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征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洛阳城丞相府书房内依旧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季博昌盯着墙上的大幅舆图,指尖划过并州的区域,眉头微皱。忽听得脚步声传来,他回头,见荀攸手持一卷竹简踏入房门。
荀攸将竹简轻轻放在案上,目光扫过舆图上并州的山川地势,拱手行礼时袍袖带起一阵轻微的风,案头的烛火随之晃动:“丞相深夜未歇,可是忧心豫州战局?”
“公达来得正好。” 季博昌抬手示意荀攸近前,“豫州有奉孝、志才辅助子龙,我毫不担忧。唯并州那边,张燕率山地营己按计划出河东郡,联络黑山旧部夹击高干。此去山高路远,局势复杂,我思来想去,唯有你坐镇才能让我心安。”
荀攸将竹简置于案上,微微拱手:“丞相但有差遣,攸万死不辞。”
“好!” 季博昌重重一拍桌案,“你三日后出发,我命徐庶连夜赶制一批信号弹、炸药包,再拨两百名神火营精锐随你同行。此番前往并州,若遇变数,无需请示,可自行决断!” 说着,他伸手在舆图上并州方位重重一点,“务必让高干首尾难顾,为我军在豫州、兖州的战事减轻压力!”
荀攸目光如炬,沉声道:“丞相放心,攸定不辱使命!”
与此同时,赵云率领的飞骑营正沿着隐蔽小道疾驰。
为避开耳目,他们昼伏夜行,专挑山间小径和密林穿行。
三日后,当定颍县城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士兵们的战甲己沾满泥浆,战马也累得口吐白沫。
“全军城外扎营!” 赵云翻身下马,长剑指向远处的山岗,“赵西,带十名弟兄侦查西周;赵凯,立刻拔除沿途眼线!” 命令声如惊雷般在营地炸开,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夜幕降临,定颍县令李庸身着锦袍,带着一队衙役抬着酒菜来到赵军大营。“赵将军远道而来,下官定颖县令李庸,特备薄酒为将军接风洗尘。” 李庸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赵云冷眼看着眼前的酒菜,沉声道:“多谢李县令美意,但军中禁酒,恕难从命,请回吧!”
李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既然如此,下官就不打扰将军了。”
说罢,带着衙役匆匆离去。
看着李庸离去的背影,赵云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低声对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加强戒备,此人必有古怪。”
次日正午,乐进率领的铁壁营终于抵达。
乐进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进中军大帐,铠甲碰撞声清脆作响。
他朝赵云抱拳行礼:“子龙兄,铁壁营全员到齐,随时听候调遣!”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郭嘉与戏志才联袂而入,手中的羊皮地图还带着淡淡的墨香。
中军大帐内,郭嘉摇着折扇,与戏志才俯身看着摊开的羊皮地图。“志才,你看这路线如何?” 郭嘉指尖划过地图上蜿蜒的汝水,“自定颍沿汝水南下,经灈阳首扑平舆,全程六十里皆是平原,正是我飞骑营发挥长处之地。”
戏志才微微颔首,以竹枝在沙地上划出路线:“奉孝所言极是。此去平舆,关键在一个‘奇’字。我军可轻骑简从,弃重甲,只携弓弩短兵,辰时出发沿汝水西岸隐蔽疾行,避开官道哨卡。再分兵百骑向东佯攻西华,让敌军误判我军主攻方向。”
“妙!” 郭嘉折扇轻敲掌心,“待午时兵临平舆,用炸药包炸毁北门。那北门临灈阳方向,防御必然薄弱。同时发射三发信号弹,那红光乍现、声响震天,定能让守军以为‘天火焚城’,军心自乱!”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将计策告知赵云。赵云听得热血沸腾,银枪往地上一戳:“好计!有二位先生相助,这平舆城,我志在必得!”
刚商议刚毕,赵凯匆匆走进大帐,单膝跪地:“将军!抓到一个信使!”
赵云眼神一凛:“带进来!”
片刻后,一个神色慌张的汉子被押进帐内。此人双腿打颤,额头上满是冷汗。经过一番审问,他很快招供,自己是县令李庸的心腹。原来李庸与汝南太守徐璆早己暗中勾结,此番派他前去,就是想将大军主将信息以及兵力部署告知徐璆。
“拖出去砍了!” 赵云怒目圆睁,长剑一挥。几名士兵立刻将那信使拖出帐外,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一声惨叫。
“这个李庸,竟敢通敌!” 乐进怒拍桌案,“子龙,我即刻带兵进城,将那狗官砍了!”
赵云却抬手制止:“文谦且慢。李庸毕竟是丞相治下官员,未经审判便擅自杀戮,恐有不妥。”
戏志才沉思片刻,缓缓道:“兵贵神速,此时需适时从权。若消息走漏,我军奇袭平舆的计划恐难成功。文谦,你即刻派人进城,将李庸及其家人、心腹尽数抓捕,先押入大牢,派人严加看守。我这就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往洛阳,请丞相派人前来处置。在此期间,我军继续按原计划行事!”
“好!就依志才先生所言!” 赵云点头,“文谦,此事就交给你了!待拿下平舆,再与这李庸算总账!”
乐进领命而去,大帐内,众人迅速将注意力转回奇袭计划。一场危机暂时被化解,而真正的战斗,即将在平舆城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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