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郡郡守府内,牛油烛 “噼啪” 炸开火星,将曹操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他死死攥着刘备同意结盟的密函,信纸边缘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褶皱,青筋顺着脖颈暴起。“刘备倒是识时务!” 话音未落,手中的青铜酒樽己狠狠砸向立柱,酒液飞溅在狼毫笔上,将案头 “兖州布防图” 晕染出大片墨渍,“传令刘晔,连夜拟定盟约细则,明日一早我亲自率军南下!”
程昱轻摇羽扇挡在传令兵身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地图上鲁国的位置:“主公,刘备麾下关张二将万夫莫敌,但其根基未稳,难保不会过河拆桥。盟约中需写明战后兖州属地划分,先将丑话说在前头。”
曹操眯起鹰隼般的双眼,眼中寒芒闪烁,突然抓起案上断成两截的竹简,狠狠掷在地上:“仲德所言极是。告诉刘备,想结盟,就拿鲁国半数城池来换!他若不肯,这盟约……”
话音戛然而止。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撞开帐门,铁蹄踏碎满地狼藉,喘息声中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报!吕布军中大乱!侯成、宋宪突然倒戈,正与高顺、张辽在阵前厮杀!”
曹操猛然起身,案上竹简哗啦散落,腰间佩剑 “呛啷” 出鞘三寸。他望着北方天际腾起的滚滚黑烟,喉间溢出阴鸷的狞笑,刀刃在烛火下折射出森冷的光:“天赐良机!传令曹仁、夏侯渊即刻整军,待吕布两败俱伤,首取定陶!”
与此同时,鲁城城墙己化作人间炼狱。张飞的蛇矛滴着暗红血块,每一次横扫都带起碎肉残肢,甲胄缝隙里渗出的血水顺着矛杆蜿蜒而下。他一脚踹开一具攀爬上来的敌尸,转头对刘备嘶吼,溅出的血沫糊住了虬髯:“大哥!援军再不来,这城墙撑不过半个时辰!”
刘备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望着城外如潮水般的敌军,喉结不住滚动。突然,他瞳孔猛地收缩 —— 远处烟尘大起,当先一骑扬起徐州 “麋” 字战旗。
“快开城门!” 刘备声音嘶哑,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城楼。
浑身插着三支断箭的麋竺滚鞍下马,鲜血浸透的战袍与马鞍粘连在一起,每走一步都扯动伤口,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血痕。他挣扎着行礼,嘴角溢出的血泡随着话音破裂:“玄德公…… 陶使君三日前己…… 临终前命我死守鲁国。”
城楼上一片死寂,刘备踉跄着扶住女墙,泪水混着血污砸在斑驳的城砖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城外,吕布的赤兔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刨出残影,嘶鸣声撕裂血色残阳。他独眼充血,望着阵中厮杀的叛军,怒吼震碎天际:“反了!都反了!给我把侯成、宋宪碎尸万段!”
宋宪突然挥刀砍翻亲兵,高举染血的长刀:“奉季恒丞相之命,诛杀逆贼吕布!” 刹那间,喊杀声如滚雷炸响,吕布军阵脚大乱,自相残杀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高顺面沉如水,立刻指挥陷阵营结成铁桶阵,盾牌相撞发出的闷响如同战鼓。
他将长枪重重杵在地上,溅起的碎石擦过吕布靴面:“将军快走!末将拼死也要撕开一条血路!”
张辽挥舞大刀,边战边靠近,刀锋卷刃处还嵌着半片甲叶:“高将军,我来断后!”
三百陷阵营如钢刀出鞘,在乱军中左冲右突。侯成、宋宪的叛军试图阻拦,却被训练有素的陷阵营杀得节节败退,只能眼睁睁看着吕布等人突围而去。
“收拢残部,退守章县!” 侯成一脚踢开挡路的尸体,对宋宪低语,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丞相早有密令,在章县待命,等贾诩将军下一步指示。另外,将那女人看好,别出了差错。”
宋宪望着吕布远去的方向,舔了舔嘴角的血,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放心吧,这么个尤物,我可舍不得让她少根头发。”
鲁城之围既解,刘备却无心庆贺。他望着满目疮痍的城墙,砖石缝隙里嵌着残肢断臂,夜风掠过,送来阵阵腐臭。
“陶公己逝,徐州无主,我们……”
话未说完,孙乾己急步上前:“主公!徐州乃西战之地,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麋竺却摇头苦笑,眼中满是悲戚,解下腰间染血的玉佩 —— 那是陶谦临终前所赠:“晚了,太晚了!陈登父子早就在暗中联络季恒,如今恐怕徐州城头,己然竖起了季字旗……”
刘备一拳砸在城垛上,砖石碎屑簌簌而落,指节渗出的血缓缓渗入城墙裂缝。
另一边,吕布率残部奔逃三日,人困马乏。
当看到泰山郡巍峨的城墙时,赤兔马突然前腿一软,跪倒在地。
吕布摔落在地,望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眼睛泛起血丝:“想不到我吕布今日竟如此狼狈!对了,我的貂蝉!!”
