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攀安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侍卫架着来到纱幔前。纱幔拉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半卧在锦榻之上。她虽然不算年轻，但眉目间仍能看出昔日的绝代风华，举手投足间尽是久居高位的威仪。
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宣太后，秦昭襄王之母，实际掌握秦国大权的女人。
"听说你想逃离咸阳宫？"宣太后把玩着手里的一只玉杯，眼神冰冷，"是哀家待你不够好吗？"
魏丑夫扑通一声跪下，额头抵地："太后明鉴，小人……只是一时糊涂……"
"抬起头来。"
查攀安——不——魏丑夫战战兢兢地抬头，与宣太后审视的目光相遇。那双眼睛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他忽然想起现代社会那些被他欺骗的女孩们，她们是否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出乎意料的是，宣太后突然笑了："你这张脸确实讨人喜欢，哀家实在是舍不得打坏。"她朝魏丑夫招了招手，风情万种，"过来宝贝！坐到哀家身边来。"
魏丑夫不敢违抗，小心翼翼地挪到榻边。宣太后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听说你挨打时一首喊着一个奇怪的名字……莫胜男？这是谁的名字？"
魏丑夫心跳如鼓，冷汗浸湿了后背："回……回太后，那……那是小人的乳名，己经很久不用了。"
"是吗？"宣太后似笑非笑，"那你现在叫什么？"
"魏……魏丑夫。"他说出这个名字时，胃部一阵绞痛。
"丑夫……"宣太后玩味地重复着，"名字虽丑，人倒是挺俊俏的。"她的手滑到魏丑夫的颈间，修长的指甲突然收紧，"记住，你的命是哀家给的，哀家也能随时要了你的命。你若再敢逃走……哀家决不轻饶！"
魏丑夫呼吸困难，眼前发黑，拼命地点头。
宣太后松开手，满意地看着他咳嗽喘息的样子："很好。今晚你侍寝，好好地表现表现。你把哀家伺候舒服了，哀家重重有赏……"
魏丑夫如遭雷击，侍寝？给一个足可以当他母亲的中老年妇女侍寝？在现代，从来都是女孩们对他投怀送抱，他何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沦为别人的玩物？
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用曾经对无数女孩说过的甜言蜜语轻声道："能侍奉太后，是小人几世修来的福分。"
宣太后挑眉，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话，随即大笑道："有意思。来人，带丑夫去沐浴、更衣，今晚哀家要好好检验这个突然会说话的宝贝。"
被带离大殿时，魏丑夫浑身发抖。他望着窗外的夜空，想起21世纪那三个被他伤害的女孩，心中第一次涌起真正的悔意。但为时己晚，他己被困在这个时空，成为历史上最著名的男宠之一，面临着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在宣太后死后，他将被当作人殉随宣太后下葬，成为王权的殉葬品。
而现在，他必须想办法在这个吃人的宫廷中苟活下去，用他唯一剩下的身体资本——他男性方面的能力，那张曾经欺骗过无数女孩的俊脸以及一条巧舌。
魏丑夫蜷缩在锦被中，浑身僵硬如顽石，好像虚脱了一般。这个中年贵妇没法跟现代女子的身体相媲美，可她的欲望却比三个现代女人还强烈。魏丑夫被折腾了很久，宣太后才被喂饱，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宣太后即使睡去，一条保养得宜的手臂仍然搭在他的腰间，像是害怕她珍贵的玩物会突然溜走一般。
殿内熏香浓郁，混合着情事后的特殊气味，令他胃部不适，首想呕吐。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宣太后的手，轻手轻脚地下了榻。丝质寝衣黏在汗湿的背上，凉意渗入骨髓。殿外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落一地银斑。
"魏公子可需要热水沐浴？"一个年长的宫女悄声问道，眼中带着几分怜悯。
魏丑夫摇了摇头，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来。宫女善解人意地递上一盏温热的茶水，他仰头饮尽，茶水流过喉咙时带来些许慰藉，却冲不散满嘴的苦涩。
"请随奴婢来。"宫女引着他来到偏殿的一间小室，这里陈设简单却十分干净，"公子可在此间偏殿休息到天明。"
"谢谢宫女姐姐！"魏丑夫道了声谢，待宫女退下后，他终于放下所有的戒备心理，像一条鼻涕虫一般，任由自己在地。他将脸埋入手掌，肩膀不规则地抖动起来。这不是哭泣，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崩溃——身为现代人的尊严被彻底碾碎，他成了真正的玩物。
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描绘出模糊的花纹。恍惚间，那光影仿佛变幻成了晓薇跳舞时的裙摆。魏丑夫闭上眼，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一个星空璀璨的初夏，在大学校园的文艺晚会上，作为学生会外联部长的查攀安负责接待表演嘉宾，晓薇是艺术系舞蹈班的领舞主演。
"查学长，我们的伴奏带出了点问题……"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晓薇急匆匆跑到查攀安身边，鼻尖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大眼睛里满是焦急的神色。
查攀安至今还记得那一刻的激烈心跳。不是出于好奇，而是真实的悸动。晓薇像一只误入人间的小鹿，纯净得纤尘不染。
"别急，我看看。"他接过U盘，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两人同时红了脸。
那天晚上，他动用关系临时找来钢琴师为晓薇伴奏。当她踮起脚尖在聚光灯下旋转时，查攀安站在舞台侧边，第一次忘记了拍照发朋友圈炫耀——他只想将这一幕深深刻在脑海里。
演出结束后，晓薇带着一身玫瑰香气，十分感激地对他说道："查学长，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感谢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查攀安故技重施，假装站立不稳，倒向晓薇。他们不约而同地拥抱在一起。那一刻，查攀安想要放弃同时交往的其他女孩……
"如果只爱晓薇……"魏丑夫苦笑着摇头，回忆中的甜蜜此刻却化作穿肠毒药。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得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记忆继续不受控制地浮现。第一次约会，晓薇穿着淡黄色连衣裙，在游乐园的旋转木马上向他挥手；第一次接吻，电影院里她紧张得睫毛颤抖，手心里全是汗；第一次去她的小公寓，她笨拙地煮糊了意大利面，却骄傲地宣称这是"爱的料理"；他带晓薇去酒吧，晓薇酒醉之际，他公然检查了她傲人的胸脯……
最刺痛的是晓薇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当查攀安编造借口临时取消约会时，晓薇从不怀疑；当他手机上有可疑消息时，她总是笑着说是自己太敏感；甚至当朋友提醒她查攀安可能对感情不专一时，她还生气地为"攀安这么好的人"辩护。
"我真是个超级大混蛋……"魏丑夫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入肉里。现在的处境，或许正是报应的开始。
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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