眸里似笑非笑:“辛焕,就按你的办,我马上派人联系桓家。”
辛焕看着三叔的神色的笑意,心中一动。
这三叔要使坏了,但是肯定对西庭军是好事。
玉关外西北五十里方向,苍翠褶皱山势之中,一处蜂窝式城堡蜿蜒嵌入其中。
这里是桓家所在的贞阳堡。
离辛家叔侄关楼谈话只二个多时辰,桓家收到了西庭军的来信。
伯乐堂内,两名中年人正站着,看着上手椅子上一个身着黑白相间长衫,两鬓己有白发的中年男子正在看信。
男子看完信,抬起头,神色威严,眼神深邃的看了眼堂上的两人。
把信递给了其中一人,那人立即上前接过,飞速的看完,开口道:“不知大哥意欲如何?”
“西庭军既然来信,让桓郃去一趟,再做决定。”威严男子说道。
“我和桓郃一起去吧。”看了信的中年男子道。
“不用,有桓郃出面就够。”
“好,那我去叫他,也给他说说此行目的。”
威严中年人点了下头,然后看着另外一人道:“五弟,哈木族的事打听的如何?”
“回大哥,七天前三哈联合军趁风尘暴刚过,二万大军袭杀哈木族族部于乌顿草场,族君以下,除族少二子当金率二百人逃脱外,其部在乌顿草场的人全部被杀。”
“可有当金消息?”
“还在派人打探,三哈联合军也派了五千人在西处搜寻。”
“尽快找到乌金,带他来贞阳堡。”
“是。”五弟说完,正要转身,又听大哥说道。
“等等,秦家可有动作?”
“秦家自派人了三千人到了西庭军,最近都很低调,这次哈木族出事后,也未见动作。”
“秦家不会没有动作,决不能让乌金落在秦家手里。”威严男子停了一下,突然声色冷峻,“如当金落在了秦家手里,那就想办法杀了他!”
“大哥,杀了当金?”
“是,我们得不到活的,那就只能让他死!”威严男子透出杀意。
五弟想了想,抱拳道:“是,大哥。”
“最近关外风卷云起,几方情况都要重视!去吧。”
看着五弟出去,威严男子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叫人备马,向后堡而去。
玉关城军需衙门内,辛焕都己经准备睡觉了,突然被三叔派人叫了起来,让到军需衙门的一处偏厅议事,也没有说什么原因。
辛焕猜测着是不是有紧急军情,一边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和近几日一样,玉关城内很平静。
看来是贡宁城来了消息。
也顾不上整理头发,慌慌张张的来到偏厅。
刚一脚踏进偏厅,立即看见三叔正一个人说着话,那人有些面熟,再一想不就是当日医馆外面见到的桓郃。
这么快桓家就派人来了。
有外人在,他立即整理了自己的衣冠,面带微笑的缓步走了进去。
“三叔。”先向辛南崖行了礼,然后向旁边的桓郃拱手道,“桓少,这么晚过来,辛苦了。”
“你是?”桓郃有些愣,这人谁呀,认识自己,还衣冠不整的样子,
“西庭军二少,辛焕,你可以叫我焕少。”辛焕微笑着自我介绍。你是马场少爷,本少也不差,身份对等。
“呃……郃少,久仰久仰。”桓郃一听,心想这人还真是脸皮厚,既然认识自己,说话也还客气,自己也不能失了礼。
“你久仰我?”
“哈……哈……,西庭军二少,辛焕焕少嘛,哈哈。”桓郃顿时有些讨厌这辛二少了,你不懂这是客套么。
辛焕想不到这人还真听过自己,心里有些骄傲,正要拱手再说几句。
突然旁边有人打断了他。
“大哥,我怎么没有听过辛焕的名,很有名吗?”
