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烈二年西月初,临淄城在硝烟尚未散尽的氛围中,又被凝重的气氛所笼罩。
季博昌的临时帅帐内,烛火摇曳,将案几上仅存的硝石与硫磺残块映得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艰难战局。
刚经历完临淄之战的季博昌,身披战甲,尚未卸去征尘,便召集麾下将领和谋士商讨军情。
如今,炸药包的原料告急,这无疑是给大军的战斗力砍去了一臂,成为当前最为棘手的难题。
“丞相,青州境内山山水水我们己翻了个遍,确实没有可用的矿脉。” 荀攸面色阴沉,将一叠厚厚的调查报告重重地放在案上,“不过司隶那边传来消息,弘农郡的深山中或许存在硝石矿。但开采需要大量人力,一旦走漏风声,以袁绍、曹操、刘备的性子,定会想方设法来破坏。”
郭嘉半倚在虎皮椅上,折扇轻摇,眼中闪烁着忧虑:“袁绍在冀州刚吃了大败仗,文丑折损八万大军,他岂会善罢甘休?曹操和刘备退守济南,也在暗中积蓄力量,伺机反扑。此时若是大张旗鼓地开采,恐怕会引来这几方势力群起而攻之。”
季博昌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过帐中众人:“志才坐镇洛阳,足智多谋,定有良策。来人,立刻八百里加急,传信洛阳!”
与此同时,在济南城内,曹操与刘备的联军营地戒备森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曹操盯着地图上临淄与济南的对峙态势,想起临淄之战中被季博昌的炸药包打得节节败退,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季恒那炸药包让我军吃尽了苦头,此等利器,若不毁掉,后患无穷!元让,派出去的细作可有消息?”
夏侯惇抱拳沉声道:“禀主公,细作回报,季恒正在为炸药包原料发愁,似有派人往司隶方向探查之举。若我们能抢先一步,破坏其原料来源,定能让他实力大减。”
刘备轻抚髭须,沉思片刻后说道:“孟德,依我看,季恒短期内因原料短缺,难有大动作。我们不如主动出击,先稳固青州防线,再寻机进取。只是粮草储备有限,若战事拖延,恐有后顾之忧。”
话未说完,糜竺匆匆入帐,神色略显兴奋:“主公,徐州方向传来消息,江东孙策派使者前来,似有结盟之意!”
曹操与刘备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算计的光芒。曹操大笑出声:“好!若能与孙策联手,南北夹击季恒,他必败无疑!玄德,我们即刻修书,许以重利,务必促成此事!不过话说回来,这徐州如今在季恒治下,孙策使者从徐州来,不知是何盘算。” 曹操话里话外,对徐州的归属颇为在意,也对孙策的意图充满疑虑。
刘备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孟德所言极是。徐州虽为季恒掌控,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与孙策结盟。待击败季恒,徐州之地……” 刘备话语一顿,没有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其中深意。
在冀州邺城,袁绍得知文丑在黑风峡惨败的消息后,怒不可遏,一把将案几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格外刺耳:“季恒小儿,竟敢如此折辱我军!田丰、审配,速议对策,我定要让季恒付出代价!”
田丰展开舆图,神色凝重:“主公,我军新败,士气低落,此时不宜与季恒正面交锋,需休养生息。不过,我们可派使者前往江东,以冀州的战马、粮草为饵,与孙策结为同盟。待季恒与曹操、刘备拼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利,届时冀州军挥师南下,定能一雪前耻!”
袁绍拍案而起:“就依元皓之计!命逢纪为使者,即刻启程!带上最珍贵的珠宝和最精良的战马,务必让孙策答应结盟!”
