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临海市警局监控室。值班民警小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监控屏幕上一切如常——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保安老张在值班台打盹；停车场几辆警车安静地停着；外围围墙的摄像头偶尔捕捉到夜风吹动树枝的影子。
小王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起身泡杯咖啡，突然，监控屏幕闪了一下。他皱眉凑近——只是一瞬间的干扰，但职业本能让他警觉起来。
"奇怪..."他切换摄像头，检查各个角落。一切正常。也许只是设备故障？
他拿起对讲机："老张，我这边监控有点问题，你出去看看围墙那边..."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震碎了警局的宁静。
轰——！
整栋大楼都在颤抖。小王被冲击波掀翻在地，监控屏幕瞬间黑屏。警报声刺破夜空，红光在走廊闪烁。
"敌袭！敌袭！"对讲机里传来老张嘶哑的喊声，随即是一阵枪声，然后...寂静。
小王挣扎着爬起来，额头流下的血模糊了视线。他踉跄着扑向警报按钮，用尽全力拍下——全警局警报系统启动！
但己经晚了。
第二声爆炸接踵而至。这次是正门。钢化玻璃大门被炸得粉碎，浓烟中，全副武装的身影鱼贯而入。自动步枪的火舌在黑暗中闪烁，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向警局内部。
小王掏出手枪，刚冲出监控室，就被一梭子弹击中胸口。他瞪大眼睛，缓缓倒下，最后的意识里，是对讲机中此起彼伏的惨叫："东侧遇袭！"、"请求支援！"、"医护！我们需要医护！"
——
警局宿舍楼，沈沐研从梦中惊醒。爆炸声让她瞬间清醒，一把抓起枕边的配枪。身旁的江雨橙也坐起来，紫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小雨！趴下！"沈沐研将她按回床上，自己滚到窗边，小心地掀起窗帘一角。
外面火光冲天。至少二十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正在警局大院推进，他们手持自动步枪、榴弹发射器，甚至有人扛着火箭筒！警局外围的岗亭己经化为火球，几名值班同事倒在血泊中。
"操！"沈沐研咬牙，"重武器都他妈哪来的？！"
她抓起手机，第一个打给江沐橙——无人接听。第二个打给张明——忙音。第三个打给林顷舟——接通了。
"师姐！警局遇袭！重火力！"沈沐研急促地说，"我和小雨在宿舍！"
林顷舟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东侧楼梯安全。汇合点B。三分钟。"
沈沐研挂断电话，转向江雨橙："小雨，跟我走！快！"
江雨橙己经穿好衣服，眼神锐利如刀，完全不像平日怯懦的样子。沈沐研愣了一下——这眼神...好像江沐橙！
没时间多想。沈沐研拉着江雨橙冲出房门，弯腰沿走廊快速移动。宿舍楼尚未被入侵，但爆炸声越来越近。
拐角处，沈沐研猛地刹住脚步——两名雇佣兵正在挨个房间搜查！她将江雨橙推到身后，举枪瞄准。
砰！砰！
两枪精准爆头。两名雇佣兵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栽倒在地。沈沐研快步上前，捡起他们的自动步枪，递给江雨橙一把："会用吗？"
江雨橙点头，熟练地检查枪械，上膛。动作干净利落，让沈沐研再次惊讶。
"走！"沈沐研带头冲向楼梯。
——
警局地下停车场，江沐橙和林顷舟汇合了。两人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应急灯下几乎一模一样，冷静而锐利。
"情况？"林顷舟简短地问。
江沐橙摇头："...通讯中断。至少三十人。重武器。"
张明气喘吁吁地跑来："师妹和小雨呢？"
"在路上。"林顷舟检查弹匣，"计划？"
江沐橙指向停车场地图："...A区设伏。B区汇合。"
张明点头："我去找师妹！"
"不。"林顷舟拦住他，"一起行动。分散必死。"
又是一阵爆炸声，天花板簌簌掉灰。对讲机突然有了信号，传来断断续续的报告："报...告...东楼...沦陷...伤...亡惨重..."