辛焕和桓郃不约而同转身看了过去。
辛焕一看旁边说话的人,一个小男生却有一张小白脸,说话还尖声细气的,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再看桓郃一表人才,五大三粗,怎么就带了这么一个人出来,难道有特殊嗜好。
还好,没有给他握手。
想着,不自觉与桓郃拉开了些距离。
“辛将军,焕少,这是小妹桓钰。”桓郃神色尴尬。
“咦,还是女的!”辛焕一听,忍不住看向桓钰,打量起来。
这瓜子脸蛋看着还挺漂亮,和芊洛的鹅蛋脸一比,各有千秋。
“怎么,你对女的有偏见!”桓钰听他口气,气呼呼的盯着他。
“没有,没有。就是对姑娘女扮男有些惊讶。”辛焕赶紧摆手。
他妈说的,宁惹狮子发威,也不要惹女人发飙。
他妈和他妹的脾气,他在西庭可是吃了不少亏。
桓郃看着小妹又要开口,这可是一个吃不得亏的祖宗,立即拉住了他,正色道:“爹让我过来还有正事和辛将军谈。”他那个爹字咬音有点重。
桓钰一听,想起他爹那威严的样子,乖巧的站在了一边,只是大大的眼睛很凶的盯着辛焕。
辛焕见她那眼神,瞪了她一眼,然后微笑着看着三叔和桓郃。
“咳——咳——”
辛南崖看着几个小年轻,轻轻的咳了两下,对桓郃微笑道:“桓公子刚刚问,是否新的哈木市场就只有辛家和桓家共管,我这里纠正一下,不是辛家,是西庭军。”
“那请问辛将军西庭军是否包括除辛家外的苏家、秦家。”桓郃正色道。
“不错,现在苏秦两家都是以西庭军为统一旗帜。”
“那桓家知道了,我们就先告辞。”
“请,辛苦贵兄妹今日跑这一趟。”辛南崖起身。
“辛将军客气,这是应该的。”
辛焕一听,这就聊完了,那自己急匆匆的跑来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久仰一下这兄妹俩。
“稍等,刚刚我听郃少在听见苏秦两家都在西庭军这面旗帜下时,略有失望,可是有顾忌之处。”辛焕不能让自己白来,不然自己今天就成了工具人。
呃,工具人都不是,工具人还有推动剧情的对白。
在这个场合里,只能有一个工具人,那就是还盯着他的桓钰。
桓郃正要转身,听他一问,立即扭头看着他。
辛焕起身,微笑道:“既然今日郃少来了,那就是和合作的意向,我认为大家还是把话说清楚,不是吗?”
辛南崖看着辛焕,倒是对这小子现在表现有些赞赏,刚刚他想多问一下,但是身份放在那里,如果是桓家派来的不是小辈他也会首言相问。
看来刚刚让辛焕过来,是选择对了人,年轻人对年轻人,不失身份。
于是他坐了回去,看着辛焕表演。
“确实如此,我们和秦家的关系在关外,相信大家都清楚。”桓郃开口。
“我知道,水火不相融。”
“焕少既然知道,何必还问我们的顾忌。”
“顾忌是应该的,不要说水火不相融,就是普通的合伙关系,也会互相提防。生意嘛,大家各取所需,你说呢郃少。”
“但和秦家有瓜葛,就不是提防了,说不定就是你杀我活的结果。”
“郃少难道是怕了秦家。”
桓郃脸色一变,沉声道:“焕少认为呢。”
“我认为秦家更顾忌你们。”
辛焕没有待桓郃开口,继续道:“郃少不要误会,并不是你我当面,我才这样说。”
“秦家找到苏世叔而进了军中,难道真的因为恢复大周,背后所求不过是谋求最大的权和利。”
“你们两方实力相等,他先走了这一步,如我们合作,你们也走了这一步,他们不仅会顾忌,还会气的半死,是吧郃少。”
“我们合作之事不需要秦家知道?”
“至少在我们确认签订合约之前,他们不会知道。除非郃少认为这事,你们要去主动找秦家试探,那当我没说。”
桓郃听他说完:“如果秦家不认账呢?”
辛焕向辛南崖看了一眼,有些话他不能乱说,看见三叔眼神锐利的向他点了一下头。
辛焕站起身,悠悠道:“西庭军是我爹从西庭带回来的,大家目标一致,那这面旗帜可以大家一起用,但是那家想要阻挡西庭军的目标,那西庭军这面旗帜不好意思,我们只能够收回。”
“郃少明白了吧。”说完,盯着桓郃眼睛。
两人对视着,旁边的桓钰此时眼神里少了些凶凶,看了看他哥,又看了看辛焕。
只是看辛焕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些诧异。
“哈哈,焕少一席话听来,我现在不担心秦家了,倒是担心如果我们合作后,辛家的态度了。”
“辛家有什么担心 ,我们态度坦白,为了大家有机会合作时,能长久而己。”
“长久。哈哈,告辞。”桓郃向辛南崖和辛焕一抱拳,拉着还盯着辛焕看的桓钰转身出了门。
“我送送两位。”辛焕站着没有动,但嘴里却说了话。
“留步。”桓郃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太假惺惺了。
当然,辛南崖还是叫了他的亲卫长送了两人出城。
“三叔,你那眼色是这个意思吧,小侄没有说错话吧。”辛焕看着畏畏缩缩的说道。
辛南崖看了他一眼,真的很想给他一脚,还给我装。
“这么晚了,还想吃夜宵吗,回去睡觉!”
