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军爷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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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军爷的车

 

我攥着车把的手突然被烫得发麻,黄土地在车轮下诡异地扭曲成青石板路。前门楼子的飞檐刺破灰扑扑的天幕,巡警腰间的枪套泛着冷光,人力车夫们的破棉袄上结着冰碴——这场景比我梦里的北平更冷三分。

“让开!军爷的车!”皮靴踹在车辕上的闷响惊得我抬头,三个扛着长枪的兵痞正斜睨着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的我或许会点头哈腰赔不是,可此刻丹田处翻涌的热流提醒我:如今的祥子,早己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软蛋。

“兄弟,借过。”我压低帽檐,声音裹着寒冰。为首的兵痞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伸手就要抓我的衣领。我手腕轻转,他的胳膊瞬间脱臼,惨叫声在胡同里炸开。另外两人慌忙举枪,我身形一闪,脚尖点地跃上屋檐,瓦片在脚下发出细碎的脆响。

“站住!”追兵的脚步声杂乱无章,我却如履平地。这具身体里蛰伏的99级力量让我诧异,每一次腾挪都带着破风之势。转角处突然传来梆子声,卖糖葫芦的老头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地钻进旁边的裁缝铺。

“祥子兄弟?”门帘后转出个清瘦身影,竟是徐太太。她的旗袍领口沾着血渍,手里紧攥着张泛黄的纸,“日本人要来了,你可得...”话音未落,子弹穿透窗棂擦着她耳际飞过。我旋身揽住她的腰,破窗而出的刹那,瞥见墙上贴着“大日本共荣”的标语。

“去报国寺!”徐太太在我耳边喘息,“那里有...”话没说完,巷子口涌出十几个宪兵。我将她轻轻放在墙角,解下腰间的布带抛过去:“抓稳了。”寒光闪过,我的拳头击碎第一个宪兵的头盔,腥甜的血溅在青砖墙上。

“八嘎!”军刀劈来的瞬间,我侧身抓住刀背,虎口震得发麻。原来这99级的力量也并非无敌,我暗自思忖。余光瞥见街角的人力车,灵机一动抄起车把横扫,宪兵们人仰马翻的同时,我拉着徐太太跨上车。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混着硝烟。报国寺的钟声在炮火中显得格外苍凉,庙门紧闭,铜环上凝结着暗红血迹。徐太太拍了三下门,门缝里探出半张苍老的脸:“快进来!”

庙里挤满了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墙上挂着地图和标语。戴眼镜的书生快步走来:“徐姐,这批军火...”话到嘴边戛然而止,盯着我上下打量,“这位是?”

“他是祥子,能帮我们。”徐太太展开那张纸,竟是张军火运输路线图,“日本人今晚要运一批武器到通州,咱们得...”

我盯着地图上的标记,记忆突然与另一段人生重叠。二十年前,我在城外拉车时见过类似的木箱,当时还被大兵用枪托砸破了头。指尖抚过通州二字,丹田的热流再次翻涌:“我认得路,后山有条秘道。”

深夜的北平城像座巨大的坟场。我带着五个年轻人摸黑上山,月光被云层吞噬,唯有鞋底碾碎枯叶的声响。半山腰处,探照灯突然扫来,我抬手示意众人卧倒。

“太君,前面有动静!”汉奸的声音刺得人牙酸。我示意两个身手利落的学生绕后,自己则猫腰摸到离岗哨三丈远的地方。夜风送来香烟的焦糊味,岗哨里的日本兵正打盹。

“咔嚓”——我扭断第一个哨兵的脖子时,身后传来搏斗声。另一个哨兵惊醒,子弹擦着我肩膀飞过。剧痛反而激起了骨子里的,我低吼一声扑上去,徒手撕开他的军装。温热的血喷在脸上,恍惚间又回到了拉车那年,曹先生家的狼狗撕咬我的场景。

秘道里霉味刺鼻,手电筒的光晕里飘着灰尘。行至中途,我突然抬手止住众人:“有机关。”石壁上暗刻的兽头张开獠牙,我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兽眼处,机关缓缓开启的轰鸣声在隧道里回荡。

“你怎么...”戴眼镜的书生话没说完,我己快步向前。这种机关设计,和我在雍和宫里见到的如出一辙,只不过那时的我,只是个帮忙搬砖的苦力。

通州城外的仓库守备森严,探照灯在夜空织成光网。我伏在草丛里观察,日军巡逻队每隔一刻钟经过一次。丹田的力量在此时突然躁动,我意识到,这是系统的提示——有隐藏任务。

“你们负责引开巡逻队,”我低声对书生说,“我进去毁了军火。”不等他反驳,我己如鬼魅般潜入仓库。铁锁在我手中寸断,腐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仓库里堆满了木箱,其中一口渗着暗红液体。

掀开箱盖的瞬间,我瞳孔骤缩——里面竟是十几具孩童的尸体,脖颈处的齿痕触目惊心。记忆如利刃割开尘封的往事,虎妞难产时的惨叫、小福子吊在白房子里的惨状,和眼前的场景重叠在一起。丹田的力量彻底爆发,我一拳轰碎旁边的立柱。

“轰!”仓库开始坍塌,我抱着炸药包冲向军火堆。火光冲天的刹那,我仿佛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站在烈日下的北平街头,拉着崭新的洋车笑得灿烂。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99级力量的意义——不是为了称霸,而是为了守护这座让我又爱又恨的城。

“祥子!”徐太太的声音在爆炸声中若隐若现。我从废墟中爬出,浑身浴血却畅快淋漓。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日军的咒骂声。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对着初升的朝阳露出笑容——这一次,我要让北平的天,重新亮起来。

裁缝铺的老板娘看见我时差点昏过去,她颤抖着为我包扎伤口:“你这是...”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我掀起窗帘一角,一队日本兵正挨家挨户搜查。

“从后门走!”老板娘推着我往地窖跑。石阶潮湿滑腻,尽头是条地下水道。腐臭的气味让人作呕,可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我拽着老板娘的胳膊,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为什么救我?”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我想起二十年前,她曾偷偷塞给我两个热馒头:“因为你是北平人,我也是。”

地道出口通向城外的乱葬岗,寒风卷着纸钱在空中飞舞。远处的北平城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城墙上的青天白日旗猎猎作响。老板娘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带着,路上吃。”

我接过油纸包,掌心传来温热。打开一看,竟是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冬天,我也是这样攥着包子,满心欢喜地想着给小福子送去。

“保重。”我把油纸包塞回她手里,转身走向来路。丹田的力量在体内流转,我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我握紧双拳——这一世,我要让北平的每一块青砖,都刻上侵略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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