三人脸色阴沉。这是有预谋的屠杀！对方熟悉警局布局，专门挑凌晨警力最薄弱时发动袭击！
"走。"江沐橙率先向汇合点B移动，林顷舟和张明紧随其后。
——
沈沐研和江雨橙在东侧走廊遭遇伏击。五名雇佣兵从拐角冲出，子弹如雨点般射来！
"小心！"沈沐研将江雨橙推到墙后，自己肩膀中了一枪，鲜血瞬间染红警服。她咬牙还击，两枪放倒一名敌人。
江雨橙突然动了。她像鬼魅般闪出掩体，自动步枪精准点射——砰！砰！砰！三枪，三名雇佣兵眉心开花，倒地身亡。
最后一名雇佣兵刚抬起枪口，江雨橙己经逼近，一记手刀劈在他喉结上，随即补枪爆头。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专业得令人胆寒。
沈沐研瞪大眼睛："小雨...你..."
江雨橙转身，紫灰色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烁。她没说话，只是利落地撕下自己袖子，给沈沐研简单包扎伤口。
"谢谢..."沈沐研勉强笑笑，"我们走！"
两人继续前进，枪声和爆炸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拐角，眼前的景象让沈沐研心脏骤停——
大厅己经化为废墟。十几名同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汇成小溪。还有几名重伤员在痛苦呻吟，但无人敢去救援——狙击手的红外线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畜生..."沈沐研眼眶发红。她小心地探头观察，发现至少二十名雇佣兵正在建立防线，似乎准备固守大厅。
"小雨..."沈沐研压低声音，"我们绕道。必须找到江队他们。"
江雨橙点头，眼神冷峻。两人悄悄后退，准备从后勤通道绕行。
突然，江雨橙猛地将沈沐研扑倒！下一秒，一串子弹擦着她们头皮飞过，打在墙上溅起碎石。
"发现目标！"楼上传来吼声，"两名女警！"
沈沐研抬头，看到二楼走廊三名雇佣兵正举枪瞄准。她毫不犹豫地开火，击毙一人，但另外两人的子弹己经呼啸而来！
江雨橙闪电般起身，一个翻滚避开子弹，同时举枪还击——砰！砰！——精准爆头！
但更多的敌人被枪声吸引。沈沐研听到西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走！"她拉起江雨橙，冲向最近的办公室，锁上门。
"师妹！"对讲机突然传来张明的声音，"你们在哪？！"
"东侧二楼！被包围了！"沈沐研急促地说，"至少十人！"
"坚持住！我们来了！"
沈沐研和江雨橙背靠背，举枪对准门窗。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雨..."沈沐研轻声说，"怕吗？"
江雨橙摇头，灰蓝色的眼睛坚定如铁。
"好姑娘。"沈沐研笑了，"我们一起杀出去！"
门被踹开的瞬间，两人同时开火！冲在前面的三名雇佣兵应声倒地。沈沐研一个箭步冲出门，连续射击，为江雨橙开路。
但敌人太多了。一颗子弹击中沈沐研腹部，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江雨橙立刻挡在她身前，精准点射击毙两名敌人，但自己也中弹了，鲜血从肩膀涌出。
"小雨！"沈沐研挣扎着爬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江雨橙。
走廊尽头，更多的雇佣兵涌来。沈沐研绝望地发现弹匣己经空了...她们被逼到了死角。
"师妹！"张明的声音突然从侧面传来！他和林顷舟从拐角冲出，火力全开，瞬间压制住敌人！
江沐橙紧随其后，灰蓝色的眼睛在看到沈沐研和江雨橙的伤势时骤然收缩。她快步上前，检查两人伤口："...坚持。"
沈沐研虚弱地笑笑："江队...你来啦..."
林顷舟和张明守住走廊，与雇佣兵交火。江沐橙迅速为两人简单包扎，然后扶起沈沐研："...走。"
五人汇合，向安全通道撤退。但警局己经几乎全部沦陷。每层楼都有枪声和惨叫。透过窗户，他们看到外面的景象更令人绝望——交警支队、治安支队、社区警务站...全部陷入火海！
"这...这是屠杀..."张明声音发抖，"为什么..."
"报复。"林顷舟冷声道，"上个月我们端掉的那个国际雇佣兵团。"
江沐橙点头："...残余势力。"
沈沐研咬牙："畜生...专挑警察下手..."
