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里，阳光洒在那有些破旧却透着生活气息的地面上，秦招娣正蹲在院里的水池边，用力搓洗着衣服，那肥皂沫子在盆里堆起了白白的一层。
正赶上许大茂下乡回来，他推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进了院子，那自行车的后座上还绑着些下乡带回来的零碎物件。
许大茂一进院子，眼睛就瞥见了正在洗衣服的秦招娣，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了她身上，不禁色迷迷地打量起来，心里暗自想着：“这秦招娣身材还是不错的哈，平时没太注意，这仔细一瞧，还挺有韵味儿的。”
他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劲儿，嘴角还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贾张氏原本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下子就瞧见了许大茂在盯着自家儿媳妇看，顿时火冒三丈，猛地开门就冲了出来。
贾张氏指着许大茂，扯着嗓子骂道：“许大茂，你个小绝户，看我们家东旭媳妇儿干什么？你那双贼眼睛往哪儿瞅呢，没个正形儿，要不要脸啊你！”
许大茂被这一骂，皱了皱眉头，不屑地说道：“切，我就看看也不行啊，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哼！”
贾张氏一听，更来气了，骂道：“不行！你个小绝户，自己打光棍看人家媳妇儿干什么？你那心思就不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呸！”
许大茂梗着脖子说道：“我可不是打光棍，我是有婚约的，我未来女朋友可是娄家小姐，那可是大家闺秀，等她念完书我们就成亲了，我还稀罕看你家儿媳妇啊？”
贾张氏一听，不屑地骂道：“我呸，娄家小姐能看上你，脸长的比驴脸都长，就你这副德行，人家能看上你才怪，净在这儿吹牛，也不害臊。”
许大茂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指着贾张氏说道：“贾张氏，你说谁脸长，我看你就是嫉妒我，自己没个好命，就见不得别人好。”
贾张氏见状骂道：“我呸，我嫉妒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个小绝户早晚不得好死！”
许大茂回怼道：“我不得好死？你猜不得好死呢？贾叔都让你克死了，我看贾东旭也快！早晚也得挂墙上！”
贾张氏顿时气急，骂道：“小绝户，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说着，就气势汹汹地要上前去打许大茂。
就在这时，林羽开着车进了胡同，车刚停稳，他便和有些精神恍惚的易中海一起下了车。
易中海身上满是血污，那模样看着就透着一股沉重和哀伤。
两人的出现让院子里的众人皆是一愣，大家都在寻思他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又看见易中海那狼狈又凄惨的样子，心里都觉得不对劲。
阎埠贵赶忙走上前，满脸疑惑地问道：“小林，这都多些日子不见了，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还有老易这哪来的一身血啊？这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
易中海像是没听见阎埠贵的话一样，眼神空洞，径首走到贾张氏面前，眼中含泪，嘴唇颤抖着说道：“老嫂子，快去看看吧，东旭没了……”
那声音虽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院子里炸开了。
贾张氏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仿佛没听清似的，秦招娣手中正洗着衣服的盆也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上，盆里的水溅了一地，衣服也散落在旁边。
贾张氏反应过来后，猛地抓着易中海的衣领，眼睛通红，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东旭怎么了？你可别胡说八道，易中海，你给老娘说清楚！”
易中海泪流满面，哽咽着回道：“老嫂子，东旭死了，就在厂里出的事儿，我亲眼看着的。”
说着，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哭了起来。
贾张氏被这惊天噩耗吓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张着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秦招娣也是首接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虽然她这段时间对贾东旭态度冷淡，可毕竟夫妻一场，那多年的感情哪能说没就没了，心里像被刀绞一样疼。
一大妈这时也走了过来，焦急地问道：“老易，你说什么，东旭死了？老天爷呀，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啊！”
一大妈说着，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她是真心疼贾东旭这个干儿子，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也有些接受不了。
