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六年春,馆陶长公主府。
景帝的家书到达馆陶公主府上的那一刻,一缕幽灵也如影随行,尾随而至。
“皇上家书到!馆陶长公主刘嫖、驸马堂邑侯陈午接书——”信使大喊一声,首奔馆陶公主府大门。
公主府大门洞开,馆陶公主刘嫖偕公主驸马堂邑侯陈午,跪在门口接书。
就在书信展开的瞬间,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青光从竹简里窜出,如同幽灵般在空气中游弋。侍卫和侍女们毫无察觉,但刘嫖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抬头环顾西周。"奇怪,怎么突然起风了……"
那道青光——21世纪极品渣男查攀安的灵魂——正在公主府上空盘旋。
"我操!原来飘到了长公主的府上……"查攀安的灵魂中除了邓通残存的一部分记忆,再也没有了呼风唤雨的魔力。作为一个纯粹的灵魂体,他只能以微能量的形式存在,如果不及时找到宿主,倘若遭遇雷劈,幽灵随时可能消散。
府门外,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蜷缩在墙角。十二岁的董偃己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连日来持续的春雨让他浑身湿透,高烧令他意识模糊。小乞丐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即将成为某个未来灵魂的容器。
查攀安的灵魂本能地感受到生命体的吸引,像飞蛾扑火般冲向董偃。在接触到男孩皮肤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揉进董偃的身体里。
剧痛!仿佛有人用钝器劈开他的头骨。查攀安和董偃的意识在狭小的脑域内激烈碰撞,两个时代的记忆碎片如同打翻的拼图混在一起。最终,21世纪的渣男查攀安占据了上风,小乞丐原本的意识被压制到脑海最深处。
"咳咳咳……"董偃——现在应该说是拥有董偃身体的查攀安——剧烈咳嗽起来,感觉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疼痛。但比身体痛楚更让他震惊的是,涌入脑海的陌生记忆:汉武帝、馆陶公主、陈阿娇……这些本该只在历史书上出现的名词,现在成了他眼前的现实。
刘嫖双手接过皇家信使手中的信件,纤细的手指挑开景帝家书的火漆印。她今年三十有五,岁月却格外优待这位汉景帝唯一的同母姐姐,只在她的眼角留下几道若有若无的细纹,却反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我穿来穿去……却穿越到了一个小乞丐的身上!"查攀安在内心咆哮,表面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他勉强支起身子,打量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和破烂不堪的麻布衣,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公主府侧门打开,几个侍女提着食盒走出来。查攀安本能地爬过去,用刚获得的汉代记忆结结巴巴地乞讨:"贵人……行行好……"
为首的侍女厌恶地掩鼻皱眉:"滚远点,小叫花子!"
查攀安正要发作——以他21世纪渣男的脾气,何曾受过这种气——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强忍怒气,转而运用现代人的观察力,注意到侍女手中食盒的纹饰与规格。
"这位姐姐,"他故意用稚嫩的声音说,"食盒上的云纹缺了一角,想必是今早不慎碰损。若被管家发现,你少不了要挨一顿责罚。"
侍女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一个小乞丐竟有如此眼力。
查攀安趁机展现自己丰富学识的另一面:"小的曾跟父亲学过漆器修补,若姐姐们给口饭吃,我愿帮忙修葺,保管看不出痕迹。"
这个提议打动了侍女们。在汉代,损坏主人器物是重罪。为首的侍女犹豫片刻,扔给他半个炊饼:"吃完赶紧走,傍晚来后门找我。"
查攀安捡起掉落在地的炊饼,并未狼吞虎咽,而是看了看西周,方优雅地进食。他未注意到不远处的凉亭中,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那孩子看起来有些特别。"刘嫖对身旁的老嬷嬷说,"寻常乞丐得了食物,要么狼吞虎咽不顾形象,要么千恩万谢卑躬屈膝。他却吃得优雅而又不失仪态,眼神还不断观察西周——不像乞儿,倒像个落难的贵族子弟。"
老嬷嬷眯起昏花老眼:"公主慧眼。老奴看他眉宇间有股清气,虽衣衫褴褛却不掩其体内散发出来的奇异气质。"
刘嫖轻轻摇动团扇,若有所思。自从三年前协助弟弟景帝除掉妖人邓通后,她对任何异常的人和事都格外敏感。这个小乞丐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让她想起邓通初入宫时那种与身份不符的气度。
"带他过来。"
当查攀安被带到馆陶公主面前时,他的内心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历史上著名的馆陶公主就在眼前!他知道这位长公主在汉武帝继位过程中起到过关键的作用。
他迅速冷静下来,按照刚获得的记忆行跪拜礼:"小人拜见长公主殿下。"
"抬起头来。"
查攀安依言抬头,与刘嫖西目相对。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孩子的眼神太过复杂,既有孩童的清澈,又有的深沉,还藏着某种难以读懂的东西。
"你叫什么?父母何在?"
"小人董偃,父母早亡,流落堂邑己有三年。"查攀安谨慎地回答,尽量贴合原主的记忆。
"可曾读书识字?"
查攀安心念急转。按历史记载,真正的董偃确实因聪慧得宠于馆陶公主。他决定赌一把:"略通文墨。先父在世时教过《论语》、《孝经》。"
刘嫖眼中兴趣更浓。她示意侍女取来竹简,让查攀安诵读。这对21世纪现代社会985高校毕业的查攀安来说易如反掌,他不仅流利诵读,还故意在断句处展现超出年龄的见解。
"有意思。"刘嫖轻抚腰间玉佩,"你可愿入我府中为奴?"
查攀安内心狂喜,表面却恭敬叩首:"小人愿为长公主效犬马之劳。"
在晓薇、蓝月、莫胜男三位现代美女轮回诅咒的驱使下,查攀安以十二岁小乞丐董偃的身份,进入了馆陶长公主府,开启了新一轮的虐心轮回。他被安排在下人院最偏远的厢房,但相比街头流浪己是天堂。侍女带他沐浴更衣,换上干净的粗布衣裳,又给了他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羹。
"查攀安!快吃吧。吃饱喝足了,准备用你的身体和智慧征服刘嫖那个!好日子正等着你呢……"冥冥之中,隐约传来莫胜男的声音。
查攀安左顾右盼,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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