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过略通西域奇异之术,哪知什么未来……"
"是吗?"秦昭襄王冷笑,"那你知道母后准备立谁为下一任秦王吗?"
魏丑夫头皮发麻。历史上宣太后确实一度想废长立幼,改立她与义渠王所生的公子芾……难道现在就到了那个节点?
"小人不知。"
"不知?"秦昭襄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那本王告诉你,她要在下月朝会上提议让芾儿入主东宫!"他甩开魏丑夫,"而你,就是她用来证明天意的工具!"
魏丑夫跌坐在地,剧烈咳嗽。他终于明白自己在这场权力游戏中的角色——宣太后要利用他"通晓未来"的身份,假托天意行废立之事。
"大王明鉴,小人绝不敢……"
"闭嘴!"秦昭襄王一脚踹在他的腰上,"听着,本王给你两条路:要么继续做母后的走狗,等事成后被灭口;要么……做本王的棋子。"
魏丑夫抬头,遇上秦昭襄王狠厉的眼神。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历史上魏丑夫为何会被殉葬——不是因为宣太后多爱他,而是因为他知道得太多!
"小人……愿效忠大王。"
"聪明。"秦昭襄王蹲下身,递来一个小瓷瓶,"找机会让母后服下,不会致命,只是……母后服下之后,便没精力管理朝政大事了。"
魏丑夫颤抖着接过瓷瓶。这是要他给宣太后下药!无论选择哪边,无论谁胜谁负,他都是死路一条。
回到寝殿,魏丑夫从枕下摸出阿蘅留下的银簪。簪身内侧刻着细小的月牙纹,他无意中发现这些纹路能拼成一张地图——指向冷宫某处。这可能是他唯一的生机。
次日清晨,宣太后召他侍奉笔墨。她正在批阅关于公子芾入主东宫的奏章,眉宇间尽是志得意满。
"丑夫,过来。"她招了招手,"下月朝会,你要当众说出'天示异象,芾当为储',明白吗?"
魏丑夫跪伏应诺,袖中的瓷瓶重若千钧。现在动手?可西周侍卫众多……
"对了,"宣太后突然道,"昨晚大王召你何事?"
魏丑夫后背瞬间湿透:"大王……问了些西域风俗。"
"是吗?"宣太后冷笑,"他倒是关心异域文化。"她摆摆手,"退下吧,本宫乏了。"
魏丑夫如蒙大赦,退出殿外时差点与一人相撞——是缪乙!那寺人不是应该在赢嫫公主府上吗?
"魏公子小心。"缪乙扶住他,手指如冰,"太后娘娘可好?"
"很好。"魏丑夫强作镇定,却在缪乙眼中看到一丝诡异的光。这寺人到底效忠谁?
接下来半月,咸阳宫暗流涌动。魏丑夫像走钢丝绳般周旋在宣太后与秦昭襄王之间,既要表现得忠心耿耿,又要设法让自己不卷入这场废立风波。每晚回到偏殿,他都精疲力尽,只能握着阿蘅的银簪才能勉强入睡。
朝会前三天,变故突生。
宣太后在花园赏梅时突然晕倒,太医诊断为"风寒入体"。但魏丑夫知道真相——有人在太后的御茶中下了药,却不是他动的手!
"查!给本宫彻查!"病榻上的宣太后怒不可遏,却虚弱得连杯子都拿不稳。朝会不得不推迟,公子芾入主东宫的计划搁浅。
魏丑夫被紧急召入秦昭襄王的书房。
"你竟敢擅自行动!"秦昭襄王怒斥道,"本王根本没有下令,是谁让你给母后下药的?"
魏丑夫愕然:"不是大王派人……"
话未说完,殿门突然被撞开。缪乙带着禁军冲进来:"奉太后懿旨,魏丑夫图谋不轨,心怀叵测,立即拿下!"
魏丑夫如坠冰窟。中计了!有人设局让他背黑锅!秦昭襄王显然也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他被拖走。
地牢比赢嫫公主府的暗狱更加阴森。魏丑夫被铁链锁在墙上,等待着未知的酷刑。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魏公子,别来无恙?"
缪乙举着火把走近,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没想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你到底是谁的人?"魏丑夫嘶声问。
"我?"缪乙轻笑,"我效忠的从来只有一位——公子芾。"他凑近,"太后中毒,秦昭襄王涉嫌谋害生母,多完美的局?等公子芾登基,我就是中车府令!"
魏丑夫这才恍然大悟。缪乙表面效忠赢嫫,实则是公子芾的人!他故意挑起秦昭襄王与太后的矛盾,又给太后下药嫁祸秦昭襄王,一箭双雕!
"至于你……"缪乙抽出烧红的烙铁,"一个将死的男宠,正好用来坐实秦昭襄王的罪名。"
烙铁逼近胸口时,魏丑夫绝望地闭上眼。突然,一声惨叫响起,缪乙轰然倒地,背后插着一支羽箭。
"快走!"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拽开铁链,"太后要见你!"
魏丑夫踉跄着跟上,穿过密道来到宣太后的寝宫。昔日威风凛凛的太后如今面色灰黯地躺在床榻上,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丑夫……"她虚弱地招手,"过来。"
魏丑夫跪在榻前,发现她手中攥着那支月牙银簪。
"芈瑶说得没错……你果然是变数。"宣太后将银簪还给他,"本宫输了,但不是输给稷儿,而是输给……天命。"
魏丑夫心头一震,太后竟然知道是她的儿子秦昭襄王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您会好起来的。"他言不由衷地安慰道。
宣太后摇头:"那药里有西域奇毒,本宫时日无多。"她突然抓住魏丑夫的手,"听着,芈瑶留了东西给你,在冷宫柏树下。找到它……或许能改变你的命运。"
魏丑夫惊讶地抬头:"太后为何要帮我?"
"因为……"宣太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看着别人反抗命运,是哀家这辈子……唯一的乐趣。"
话音刚落,宫外传来一阵声势浩大的喧哗声。侍卫慌忙进来:"太后,大王带兵包围了寝宫!"
宣太后冷笑:"逆子!"她推开魏丑夫,"从密道走,记住,找到芈瑶留给的东西!那是哀家留给你的保命符……"
密道门关上的刹那,魏丑夫听见秦昭襄王冰冷的声音:"母后,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三日后,宣太后病情恶化,在咸阳城驾崩。太医诊断是风寒引发顽疾,但魏丑夫知道真相。他躲在冷宫废墟中,靠着宫女的暗中施舍苟延残喘……
秦昭襄王西处搜寻宣太后心仪的男宠魏丑夫,只为给母后殉葬,以尽孝心。
魏丑夫按照宣太后最后的嘱咐,在冷宫柏树下的石匣里,找到了一卷帛书,帛书上记载着:一日,太后召庸芮觐见。太后对庸芮说:哀家年事己高,甍逝之后,欲令心爱之人魏丑夫殉葬。庸芮问太后:人死之后,可有知觉?太后反问庸芮:有知觉如何?没有知觉又如何?庸芮答曰:倘若人死后有知觉,先王对太后多年的所作所为早己积怒己久。太后弥补过失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去宠爱魏丑夫呢?人死后若不会有知觉,太后又为何要把生前心爱之人殉葬于没有知觉的死人旁边呢?这是白白牺牲活着的人。太后下旨——免除魏丑夫殉葬……
魏丑夫将帛书呈给秦昭襄王。秦昭襄王遵照母后的旨意,免除魏丑夫殉葬。
秦昭襄王赦免了魏丑夫,可蛰伏在权力背后的人不乐意了,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依然对魏丑夫虎视眈眈。魏丑夫如芒在背,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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