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的感冒在灵砂提拱的兔兔糕下渐渐恢复了。但那香甜可口的味道至今依旧让符玄迷恋,所以哪怕好了以后,还一个劲的向灵砂讨要兔兔糕。
但是被竟天以是药三分毒为由头,吃多了会 蛀牙的名义收走,如果不是某日看到坏蛋师父嘴角没擦干净的糖粉,她差点就信了。
这天晚上的玉阙仙舟夜穹如泼墨,万顷星河流转,太卜司中心的「大衍穷观阵」却亮如白昼。
八十一根玄玉柱按周天星斗排布,柱身刻满细密卦文,此刻正流淌着青金色的光芒。阵眼处悬浮着一幅巨大的立体星图,万千星辰在其中生灭流转。
细看竟是虚数之树某个枝桠的投影——那是竟天以血为引、从玉阙古观星台地底唤醒的「碎星残卷」,记载着噬界罗睺三百年后的复苏轨迹。 符玄立于阵眼中央。
烟霞粉的裙裾被罡风卷起,猎猎作响。她仰头凝视星图,紫眸倒映着疯狂旋转的星轨,额心那片青玉髓流光前所未有的炽亮,仿佛要烧穿皮肉。
“看好了。”竟天的声音穿透风啸,“穷观阵算的不是命,是劫!” 他立于阵外巽位,机巧木手凌空一抓
哗啦!
三枚青铜卦钱破袖而出,钉入星图核心! 天玑、天璇、摇光三星应声炸亮,星图骤然坍缩成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幽蓝旋涡,内里传来令人牙酸的时空撕裂声。
“进去!”竟天厉喝,“用你的灵觉抓住‘罗睺吞星’的瞬间!”
符玄一步踏进旋涡,施展穷观阵。“相与为一,上下象易!”一个粉红色法阵开始在她脚下展开。
轰!!!
宇宙的噪音瞬间灌满耳膜! 紧随其后的是剧烈的耳鸣,好像数万片靠得极近的玻璃窗被人快速打开发出的摩擦声。
“有…有凶……”
在听到这持续增长的耳鸣声的同时,双耳好像还被一根钢针贯穿耳膜,在巨大的痛苦下,符玄依旧坚持着推演。
法眼逐渐凝实,但好像随时会消失,她通过法眼看到了一片星海,和一些熟悉的残骸,不,这不是星海,是坟场!
目之所及尽是破碎的仙舟残骸:断裂的龙骨如惨白肋骨刺向虚空,焦黑的星槎引擎仍在无声爆炸。
一面绣着“苍城”二字的战旗被恒星引力撕成丝缕……而在所有残骸的中心,一颗漆黑的、布满血管状凸起的活体行星正缓缓搏动。
噬界罗睺!
它不是死了吗?就算后面被复话,不也是被坏蛋师父和罗浮前任剑首镜流诛杀了吗?还是说那只是虚影?可那明明这么真实。还是说,哪怕己经死亡了,只要有存在过的痕迹便可以推演到?
符玄没有继续想下去,静下心来,开始继续推演。
它每一次搏动,便有星辰被无形触须绞碎,化作猩红血雾吸入体表。符玄甚至看见半艘曜青仙舟的舰艏正被缓缓吞噬,甲板上云骑军的残破躯体如蝼蚁般飘散!
“咳……”符玄喉间涌上腥甜。
罗睺的煞气如亿万冰针扎进灵台!符玄试图构筑防御,却被更狂暴的煞气瞬间冲垮!
“呃啊——!”
她猛地抱头跪倒,七窍沁出血线! 这不是幻境,是三百年前苍城毁灭的时空回响!穷观阵将她的灵觉硬生生钉进了这场大灭绝的现场!
“站起来!”竟天的声音如惊雷炸响,“用卦象锚定它的命门!” 符玄嘶吼着抬头,紫眸血丝密布。
双手结印,指尖因剧痛剧烈颤抖,却依旧狠狠点向虚空—— “乾、坤、震、巽!” 西枚虚影铜钱从她袖中激射而出,钉入罗睺东南西北西方!
轰 !!!
罗睺体表炸开西团血雾,吞噬的速度骤然一滞! “坎、离、艮、兑!”符玄齿缝溢血,声如裂帛!
又是西枚铜钱贯穿星骸,罗睺搏动的核心猛地暴露——一颗由万亿冤魂压缩而成的惨白巨眼,那巨眼转动,死死“盯”住了符玄!
————嗡————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精神尖啸席卷时空!符玄的识海如琉璃般炸开裂痕,额心青玉髓“咔嚓”一声崩出细纹!
“师……父……”她蜷缩在地,血泪混着冷汗浸透衣襟,指尖却仍固执地划向最后一道卦象——
“中宫……归藏!”
最后一枚铜钱虚影射向巨眼瞳孔! 伴随着噗嗤一声响。
铜钱贯穿眼珠的刹那,符玄全身经脉如被点燃,鲜血从每一寸皮肤喷溅而出!阵外八十一根玄玉柱同时爆出裂响,星图疯狂闪烁,眼看就要崩溃!
“够了!小短腿,给为师停下来!”竟天目眦欲裂,机巧木手悍然插入心口!
“嗤啦——!”
一捧滚烫的心头血泼向阵眼!
血雾触及星图的瞬间,竟天右臂木制机关“咔嚓”断裂,露出底下焦黑的、缠绕虚数污染的真实皮肉!他却恍若未觉,染血的五指狠狠一握。
“以吾之血——封天机!”
轰!!!
穷观阵青光暴涨! 所有破碎的星骸、嘶嚎的罗睺、惨白的巨眼……如退潮般湮灭!
符玄从虚空坠落,被竟天染血的木手死死揽住。她浑身是血,额心青玉髓黯淡如蒙尘,只有嘴唇还在无意识地翕动:
“命门……在兑位……第七星链……”
竟天抱着她单膝跪地,机巧木手因过度负荷冒出青烟。他低头看着徒弟惨白的小脸,指尖拂去她眼角的血痂,声音沙哑得可怕:
“……小短腿,算得够狠啊。”
阵外罡风渐息,只余满地狼藉。
八十一根玄玉柱尽数龟裂,阵眼星图彻底熄灭,唯有一枚真实的青铜卦钱落在焦黑的地面上,正面刻着“地天泰”。
背面却多了三道狰狞裂痕——那是符玄以灵觉硬撼罗睺的代价。 竟天拾起铜钱,指腹裂痕。 三百年前苍城陨落时,他卜出的也是这一卦。
泰极丕来。
符玄昏迷前最后一眼,看见师父断裂的木臂深处——焦黑血肉中嵌着半枚与景元手中一模一样的岱舆残玉。
竟天把符玄抱了起来,走向符玄的房间。小丫头片子的身体很软,又很轻,像是抱着一团棉花。抱到房间后,安排了一位丹鼎司的女医师给她上药,便离去了。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是我太急了,带小丫头片子去放松放松。这孩子自出生以来便没出过仙舟,带她去见见世面也好。”
竟天这么想着,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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