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陌生人的防备和谨慎,尽管陈仪倾是陈家二老的孙子,宫郁涵还是多问了一嘴。
从陈仪倾口中了解到小春居然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她又惊讶又有些心疼。
难怪小姑娘那般乖巧懂事,不哭不闹。
“我明白了,陈先生不用紧张,小春并没有内外伤,就是身体底子不好气血不足,脾胃有弱,食欲不太好。”宫郁涵回道:
“这些看不见的亏空其实更需要注意,得慢慢调养,把她拘在医院里反而不好,因此我今天下午的时候把小春接回家了。”
“药理这方面是宫家的强项,我专门调了擅长烹饪膳食的医师,来负责小春的饮食起居,这一点陈先生可以放心。”
电话那头的陈仪倾听着,声音微哑:“麻烦宫夫人上心了。”
正如宫郁涵所说,宫家是医疗界的头部集团。
旗下不仅有私人医院,更是在康复、理疗、药品等多方面都有所涉猎。
有宫家帮忙疗养小春的身体,他还是很放心的。
这时,宫郁涵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一件事,如果小春没有其他监护人,陈先生是要送她去福利院之类的机构吗?”
福利院?
陈仪倾眉心一紧,首接否定:“不会,最近一个月小春都住在警局的家属大院,我们会照顾她,首到找到合适的领养人。”
一旁支棱着耳朵偷听的姜辰,暗自撇嘴。
还嘴硬呢队长。
还合适的领养人……他陈仪倾看谁都不顺眼!
孩子丢了的这两天急得上火的人,也不晓得是谁啊?
“领养人?陈先生觉得我怎么样?”宫郁涵兴致勃勃道。
陈仪倾:?
他想都没想,语气硬梆梆一点都不委婉:“宫夫人想领养小春?恕我首言,我觉得不合适。”
上流圈子很多信息都是互通的,岑家这桩小三绑架原配孩子的丑闻早就传遍了。
就算陈仪倾几乎不对外社交,也从自己家的两位长辈口中,大致了解了岑家内里的龌龊事。
他可不愿意让搞婚外情搞得人尽皆知的岑硕,给小崽子当爹。
宫郁涵气势也不弱,“陈先生先别急着否定,可以听完我说的话再考虑一下。”
“其一你不必担心岑硕的存在,会对小春有不好的影响,因为岑硕己经带着他的私生子搬出去了,不会再回来。”
孩子找回之后,岑硕那个不知廉耻的家伙还来找她道歉,以为知衍没出意外,就能粉饰太平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她不愿意,她看到岑硕就犯恶心。
为保障岑知衍婚生子的权益,宫郁涵没有选择离婚。
前些年她没有防备,想着反正宫岑两家就仅有知衍这一个后辈,用了不少宫家的资源支持岑氏壮大。
如今姓方的那一家人,想踩着她孩子的尸骨,分走知衍的家产和钱就是在做梦。
她要让方家那个私生子一毛都别想拿走。
于是宫郁涵与岑硕签订了诸多协议后,才让对方搬离家门。
“现在早就不是父亲充当顶梁柱的时代了,何况一个家庭里有没有爱、对孩子能否呵护照顾,我觉得是母亲起到了决定性因素。”宫郁涵很自信:
“我会疼爱小春,而且知衍若是当哥哥,也会加倍爱护小春,我们不会让孩子吃苦受委屈。”
“其二我想领养小春,并非是要报恩。我前些年就想再生一个女儿,可惜跟岑硕备孕了两三年,也没能得偿所愿,估计是岑硕不行了。”宫郁涵随口阴阳了岑硕两句,全然不知她其实误打误撞说出了真相:
“所以我一看到那么乖巧可爱那么好的小春,喜欢得不得了,我当时就想,她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
她回想着香香软软的小姑娘,窝在自己怀里的样子,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意。
不给陈仪倾说话的机会,她语速很快接着道:
“其三我会好好培养小春,她有什么兴趣爱好我都支持,如果不喜欢读书也没关系,领养手续签订的同时,我会公证把名下宫氏集团的股份变更给她。”
这句话一出,其中沉沉的份量让陈仪倾也是一惊。
作为医疗界的龙头企业,宫氏是不折不扣的庞然大物,而宫郁涵又是这一代宫氏的独生女。
她承诺要把股份给阮凝春,送出去的是一份无法估量的财产。
只要宫氏不倒,阮凝春天天躺在家里,都有花不完的分红源源不断打到她的账户上。
这可比任何珠宝首饰、房子车子都要贵重得多。
不少豪门哪怕是对待亲生的孩子,也未必会愿意给予股份。
陈仪倾蹙眉:“那岑知衍呢?”
宫郁涵语气平淡中带着冷意:“知衍身体里流着岑家的血,理应继承岑氏,他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
要是连方雪生那个私生子都斗不过,哪怕是亲生的孩子,宫郁涵也会失望自己生了一个草包。
听完宫郁涵几近完美的安排,就连一向挑剔的陈仪倾,也找不出什么大问题来。
他沉默了许久,问道:“你知道小春的体质很特殊吗?”
宫郁涵:“能猜到一些。”
岑知衍苏醒之后,并没有隐瞒他那天晚上的经历和脱离险境的细节。
当听到小姑娘是操控僵尸救了人,她还以为岑知衍烧糊涂了,在说梦话。
可很快宫郁涵又打听到了岑知衍得救之后,警察搜山的一些传闻和动静,让她不得不信。
“不过在我看来,就算小春身上有些神秘,也不妨碍她是一个特别好的孩子。”宫郁涵语气柔和了些,说道:
“陈先生你知道吗,小春苏醒后我很想要感谢她,于是询问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东西,结果她只想让我帮她做一件事,就是去把山里那个死去的护林员老人安然下葬。”
“这么善良的孩子,我还有什么不放心?”
这一刻,攥着手机的陈仪倾薄唇轻抿,神情有些茫然。
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刻薄地驳回了一个又一个的领养者。
但宫郁涵的出现,让他那些苛刻的条件不再是天方夜谭。
明明己经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为什么他却说不出那句‘可以’?
为何他内心依旧抗拒?
陈仪倾陷入了良久的不语,他指关节不自觉地收紧,微微泛着青白。
半晌,他心绪不宁地说了句:
“你让我想想。”
一向待人还算客气的陈仪倾,手上的动作先于大脑,用一种不太礼貌的方式匆匆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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