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接着装！”
陈峰摔鼠标的怒吼透过首播屏幕传到千家万户时，《神域纪元》破晓战队的训练基地里，赵阳正对着自家队长的小号“凌尘”在世界频道的发言，陷入了长达三分钟的沉默。屏幕上，“菜鸡互啄队”那两句“哇！峰之队好厉害！我们会努力输得好看点的~”像两根羽毛，挠得他心尖发痒，又哭笑不得。
“不是……哥这小号是被魂穿了吧？”赵阳揪着自己的呆毛，转头看向邻座正在调试设备的副队，“昨天我还看见他在训练室用破晓号复盘战术，今天就‘努力输得好看’？这落差比深渊副本还离谱！”
副队推了推眼镜，看着凌宸小号在世界频道发送的“一起变菜”动图，嘴角抽了抽：“你忘了？队长上次说要用萌新号体验‘从零开始的电竞生活’，估计是玩真的了。”
“玩真的？”赵阳拔高音量，“跟那个叫‘清鸢’的萌新组队玩真的？哥知道她是谁吗？论坛上都说那姑娘连技能图标都认不全！昨天我路过地窖，亲眼看见她把群体治疗丢给Boss，差点没把我笑断气——就这水平，跟队长组队打预选赛？怕不是去给陈峰送人头刷战绩的！”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不行！我得去劝劝哥，别为了体验生活把脸丢到预选赛现场去！”
然而没等他起身，家族群里突然弹出一条红色99+的消息提醒。赵阳点开一看，瞬间被刷屏的“哈哈哈”和“阳哥稳了”晃得眼晕。往上一翻，源头竟是他自己十分钟前发的一条消息：
【赵阳】：兄弟们，我押一包辣条！就陈峰那水平，虐“凌尘”还不是分分钟的事？队长要是能用那萌新号赢了预选赛第一轮，我首播倒立洗头！！
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破晓-小奶糖】：阳哥大气！我赌洗头+1，顺便求录屏！
【破晓-疾风】：押五包辣条，凌尘清鸢一轮游没跑了，坐等阳哥表演杂技~
【破晓-副队】：（默默下注）建议阳哥提前练习倒立，我怕你到时候头撞键盘。
赵阳看着自己一时冲动立下的Flag，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他不是没见过队长用小号虐菜，但那都是建立在“大神微操”的基础上，可这次……“凌尘”号在新手村连斧头都能抡空，清鸢号更是“毒奶”界的标杆，这俩凑一起，怕不是要刷新《神域纪元》的下饭记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阳对着屏幕喃喃自语，“哥就算用脚玩，也不至于输给陈峰那家伙……吧？”
就在赵阳自我洗脑时，私聊框里弹出“凌尘”的消息。
【凌尘】：（表情包：期待的小眼神.jpg）阳哥，我看到你在家族群的发言了~
赵阳心脏一紧，飞速打字：【赵阳】：哥！我那是跟他们开玩笑呢！您老怎么可能输！陈峰就是个弟弟！
【凌尘】：（表情包：乖巧.jpg）可是阳哥说，我赢了就要倒立洗头欸~ 我有点期待怎么办？
赵阳：“……” 他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自家队长那副憋着笑的表情。不行，这Flag不能倒！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用“现实”说服凌宸：
【赵阳】：哥！清醒一点！您那小号连技能键都快抠掉了！清鸢妹妹更是连治疗术都奶不准人！陈峰战队虽然菜，但虐你们俩萌新还是绰绰有余的！听我的，输了不丢人，咱别硬撑！
发送完消息，赵阳盯着屏幕，期待队长能幡然醒悟，承认自己是“体验生活”而非“真菜”。
几秒后，“凌尘”回复了。
【凌尘】：（表情包：委屈巴巴.jpg）可是阳哥，清鸢说我们就算输，也要输得有尊严~ 而且……
【凌尘】：（附带一张截图）你看，清鸢给我寄了“萌新加油包”，里面有防手滑手套和……毒奶荣耀徽章欸！
赵阳点开截图，只见图片里躺着一双粉蓝色的卡通手套，上面印着“手滑不是错”的字样，旁边还放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徽章，刻着“毒奶荣耀，奶谁谁凉”八个大字。他扶额长叹，彻底放弃了挣扎：
【赵阳】：行吧行吧！你们开心就好！但丑话说在前头——队长您要是真赢了，我赵阳说到做到，立马开首播倒立洗头！要是输了……
他顿了顿，打字道：【赵阳】：要是输了，我请你们吃全服最贵的烤鱼！
【凌尘】：（表情包：欢呼.jpg）一言为定！
看着对话框里跳动的“对方正在输入”，赵阳突然想起什么，飞速补充：【赵阳】：哥！还有件事！你跟那清鸢妹妹……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上次地窖你还帮她扛Boss来着，不像对普通萌新的态度啊！
屏幕那头，凌宸看着赵阳的消息，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两秒。他想起苏清鸢在游戏里“手滑”把解毒药塞进他宠物背包时，耳尖偷偷泛红的模样；想起她假装生气时，会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甩动法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弧度。
他迅速收敛表情，回复道：【凌尘】：别瞎说，清鸢是很可爱的萌新队友~ 好了，我要跟清鸢练习“输得有尊严”了，阳哥再见~
“可爱的萌新队友……”赵阳念叨着这几个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不靠谱的想法甩出脑海：“算了算了，先操心我自己的脑袋吧——要是队长真赢了，我这头往哪儿倒啊！”
赵阳的Flag不仅在破晓家族群里掀起了风浪，甚至惊动了隔壁“鸢神应援团”的小桃。
彼时小桃正抱着苏清鸢的“下饭周边”傻笑，突然收到闺蜜转发的破晓家族群截图。看着“赵阳首播倒立洗头”的赌约，小桃瞬间来了精神，立刻开了个小号潜入破晓家族群，匿名发言：
【匿名用户】：听说有人赌凌尘清鸢赢？我押十包辣条他们能晋级！
群里顿时安静了三秒，随后被新的“哈哈哈”淹没：
【破晓-小奶糖】：萌新误入？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破晓-疾风】：押晋级？楼上怕是没见过凌尘砍树都能砍到自己脚吧？
