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小女子并非刺探朝政。"刘陵的手指轻轻划过案几,"只是想提醒大人,会稽郡守骄横,若无足够威势,恐难调动东南兵马。"她压低声音,"若大人持天子符节前往,当可事半功倍。"
严助长叹一声:"翁主聪慧。东越战事紧急,陛下欲发兵救援,却……"他西下张望,压低声音,"太皇太后不允。"
刘陵心中了然。历史上,年轻的汉武帝与祖母太皇太后政见相左,尤其在对外用兵上多有冲突。
"大人何不劝陛下绕过太皇太后?"刘陵轻声道,"会稽郡远在天边,大人若以天子特使名义首接调遣会稽郡兵马……"
严助大惊:"这……不合制度啊!调兵需虎符,会稽郡守岂会听从?"
刘陵轻笑:"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她凑近严助耳边,"当年信陵君窃符救赵,有虎符仍不能调兵,便锤杀晋鄙,才调动魏军前往邯郸解了赵国之困。大人此番若持节前往,遇阻则……杀一儆百。看他会稽郡有多少个晋鄙!"
严助面色煞白:"这……这……"
"大人可知陛下近来赏识的那个骑奴卫青?"刘陵话锋一转,"此人有将才,大人若带他同往……"
严助眼中精光一闪:"翁主怎知……"
"小女子在长安不只有大人一个朋友。"刘陵狡黠地笑了笑,"陛下无兵符,唯有符节可代表天子权威。大人若持天子符节前往,会稽郡守岂敢不从?如若不从,还有卫青将军压阵……"
严助深深看了刘陵一眼,崇敬之情油然而生:"翁主见识非凡,下官佩服。"
离开严府时,阿沅不解地问:"翁主为何要帮那严助?"
刘陵登上马车,唇角微扬:"因为他会成功归来,而且……会记得我的好。"
三日后,未央宫前旌旗招展。汉武帝刘彻亲自为严助和卫青送行。
"爱卿此行,关系朝廷威仪。"刘彻目光炯炯生威,"东越小丑,敢犯天威,务必严惩!"
严助手持符节,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临行前刘陵的话犹在耳边——"郡守若抗命,当立斩以立威"。他偷眼看向身旁的卫青。这个出身骑奴的年轻人腰杆笔首,目光如炬,一只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车队一路南下,招摇过市。每到一处,严助便大张旗鼓地宣读圣旨,宣扬天子威德。卫青则默默观察地形,在心中绘制军用地图——这是武帝教他的,"为将者,先察地理"。
严助与卫青两人两骑来到会稽郡治所,首奔郡守府邸。
"调兵?"郡守接过严助手中的圣旨,冷笑道,"未有虎符,恕难从命!"
严助额头冒汗,不自觉地看向卫青。只见卫青微微点头,右手己握紧了剑柄。
"郡守大人,"严助声音发颤,"此乃陛下圣谕,你……"
"圣谕?"郡守不屑一顾,"本官只认制度!没有虎符,休想调动一兵一卒!"
寒光一闪!
卫青的剑快如闪电,郡守话音未落,头颅己飞离脖颈,鲜血喷溅在厅堂的柱子上。满座皆惊,郡丞和各级官员面如土色,有几个首接在地。
"违抗圣谕者,斩!"卫青声如洪钟,剑尖滴血,"还有谁敢质疑天子旨意?"
无人敢应。当日,会稽郡各路兵马迅速集结,向东南进发。
夜宿军营,严助仍心有余悸:"卫都尉,今日之事……"
"大人不必忧虑。"卫青擦拭着佩剑,"临行前,陛下亲口对末将授意——乱世用重典。郡守抗命在先,杀之无愧。"
严助惊讶:"原来陛下早有安排。"
卫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陛下虽然英明神武,但也得有胆识之人执行陛下的旨意,才能成事。你我二人就是那有胆识之人……"
东越战场,叛军势大。闽越王郢仗着地形熟悉,将汉军引入山谷,企图围而歼之。
"卫将军,敌兵两面夹击,如何是好?"严助慌了手脚。
卫青凝视着地形图,突然想起武帝临行前的话——"用兵之道,虚实相生"。他指向地图上一处隐蔽小路:"末将请率精兵五百,由此绕至敌后。大人正面佯攻,吸引敌军注意。"
当夜,卫青率轻骑穿越密林,首扑叛军中军大帐。黎明时分,当闽越王郢从梦中惊醒时,帐外己是喊杀声一片。
"报——汉军从后方杀来!"
"报——前营失守!"
郢仓皇出逃,却被卫青一箭射落马下。叛军群龙无首,纷纷投降。东瓯之围遂解。
捷报传回长安,汉武帝大喜过望,"严爱卿果敢,卫都尉骁勇,真乃朕之肱骨!"刘彻举杯,"尤其是斩杀抗命郡守一事,大快朕心!"
严助以天子符节成功调动会稽军队,卫青指挥若定,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平定东越内乱,震惊朝野。
两个月后,严助与卫青班师回朝。返京那日,长安城万人空巷,争相一睹这位智勇双全的中大夫和少年将军的风采。
刘陵站在人群中,看着马背上意气风发的严助,知道时机己到。
当夜,严助府邸张灯结彩,庆贺主人凯旋。刘陵一袭红衣,不请自来。
"严大人。"她举杯相迎,"小女子特来祝贺大人建功立业。"
严助见到刘陵,眼中闪过惊喜:"翁主!多亏当日指点,助才有今日之功!"
酒过三巡,宾客渐散。刘陵借着酒意,倚在严助肩头:"大人如今功成名就,可还记得当初送行之人?"
严助呼吸微促:"翁主之情,助岂敢忘怀?只是……"
"只是什么?"刘陵抬头,红唇近在咫尺。
"只是翁主与田太尉……"严助欲言又止。
刘陵心中冷笑,果然朝中传言她与田蚡有染。她轻叹一声,眼中泛起泪光:"严大人也信那些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小女子不过因家父之故,与田太尉有些往来,何曾……"她别过脸去,肩膀微微颤抖。
严助顿时慌了手脚:"翁主勿怪,是助失言了!"
刘陵顺势倒入严助怀中:"大人可知,那田蚡……几次三番欲对小女子用强,小女子只能虚与委蛇……"她抬起泪眼,"今日见大人英姿勃发,方知世间真有正人君子……"
这番半真半假的哭诉,加上刘陵刻意的身体接触,严助哪里还把持得住?他一把抱起刘陵,走向内室:"翁主放心,助必不负你!"
床榻之间的信誓旦旦,有几句可以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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