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观星的房门前，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敲下去。
月下刚才那个吻的温度还残留在我的唇上，玫瑰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她说看了观星的日记...那个连对我说句“喜欢”都要拐九个弯的观星，居然在日记里写下了亲吻我的感受？
“刺客先生，打算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观星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月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洒进来，给她镀上一层银边。她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冷淡，但指尖却在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的刺绣——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观星，我...”
“如果是来替月下道歉的，就不必了。”她转身走回房间，宽大的衣袖像蝶翼般摆动，“反正她一向如此。”
我跟着走进去，反手关上门。她的房间一如既往地整洁，书桌上的日记本却不见了踪影。
“日记的事，我很抱歉。”我斟酌着词句，“月下她不是故意...”
“我知道。”观星打断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从来都藏不住事。”
她走到窗边，月光描摹着她纤细的轮廓。夜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露出泛红的耳尖。
“那个...吻。”我鼓起勇气问道，“为什么后来装作没发生过？”
观星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的手指绞紧了窗框，指节微微发白。
“...太丢人了。”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像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一样主动...”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那个在星光下鼓起勇气亲吻我的观星，居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观星。”我上前两步，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看着我。”
她固执地别着脸，但我还是看到了她泛红的眼角。
“你是我最喜欢的礼物。”我轻声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她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慢慢转过头来。月光下，她的眼睛像含着碎钻般闪闪发亮。
“真、真的吗？”
“嗯。”我忍不住笑了，“虽然第二天某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笨、笨蛋！”她羞恼地捶了下我的胸口，却被我顺势抓住了手腕。
我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墨香，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她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观星。”我低声唤她的名字，“我可以...再确认一次吗？”
“确、确认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没有躲开。
我慢慢低头，在即将触碰到她唇瓣的瞬间——
“人类！观星！你们在干什么！”
月下的声音像惊雷般在门口炸响。我们触电般分开，转头就看见月下瞪大眼睛站在那儿，手里还端着三杯热牛奶。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我、我只是...”观星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慌乱地后退两步，结果被自己的裙摆绊到，差点摔倒。
我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月下抢先一步。她一个箭步冲过来，单手稳稳扶住观星，另一只手奇迹般地稳住了晃动的牛奶。
“小心点啊！”月下嘟着嘴抱怨，“牛奶洒了怎么办！”
观星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月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我也愣住了——这个展开和预想的完全不同。
月下看看我，又看看观星，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什么嘛！你们两个的表情好有趣！”她笑嘻嘻地把牛奶塞到我们手里，“人类脸红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月、月下...”观星的声音细如蚊呐，“你不生气吗...?”
“生气？为什么？”月下歪着头，一脸天真，“因为你们要亲亲吗？”
我和观星同时被牛奶呛到。
“但是！我还是很吃醋的！”月下突然竖起食指，表情严肃起来，“下次要叫上我一起！”
“...哈？”
“因为——”她一手挽住观星，一手拽住我的衣角，笑得像只偷到鱼的小猫，“我们三个不是一首在一起的吗？”
窗外的月光忽然变得很温柔。观星怔怔地望着月下，眼眶渐渐。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望着眼前这两个女孩，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是啊，我们三个，不是一首在一起的吗？
“不过！”月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气鼓鼓地指着观星，“偷跑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观星要补偿我！”
“怎、怎么补偿...”
“明天陪我去游乐园！”月下眼睛亮晶晶的，“坐三次过山车！还有那个新开的鬼屋！”
观星的脸色瞬间煞白：“等、等等...”
我看着她们斗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夜风轻轻吹动窗帘，三杯牛奶的热气在月光下袅袅上升
或许，这样的关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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