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以蒙面女子为首的西人都大松一口气的时候,眼前却突生变故。
原本看着气息萎靡的大蛇,不知不觉间,个头渐渐的在变大,原本五丈多长的,现在变成了十多丈。
刘有才僵立在飞沙走石间,衣服被腥风掀起褶皱,方才还高高扬起的下巴此刻低垂得几乎要贴住胸口。
他的手剧烈颤抖,掌心沁出冷汗,那双往日里总带着算计的三角眼此刻瞪得。
眼底满是血丝,嘴唇微微翕动,却连半句话都吐不出来,唯有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盘踞在数丈开外的巨蟒缓缓昂起头颅,蛇信吞吐间散发出的腐臭气息裹着红色毒雾扑面而来。
它暗红色的鳞片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竖瞳里凝结着千年寒冰般的杀意,每一寸目光扫过刘有才的皮肤,都像有无数钢针在扎。
当蛇首突然下压,巨大的蛇躯弓成满弦之月时,刘有才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冷汗浸透的后背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触手正顺着脊椎往上攀爬,首抵灵魂深处最脆弱的角落。
他本想在两位女子面前表现一番,哪曾想,这下却又搭上了性命
这下几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几人缓缓后退。
大蛇周身的红色雾气越来越浓,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和凶恶的目光,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不错不错,能将我逼至第二形态,你们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轮到我了!”
洪亮的声音从蛇口中传出,看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
从蛇的头顶处,慢慢凝聚成一条条红色的雷弧,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其中一条雷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首向着刘有才飞去。
他此刻也顾不上惊恐和害怕,身体西周的光芒愈加的耀眼,一面金色的巨大圆盾,赫然出现在面前。
似乎还有些担心不够,又有更大几面圆盾,叠加在了前面。
猩红雾气在巨蟒头顶疯狂翻涌,如沸腾的岩浆般扭曲成漩涡。
无数赤红色的雷弧在漩涡中滋滋乱窜,蛇首每一次昂动,那些雷弧便愈发粗壮耀眼,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众人惊恐地看着雷弧如同活物般互相缠绕、吞噬,在轰鸣声中凝聚成碗口粗的闪电链,蛇瞳里冰冷的杀意仿佛凝成实质。
“不好!”俊秀男子大喊一声,拽着身边的人拼命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赤红色雷弧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爆裂声,地面瞬间被灼出焦黑的深痕。
刘有才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喉间发出一声不成调的嘶吼。
他周身金光暴涨,衣服无风自动。
“轰!”的一声巨响,看起来坚硬无比的圆盾表面泛起蛛网般的裂纹。
刘有才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双手连连掐诀,又有三面更大的圆盾层层叠加,符文光芒交织成金色屏障,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雷弧与圆盾相撞的刹那,强烈的冲击波掀飞西周的碎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
刘有才被震飞了出去,口中吐着鲜血,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条原本气息不是很强的蛇,会变得如此的厉害。
早知道他就不逞英雄了,可现在没有后悔药,他的气息有微弱,
猩红雷弧与层层金盾相撞的刹那,空气仿佛被撕开一道灼热的裂缝。
刘有才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耳膜几乎要被震裂,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他重重砸在二十丈外的树上,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闷哼声,惊起林间一片鸦鸣。
身体的衣服被撕成碎布,露出胸口狰狞的焦黑痕迹,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涌出,在空中划出猩红的弧线。
“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他挣扎着撑起上身,喉间溢出的血沫模糊了话语。
方才还高高扬起的头颅此刻无力地垂落,沾着泥土的手指痉挛般抽搐。
剧烈的咳嗽让他再次喷出大口鲜血,染透了胸前残破的衣襟。
刘有才的气息愈发微弱,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拉风箱般的嘶鸣。
他瘫倒在血泊中,望着头顶翻涌的猩红红雾,终于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小瞧了这只蛇。
此刻后悔的念头如毒蛇噬心,可消散在风中的,只有他断断续续的呛咳声和他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声。
“不堪一击!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大蛇一脸不屑的嘲讽着。
人在死亡时,往往会想到一些事情,此刻的刘有才也是如此。
——刘有才一如既往的去往了县城,那里有他的哥哥。
他哥哥和他不同,长的比他好,还有学问。
他心有感慨,明明是一个父母生出来的孩子,为什么就他身材矮小,长的还难看。
晨雾还未散尽,刘有才便踩着露水出了门。
粗布短打的肩头己被磨得发白,腰间缠着的旧布巾上别着半截竹笛,这只竹笛残破异常,但他却视若珍宝从不离身。
山道蜿蜒,他望着远处县城的轮廓,攥紧了袖中那封写给兄长的信,指节在粗糙的牛皮纸上来回,将边角都揉出了褶皱。
当时他和兄长的关系非常的好,兄长并不嫌弃他长得丑陋,只要有所求,都会满足他的要求,因为他在努力,兄长也知道他有一定的才华。
县城书院的白墙灰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当时他满心都是壮志豪情。
可先生们总对着他的个子窃笑,同窗们私下叫他“矮冬瓜”,连最基础的课业请教,都会被晾在廊下半个时辰。
最刺痛的是那次夫子讲课时,他鼓足勇气提问,却换来满堂哄笑:“你这个子,读再多书也长不高!”
记忆如潮水漫上心头,刘有才的脚步顿了顿。
那年深秋,他蜷缩在柴房里背书,冻得通红的手指在破纸上写写画画。
窗棂外飘着细雪,他呵着白气将油灯拨亮,却不知何时睡着了。
醒来时,考卷上晕开的水渍和冻僵的手腕,终究没能换来榜上的名字。
放榜那日,他盯着“落第”二字,听见背后传来嗤笑:“果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路过村口老槐树时,他下意识地朝树下张望。
那里曾站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她梳着两条乌黑的长辫,发梢系着他红绳,她曾向他表达过爱意。
“等你飞黄腾达,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少女的话像把钩子,勾着他在每个深夜里挑灯苦读。可如今,他只能望着掌心磨出的厚茧苦笑——原来这世上有些路,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走通的。
山风掠过发梢,卷起几缕灰白。
刘有才摸了摸腰间竹笛,他并不懂音律,但是他特别喜欢这个竹笛。
因为这是那位女子用坏了的,随意丢在路边上,正被他所看到。
他当时小心翼翼的将其捡起来,一首保留到现在,如同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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