几日后,江东吴郡,孙策把玩着袁绍送来的玉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头对周瑜说道:“袁绍想借我江东水师牵制季恒,打的好算盘!公瑾,你怎么看?这袁绍给出的条件倒是,但其中只怕也藏着不少算计。”
周瑜轻抚琴弦,目光深邃:“伯符,青州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勾心斗角。我们可虚与委蛇,表面答应结盟,暗中观察各方动向。待他们拼得两败俱伤,便是我江东西进的良机。不过,徐州如今在季恒手中,若我们参与青州战事,需提防季恒从徐州调兵,对我们形成威胁。”
孙策抚掌大笑:“正合我意!传令下去,厚待袁使,结盟之事从长计议。同时,加强长江防线,密切关注徐州和青州的局势变化。”
而在临淄,季博昌收到戏志才的回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剿匪为名,调司隶驻军入山,民夫伪装士卒,昼夜开采。另派死士入益州,探查硫磺矿脉。散布消息,称大军将驻扎徐州,迷惑敌军。徐州本就在我军治下,此消息可让曹操、刘备误判我军动向,分散其兵力。”
季博昌击节赞叹:“志才果然妙计!荀攸,即刻传令司隶,依计行事;郭嘉,派人散布假消息,越真越好!就说我军将以徐州为跳板,进攻江东,看曹操、刘备如何应对。”
安排妥当后,季博昌召集赵云、乐进等将领议事。“曹操、刘备固守济南,又勾结江东,意图对我形成合围。” 季博昌指着地图上济南的位置,神色严峻,“济南乃青州咽喉,若不拿下,我军腹背受敌。子龙、文谦,你们对济南城防了解多少?”
赵云出列道:“济南城墙高厚,粮草充足。但城南有一旧商道,极为隐秘,可通护城河底,若能派人潜入,或许能打开缺口。不过,此商道多年未用,里面情况不明,潜入难度极大。”
郭嘉眼中闪过狡黠:“此暗道如此隐秘,寻常人难以知晓。怕是曹操、刘备也未放在心上,正好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只是,潜入的将士需万分小心,一旦暴露,前功尽弃。”
季博昌沉思片刻,目光落在陈到身上:“陈到,你率三百精锐,携带炸药包与短刃,趁夜从商道潜入。记住,不到关键时刻,不可暴露!行动中若遇敌军,能避则避,首要任务是抵达城内预定位置。子龙、文谦,你们各率一万大军,佯攻东西两门,吸引敌军注意力。务必让曹操、刘备把主力都调往城门防守。”
“诺!” 众将齐声领命。
夜色深沉,如浓稠的墨汁般笼罩着济南城。
城南旧商道入口,陈到带领三百死士悄然潜入。通道内潮湿阴暗,腐臭扑鼻,脚下的地面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前行数百步,前方突然传来火把光芒与脚步声,陈到立即示意众人屏息,贴着墙壁缓缓移动,待曹军巡逻队靠近,他猛地暴起,手中短刃如毒蛇出洞,瞬间解决数人。
然而,打斗声惊动了附近守军。“有敌袭!” 喊叫声在通道内回荡,如惊雷般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陈到当机立断:“点火!炸塌此处,阻止敌军增援!” 随着一声巨响,通道部分坍塌,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暂时挡住了追兵。但这也意味着他们的行踪彻底暴露。
与此同时,济南东西两门,赵云与乐进的大军发起猛烈进攻。战鼓声震天动地,汉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城上曹刘联军慌乱防守,箭矢、滚木礌石不断落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曹操在城楼上望见浓烟从城南升起,脸色骤变:“不好!中了季恒的计!传令,抽调北门守军,速去支援!刘备,你我务必守住济南,否则青州不保!”
刘备看着曹军慌乱调动,心中一动,低声对关羽、张飞道:“云长、翼德,准备撤军。曹操若败,我们保存实力;若胜,再做计较。这曹操生性多疑,此战即便胜利,也未必会与我们共享战果。我们不能把全部身家都压在此战。”
关羽眉头一皱:“大哥,此时撤军,岂不是失信于曹操?”
刘备叹了口气:“二弟,如今局势复杂,我们不得不为长远考虑。保存实力,才有争夺天下的资本。”
曹操见刘备军有撤退迹象,怒不可遏,指着刘备大骂:“刘备!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说好共抗季恒,如今却临阵脱逃!等我解决了季恒,定不会饶了你!”
刘备充耳不闻,率领大军迅速撤离。曹操咬牙切齿,却只能独自指挥剩下的曹军继续抵抗。
季博昌在中军大帐收到陈到得手的消息,猛地抽出佩剑,高高举起:“全军出击!一举拿下济南!”
汉军士气大振,如汹涌潮水般涌向济南城。
一场决定青州归属的大战,己然进入最激烈的阶段。
各方势力的算计与博弈,也将在这场厮杀中,迎来新的变数。
而曹操与刘备之间的矛盾,也因这一场战役彻底激化,未来的局势,将更加扑朔迷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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