五人退到地下档案室，暂时安全。江沐橙用对讲机尝试联系外界，但所有频段都扰。
"通讯中断。"林顷舟检查弹药，"突围？"
江沐橙摇头："...等支援。"
沈沐研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失血过多让她视线模糊。江雨橙坐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江队..."沈沐研虚弱地说，"伤亡...多少了..."
江沐橙沉默片刻："...很多。"
"具体...数..."
"...刑警300，交警400，治安600，社区300。"林顷舟冷静地报出数字，"特警暂无。他们在城外训练，赶回来需要时间。"
沈沐研闭上眼睛，泪水滑落。这些不是数字...是小王、老张、后勤李姐、档案室赵叔...是活生生的人，是战友！
"我们...不能躲..."她挣扎着站起来，"还有人...活着...需要救援..."
江沐橙按住她："...伤重。"
"江队！"沈沐研抓住她的手，"我们不能躲！我是警察！"
江沐橙灰蓝色的眼睛深深看着她，终于点头："...计划。"
五人简单商议。林顷舟和张明从西侧突围，吸引火力；江沐橙和沈沐研、江雨橙从东侧搜寻幸存者。
"小心。"分开前，林顷舟罕见地叮嘱。
江沐橙点头："...嗯。"
——
东侧走廊，枪声零星。大部分雇佣兵似乎集中到了西侧，与林顷舟和张明交火。江沐橙扶着沈沐研，江雨橙在前方探路，三人小心地搜寻着每个房间。
在三楼洗手间，他们找到了五名受伤的文职女警，缩在隔间里瑟瑟发抖。
"江队！"她们看到江沐橙，几乎哭出来。
"...安静。"江沐橙示意，"跟紧。"
队伍扩大到八人，移动更加困难。当他们试图通过走廊时，遭遇了伏击！
"小心！"沈沐研推开一名文员，自己胸口又中一枪！她跪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江沐橙和江雨橙立刻还击，击毙三名敌人。但更多的雇佣兵从两侧包抄过来！
"江队...带她们走..."沈沐研艰难地举起枪，"我...掩护..."
江沐橙摇头："...一起。"
沈沐研笑了："江队...记得...答应我的..."她突然推开江沐橙，扑向冲来的雇佣兵，用身体挡住射向江沐橙的子弹！
砰！砰！砰！
三颗子弹穿透沈沐研的胸膛。她倒在血泊中，警徽被鲜血浸透。
"沐研！！"江沐橙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在走廊。她灰蓝色的眼睛瞬间血红，举枪疯狂扫射，将那名雇佣兵打成筛子！
江雨橙也爆发了，紫灰色的眼睛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她像幽灵般穿梭在敌人之间，每一枪都精准爆头！
在两人的疯狂反击下，这支小队终于被全歼。但更多的敌人正在赶来...
江沐橙跪在沈沐研身边，手忙脚乱地按压她的伤口，但鲜血依然不断涌出。沈沐研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微弱。
"江...队..."她艰难地抬起手，触碰江沐橙的脸，"别...哭..."
江沐橙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是泪。她多久没哭过了？十年？二十年？
"坚...持..."江沐橙声音发抖，"求...你..."
沈沐研虚弱地笑笑："小雨...交给...你了..."她的手缓缓垂下，"江队...我..."
她的眼睛慢慢闭上，胸口不再起伏。
"不！！"江沐橙抱住她，浑身颤抖。江雨橙站在一旁，紫灰色的眼睛瞪大，一滴泪水滑落。
远处，警笛声终于响起。特警的装甲车撞开警局大门，增援终于到了...
但沈沐研...己经感觉不到了...
——
黎明时分，战斗结束。雇佣兵被全歼，但代价惨重。临海市警局几乎被夷为平地，伤亡数字触目惊心。
医院走廊，江沐橙呆坐在长椅上，身上还带着沈沐研的血。林顷舟和张明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江雨橙蹲在角落，紫灰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医生们己经宣布沈沐研临床死亡三次，但仍在坚持抢救...奇迹会发生吗？
江沐橙盯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残留着沈沐研的温度。她想起沈沐研灿烂的笑容，想起她撒娇时的呆毛，想起她每次破案后得意的样子...
"...活过来..."她轻声说，"求你..."
仿佛回应她的祈祷，手术室里突然传来惊呼："心跳！有心跳了！"
江沐橙猛地站起来，灰蓝色的眼睛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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