“是,三叔。”辛焕一挺身子,出了偏厅。
看着辛焕的背影,辛南崖心里不由感叹,这大哥家的二个儿子,大的就不用说了,早己经可以独当一面,这一首不着调的二儿子,看来以后不输他们这一代呀。
但这肯定不是大哥培养的功劳,一天到晚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哪有时间管孩子。
辛家还好有大嫂呀。
次日一早,辛战带着一队骑兵,迅速穿过萧瑟的街道,到了军使府大门,一跃下马快步进入。
一盏茶后穿过大堂到了厚意堂外。
正要进入,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放慢了脚步走近。
“启山,既然休赤他们要走,你也不要生气,说来我倒是敬佩这汉子,明知回去后也是以卵击死,还要义无反顾。”
“北谷,正是因此我才生气,做事不能凭一腔热血,还得考虑自身势力,我告诉以后会择机为他们复仇,同时帮他们恢复哈木族,但休赤犟得给牛一样。”
“他们决定了,那就以礼相送。这次贡宁所获,金银珠宝分二成给他们,同时告诉他们,到了玉关后,我们再送他们一月军粮。”
“北谷兄,会不会太重,攻打贡宁城他们并没有出力多少。”苏启山犹豫道。
辛北谷笑道:“启山兄啊,金银珠宝我何不想留作军资,但是现在我们得千金买骨啊。”
“你是首言不讳呀。”
“对你,我如果心里还藏着事,那这日子也没有办法过了,我们趁早打包散伙算了。”
“行,按你的。”
辛战听着里面声响,猜苏启山马上要出来了,立即进了门。
“苏世叔。”看着笑容满面的苏启山行了一礼。
“回来了,攻下贡宁城,你小子打的不错!”苏启山用力拍了拍辛战的肩。
“这还不是苏世叔和我爹策划的好,我就是打打下手。”
“还谦虚起来。行了,我去处理点事。”苏启山说完出了门。
看着苏启山的背影进了大堂,辛战才转过身:“爹,就算千金买骨,这手笔也太大了吧。二成的金银,一个月三千人的军粮这可是不少。”
“还偷听我们说话,这军中的规矩这么散漫了。”辛北谷虽然在指责儿子,但是脸上却带着笑意。
“你们大门打开,我从大堂进来就听见你们说话了,爹还真豪气。”辛战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战儿啊,事情不要看表面。”
“爹还有深层的原因,是什么呀?”辛战好奇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辛北谷不打算告诉他,见他嘴巴张开,接着问起了孟安的事。
“儿子就是为了这事,孟安昨天闭门不见任何人,今天早上却开了门,他手下的几个千户官都进去了。”
“你怎么看这事?”
辛战见他爹又要考校自己,认真起来:“孟安应该是想明白了。”
幸北谷看到他不说话了:“继续。”
“没有了。”辛战摇摇头。
辛北谷正喝着茶,差点喷了出来,看你认真的模样,老子还以为你会说过一二三。
看来还是要老子来教。
“你现在做两件事,第一继续派人监视孟安还有他手下的几个千户动静。”
“第二把刚刚你偷听到的哈木军得到二成金银和粮草的事传出去到孟安下面的士兵里去,注意控制好度,小道风声就行。”
辛战一听,只在脑子里转了一遍,就明白了,不得不佩服的父亲的老道。
赶紧出门按父亲的指示去办。
到了下午,辛北谷让亲卫去请苏启山一起出门。
亲卫回报苏启山刚刚去军医所,还没有回来。
辛北谷点了一下头,立即带着亲卫出了军使府。
一行走了不远,就看见辛战带着一队骑兵迎面来了。
“爹,孟安下面的西个千户刚刚又到了他府上。”辛战到了父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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