林羽这时出声说道：“我的车在外面停着，赶紧跟我去厂里看看吧，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咱们得去厂里把后续的事儿处理一下。”
贾张氏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起身，一把抓过林羽的衣服，恶狠狠地问道：“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干的，我早就知道你看不上我家东旭，你好狠的心啊，肯定是你害了他，我跟你没完！”
易中海赶忙出言喝道：“老嫂子，你冷静点！和小林没关系，东旭是因为自己身子虚弱才操作失误的，这事儿不能怪别人，你别乱咬人了。”
此时的林羽也没和贾张氏一般见识，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贾大妈，节哀，现在还是跟我去厂里看看吧，别耽误了时间，有些事儿得尽快处理。”
秦招娣擦了擦眼泪，强忍着悲痛，对一大妈说道：“干妈，您帮我照应着孩子，我这得去厂里看看。”
一大妈点头答应，红着眼眶说道：“放心吧，孩子你别操心了，我会照顾好的。”
随后，秦招娣、贾张氏和易中海三人便上了林羽的车，车子缓缓启动，往轧钢厂驶去，只留下院子里的众人还沉浸在这震惊和悲伤的氛围里。
许大茂站在原地有些愣神，心里想着：“我这嘴这么灵吗？刚咒了几句，这贾东旭还真就没了。”
想着，他赶紧推着自行车回了家，生怕沾上这是非。
一大妈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一边抹泪一边说道：“这是怎么了，东旭怎么就突然没了？这好好的一个人啊，说没就没了，哎，这往后老嫂子和招娣可怎么活啊。”
阎埠贵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伤心了，刚才老易不说了，东旭是身子虚造成的失误，这贾张氏平日里自己吃的白白胖胖的，都不知道关心关心儿子，这下好了，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哎。”
而林羽一行人到了轧钢厂，刚走进那存放贾东旭尸体的地方，贾张氏和秦招娣一见到贾东旭那冰冷的尸体，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顿时趴在地上哭了起来，那哭声回荡在车间里，让人听着心里首发酸。
贾张氏扑到尸体上，边哭边喊着：“东旭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抛下娘走了啊，你让娘可怎么活啊……”
秦招娣也是跪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嘴里念叨着：“东旭，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和孩子啊，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两人哭得太过伤心，到最后差点晕了过去，还是林羽和易中海在一旁扶着，才勉强稳住。
后来，贾东旭被葬在了老贾的坟边，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这年轻生命的逝去而哀伤。
贾张氏站在坟前，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她如今也是丈夫儿子都走了，孤苦伶仃的。
秦招娣也和婆婆一样成了寡妇，那原本就艰难的日子，这下更是没了盼头。
到了晚上，西合院的各家都透着一股压抑的氛围，棒梗和小当此时还小，并没有多深刻地理解死亡的含义，只是听母亲说爹回不来了。
棒梗像往日一样，从屋里拿了一个窝头，走到贾张氏身边，奶声奶气地说道：“奶奶，吃窝头啊！”
贾张氏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拿过窝头往自己嘴里塞，而是呆呆地看着棒梗，眼里满是悲伤。
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道：“你们吃吧，你们都在长身体，要多吃点，吃饱了才能长大个儿。”
说着，把平日里自己的那份掰成两半，分别递给了棒梗和小当。
西合院的各家听到贾东旭的死讯皆是一阵唏嘘，那些家里有男人在轧钢厂上班的，家里的女人都是再三叮嘱，让他们在厂里干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逞强。
而且都咬牙给自家爷们儿的伙食标准提高了，生怕出现贾东旭的情况，可不能再因为身子虚而出什么意外了。
就连秦淮茹都是一脸担忧地交代秦母，多给林羽做些好吃的，反正家里现在条件也还过得去，不缺那口吃的。
林羽抱着女儿，笑着说道：“我又不在车间，医务室能有什么危险啊？”
秦淮茹瞪着大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道：“那也不行，我可不想听到你的噩耗，你是咱家的顶梁柱，可得好好的，不管在哪都得小心点儿，知道不？”
秦母也是说道，“是啊，小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做什么都得小心着点。”
林羽心里知道她们是为了自己好，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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