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光影交织的盛夏情话

八月的蝉鸣裹着滚烫的暑气，左裕家的空调外机在阳台发出轻微嗡鸣。任苒盘腿坐在客厅地板上，面前的玻璃碗里堆着小山似的西瓜块，鲜红的果肉上凝着细碎的冰碴。

她咬下一大口，冰凉的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沾湿了左裕借她的那件oversize白T恤。

"慢点儿吃。"左裕从厨房转出来，手里攥着湿巾和新切的西瓜，发梢还沾着水珠——他刚洗完澡，薄荷味的沐浴露混着西瓜香，在闷热的空气里漾开涟漪。

任苒含糊应着，伸手去够新端来的果盘，却被他突然拽住手腕。

"脏死了。"左裕皱眉蹲下，指腹裹着湿巾轻轻擦过她沾着瓜汁的指尖，动作却比语气温柔许多。

任苒看着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忽然注意到他后颈有处被晒伤的红痕，是昨天陪她去公园拍毕业照留下的。

阳光透过纱窗织成菱形光斑，在左裕的睫毛上跳跃。任苒数着那些颤动的阴影，突然抽回手捧住他的脸。"左裕，"她仰起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我们好像那种黏糊糊的高中生情侣。"话音未落，一滴西瓜汁顺着左裕的下巴滑落，在白色T恤晕开深色痕迹。

少年愣了两秒，琥珀色瞳孔骤然盛满笑意。他单手撑住地板，另一只手揽住任苒的腰，轻轻一用力将她放倒在铺着凉席的地板上。"纠正一下，"他鼻尖擦过她发烫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是天才学霸情侣。"

蝉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任苒勾住左裕后颈时，摸到他后颈晒伤的皮肤微微发烫。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突然想起高考查分那天他通红的眼眶，想起填志愿时他毫不犹豫地把北大放在第一栏，想起此刻他衬衫下跳动的心跳声。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又明亮了几分，斜斜地爬上他们交叠的手腕，在相触的皮肤上镀上一层蜜色。任苒轻轻蹭了蹭左裕的鼻尖，在他想要加深这个吻时突然笑着躲开，发梢扫过他发烫的脸颊，留下若有若无的清甜。

"再闹西瓜都要化了！"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指了指被遗忘在一旁的果盘，果肉上的冰碴正在慢慢消融，在玻璃碗底聚成一汪晶莹的甜水。

左裕却不肯松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发间，固执地将她圈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蹭着，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那就让它化，反正..."话音未落，他突然低头含住她微张的唇，声音混着滚烫的气息落进她口中，"这个夏天，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完。"

任苒的手指下意识揪住他的衣领，被薄荷味浸透的吻裹挟着西瓜的甜意涌来。左裕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将她按向自己，仿佛要把整个盛夏的炽热都揉进这个绵长的吻里。蝉鸣声突然变得遥远，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交叠的呼吸，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左裕终于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笑。任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他嘴角还沾着一点西瓜汁，像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尝到自己刚刚吃过的西瓜的清甜，还有独属于左裕的、带着薄荷气息的温热。

左裕望着她绯红的脸颊，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水渍，声音低得像是在哄人："别急，慢慢化。"说着又低头吻住她，这一次，比刚才更轻，却更甜。

阳光穿过纱窗，在他们纠缠的影子里撒下细碎的金箔，这个夏天的甜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