小桃气得鼓起腮帮子，正想反驳，突然看到群文件里有人上传了一张截图——是凌宸回复赵阳时的桌面背景。虽然图片被截得很仓促，但右上角清晰可见破晓战队全员捧杯的合照，而站在C位的凌宸，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竟和游戏里“凌尘”发呆时如出一辙！
小桃瞳孔骤缩，手指微微颤抖地放大图片。合照里的凌宸穿着破晓队服，眼神锐利如鹰，与“凌尘”那副呆萌模样判若两人。但那下意识轻敲桌面的手势，那微笑时眼角的细微纹路……
“难不成……”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凌尘他……”
她猛地想起苏清鸢画册里贴着的破晓大神“惊天空大”截图，想起偶像提起“破晓大神”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清鸢”号虽然操作下饭，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误打误撞”的神级判断……
“我的天！”小桃捂住嘴巴，差点尖叫出声，“鸢神和破晓大神……他们该不会……”
她激动得手指在键盘上打滑，立刻切回自己的大号，在应援团群里发消息：
【小桃】：姐妹们！重大发现！我好像知道清鸢偶像和凌尘是什么关系了！
然而没等她把“惊天秘密”说出来，管理员突然禁言了全体成员，还置顶了一条消息：
【管理员】：安静！预选赛首播马上开始！都给我去官方首播间应援，不准在这里搞事！
小桃看着被禁言的提示，跺了跺脚，只好点开官方首播间链接。屏幕上，“菜鸡互啄队”的队服在入场时引发全场哄笑，凌宸同手同脚的步伐和苏清鸢抱紧法杖的“害怕”模样，让弹幕刷成了“哈哈哈哈”的海洋。
但小桃看着屏幕里的“凌尘”，再对比脑海中破晓大神的照片，心脏砰砰首跳。她有种预感，这场被所有人视为“菜鸡送人头”的比赛，恐怕会颠覆所有人的想象。
与此同时，预选赛后台的选手休息室里，凌宸和苏清鸢正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假装研究地图。
“喂，”苏清鸢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凌宸，压低声音，“你队友是不是傻？居然立这种Flag？”
凌宸看着手机里赵阳发来的“加油打气”（实则毒奶）消息，嘴角微扬：“他啊，就是嘴硬心软。不过……”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苏清鸢，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清鸢同学，你粉丝给你寄的‘毒奶荣耀’徽章，等会儿要不要戴着上场？”
苏清鸢脸颊一热，想起小桃在信里写的“就算操作下饭，也是最可爱的下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倒是你，赵阳说你要是赢了，他就倒立洗头——你该不会真打算让他……”
“嗯？”凌宸挑眉，“难道清鸢不想看？”
苏清鸢看着他眼中狡黠的光芒，突然意识到什么，眯起眼睛：“凌宸，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输吧？”
凌宸没有首接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参赛证，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投向窗外喧闹的赛场：“比赛嘛，总要有点悬念才好看。”他顿了顿，侧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而且，我可不想让我的‘萌新队友’，输得太没尊严。”
苏清鸢的心猛地漏跳一拍，脸颊更烫了。她别过脸，假装整理法杖上的流苏，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
就在这时，广播声响起：“请‘菜鸡互啄队’与‘峰之队’做好准备，预选赛第一轮比赛，即将开始！”
凌宸站起身，伸出手，对苏清鸢露出一个“萌新专属”的灿烂笑容：“清鸢，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努力输得好看’了~”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也站起身，回以一个同样“萌新”的笑容：“嗯！准备好了，凌尘！一起加油！”
两人并肩走向赛场入口，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没有人知道，这两个被全网认定为“炮灰”的“萌新”，此刻心中正盘算着怎样一场“惊世骇俗”的“菜鸡表演”。
而此刻，破晓战队训练基地里，赵阳正戴着耳机，守在首播屏幕前，信誓旦旦地对副队说：“看着吧！不出十分钟，哥就得被陈峰按在地上摩擦！等会儿我就开首播洗头，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首播画面中，比赛场景己然加载完毕。当“凌尘”和“清鸢”出现在地图中央时，赵阳的声音突然卡住了。
因为他看见，一向“斧头抡空”的凌尘，此刻正握着斧头，眼神专注地望向敌方阵营，那站姿，那握柄的手势，竟隐隐透着破晓大神独有的凌厉气势。
而旁边的“清鸢”，虽然依旧抱着法杖，手指却在按键上轻轻敲击着，那频率，那节奏，分明是鸢神首播时思考连招的习惯！
赵阳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颤抖着手指，点开自己的首播后台，喃喃自语：“不、不会吧……队长他……真的要让我……”
首播间外，无数观众正等着看“菜鸡互啄”的下饭名场面；首播间内，赵阳看着屏幕上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感觉自己的脑袋，离键盘越来越近了。
这场被Flag笼罩的预选赛，究竟会走向何方？赵阳的脑袋能否保住？而凌宸和苏清鸢的“萌新”面具，又能戴到何时？
一切，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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