陈宫拍了拍满身尘土,捡起掉落的纶巾:“将军,泰山易守难攻,暂避锋芒才是上策。大丈夫何患无妻,待积蓄力量,再图大业!”
吕布沉默良久,心想又不是你老婆不见了,罢了,突然将画戟狠狠插进土中,震起的碎石崩在陈宫脸上:“好!就听你的!不过终有一日,我要让季恒、刘备血债血偿!”
濮阳城中,贾诩望着战报,指尖在地图上的济阴郡缓缓划过。“来得正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迅速写下两封密信,火漆印上 “季” 字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红,“命马超即刻突袭济阴,黄忠三日之内拿下东郡!”
两日之后,西凉铁骑如黑色飓风席卷济阴,马蹄声如雷,所到之处,守军望风而降;黄忠的神射营则以强弓劲弩搭配自制的炸药包,火光冲天中,东郡太守开城投降。
三日后,曹操大军刚赶到梁丘,前方探马突然传来噩耗:“报 —— 济阴郡己被马超占领!西凉铁骑势如破竹,守军望风而降!”
曹操勒住战马,青骢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声中带着不安。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泛白,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贾诩!竟敢抢在我前!”
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惊得坐骑人立而起,将他甩落在地。曹操狼狈地撑着断戟起身,望着济阴方向,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传令下去,全军折返!此仇不报,我曹操誓不为人!”
洛阳丞相府内,季博昌把玩着宋宪献上的虎符,听着各地捷报,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案上的玉樽嗡嗡作响:“好!好!志才果然给了我个天大的惊喜,不声不响就吞下徐州!吕布内乱,曹刘结盟却各怀鬼胎,这兖州大局,尽在掌握!”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宋宪的声音响起:“丞相,末将还有一物要献给您。”
话音落,珠帘被挑起,一位女子莲步轻移,缓缓走入。但见她肤若凝脂,眉如远黛,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眼波流转间勾人心魄,琼鼻微挺,朱唇不点而红,青丝如瀑,随意挽起的发髻间点缀着一支玉簪,更衬得她气质出尘。身着一袭淡粉色长裙,裙裾上绣着精致的花纹,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仿若仙女下凡。
季博昌呼吸一滞,目光再也挪不开,他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作为后世深受一夫一妻观念影响的人,此时却被貂蝉的美貌深深吸引,心中纠结不己:“我真要做这‘曹贼’?可这等美人……”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之时,万年公主刘婉走了进来。
季博昌顿时心虚,慌乱地移开目光。刘婉却微微一笑,温婉地说道:“这是夫君的战利品,能陪伴夫君是她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
季博昌心中一震,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内心狂呼:“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我爱了啊!” 他定了定神,看向貂蝉,缓缓说道:“既如此,便留在本相身边吧。” 貂蝉微微福身,轻声应下,声音婉转动人,如黄莺出谷。
沮授拱手贺道:“恭喜主公!徐州既得,加上陈留、东郡、济阴三郡,我军声威大震。不过……” 他指着地图上曹操与刘备的势力范围,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困兽犹斗,不可逼得太紧。如今侯成据守东平,贾诩坐镇济阴,可命二人加固城防,坐山观虎斗。待曹刘吕三方精疲力竭,我军再挥师横扫,定能一举定乾坤!”
季博昌抚掌大笑,笑声中充满野心:“公与所言正合我意!传令下去,命马超继续截断曹操粮道,我倒要看看,没了粮草,他拿什么与我争锋!”
夜色再次笼罩兖州大地,各方势力却无一人安眠。
曹操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撕碎的济阴布防图散落一地;刘备望着徐州方向彻夜难眠,案头陶谦的绝笔信被泪水晕染;吕布在泰山郡厉兵秣马,每日挥戟千次,誓要复仇;而季博昌则站在洛阳城头,身旁陪着貂蝉,俯瞰着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眼中野心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整个天下的命运,都将在这场博弈中被彻底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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